第104章 无趣
好好的气氛，就这样被破坏了，宋嘉思觉得自己辜负了叶婉悠的好意，平白错过了学武的好机会。
她站起身行了一礼，说道：“嘉思在这里给表嫂赔罪了，回去后定会严格管教下人。表嫂的心意，嘉思都明白，嘉思再次谢过表嫂。”
“无碍，都是小事，不必如此。”
叶婉悠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看着不像在强颜欢笑。
宋嘉思重新坐下，她低着头，努力思考着，接下来要说些什么。
忽的，她突然想到一事，便开口道：“表嫂这玟竹院，布置的清新雅致，就连空气的味道，都和外面的不一样呢！”
“玟竹院原本就是这个样子，我住进来后，并没有做改动。院子里增加了几株薄荷，再加上千衣在旁边院子弄了个药田，你闻到的，应该是薄荷加药草的味道。”
叶婉悠说着，思绪飘回了怜苍派的小院里。
那里也种着几株薄荷，每当叶婉悠感到疲惫时，总会随手摘两三片叶子，放在鼻尖处闻着它散发的香气。
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好几个月，不知道明师父，和她的师兄弟们，有没有帮她好好照顾小薄荷。
远在怜苍派的刘猛，狠狠地打了几个喷嚏。
他手里拿着洒水壶，抬头看向远方，似乎是在思念什么人。
而后，他拢了拢衣服，边嘟囔着是不是有人在念叨他，边给小薄荷浇水。
当宋嘉思听到千衣的名字时，眼神又变得明亮起来。
“说起来，我的病能够痊愈，多亏千衣的帮助。上次分别太过匆忙，不知她近来可好？”
叶婉悠转头看向春宁，说道：“春宁，你去星曲院看看千衣今日过来了么？要是她在的话，让她过来一趟。”
宋嘉思感激的看了一眼叶婉悠。
她是真的盼着千衣能来，有了千衣的加入，就能缓解尴尬的气氛了。
没过多久，春宁就去而复返。
她身后还跟着一人，若非看清她的面容，光是凭衣着打扮，宋嘉思真的认不出来。
千衣穿着一身玄色窄口衣衫，脚上着一双同色短靴，好似男子的装扮。
仔细看去，靴子上面，还沾着一层潮湿的泥土。
千衣这样的装扮，少了些少女的甜美，多了些稳重的气势。
千衣进门后，规矩的行礼，道：“属下参见王妃。”
“不必多礼。”
叶婉悠让千衣起身后，仔细看了看她。
千衣很配合的转了两圈，以便让她能看的更加清楚。
叶婉悠满意的点点头，道：“绣娘动作挺快的，千衣穿着这衣服，看起来很不错。”
千衣附和着说道：“多谢王妃，都是王妃设计的好，现在行动起来，灵活多了。今日我是第一次穿，都不舍得脱了呢。”
自从千衣见过叶婉悠的种田装扮后，就一直很眼馋。
可惜她手艺不精，浪费了两匹布料，手指都快扎烂了，都没能做出同样的衣服。
叶婉悠知道后，心疼之余又有些好笑。
于是喊来洛娘子，吩咐她给千衣几人都做了新衣服，就连短靴，都是新做的。
“你喜欢就好，可别再虐待自己了，明明懂医术，还把自己弄得那么惨。”
叶婉悠在手上比划了几下，羞的千衣耳根都红了。
一旁的几个婢女掩唇偷笑，就连徐嬷嬷都露出了无奈的笑容。
千衣只得求饶道：“千衣知道错了，我的好王妃好主子，我知道错了，快让她们别再笑了。”
叶婉悠一个眼神看过去，几人立刻收敛了笑容。
千衣挺了挺胸，得意的看着她们。
“好了千衣，别闹了。嘉思说很久没见你了，才让你特意过来一趟。”
叶婉悠及时制止婢女们的嬉闹，先办完正事要紧。
千衣这才将视线移到宋嘉思身上，方才春宁已经把宋嘉思的事情告诉千衣了。
千衣规矩的福了福身，说道：“宋小姐调理的不错，身体可有不适之处？”
宋嘉思起身上前，握住千衣的双手。
满含歉意的说道：“我的身体无碍，千衣不必担心。那日我见到母亲，一时激动没能顾得上你，等我后来问起时，你已经离开了。这些天，我一直想同你说声抱歉，今日总算见到你了。”
“照顾宋小姐，本就是我的职责所在，宋小姐不必介怀。当天我着急回府向王爷复命，没有同宋小姐打招呼。”
千衣有些不自在的笑了笑，心里万分不解。
为何这人一激动，就喜欢握着别人的手呢？她实在是不习惯呀！
千衣求救般的看了眼叶婉悠，小模样说不出的委屈。
叶婉悠看懂了千衣的意思，开口帮她解围道：“嘉思，你先坐下吧。既然千衣过来了，就让她再给你诊一次脉。不让她亲自瞧瞧，她是不会放心的。”
宋嘉思有些犹豫道：“会不会太麻烦千衣了。”
千衣趁机抽回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说道：“宋小姐快请坐，王妃说的没错，要是不让我亲自诊脉，我是放心不下的。”
宋嘉思拗不过千衣，乖乖把手伸了出来。
虽说是临时起意，可千衣作为一名医者，每一次看诊，她都会投入全部的精力，这次也不例外。
亦月和亦云紧紧的盯着千衣，紧张程度丝毫不亚于宋嘉思。
整个屋里最轻松地，恐怕只有叶婉悠了。
她第一次看到千衣诊脉，心里对她更加满意了。
或许，她应该教给千衣更多的东西，才不辜负她对患者认真负责的态度。
叶婉悠走神儿的功夫，千衣结束了诊脉。
知道宋嘉思着急，千衣笑着说道：“宋小姐脉象平稳，病症没有复发的迹象，恭喜宋小姐了。”
即便知道自己身体无恙，宋嘉思听了千衣的话后，还是松了口气。
“多谢千衣，真是麻烦你了。”
千衣笑着摇了摇头，站起身退到了叶婉悠旁边站定。
宋嘉思整理好衣袖，好奇的问道：“听表嫂说，千衣在旁边弄了个药田，不知可否去开开眼？”
千衣想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宋嘉思口中的“表嫂”，指的是叶婉悠。
从刚才的事情上，千衣就已经看出，叶婉悠想隐瞒自己会医术的事。
否则，依着叶婉悠的性子，早就自己出手了，根本不必等她。
规矩是要遵守的，千衣答不答应，要问过叶婉悠的意思。
见叶婉悠对她点了点头，千衣才答应了宋嘉思的请求。
主仆二人的互动，宋嘉思都看在眼里，心里的疑惑更深了。
一行人离开了玟竹院，来到隔壁的星曲院。
一路上，宋嘉思都能闻到那股清新的味道，在暖阳的照耀下，那种平静、祥和的感觉更强烈了。
突然，平静被打破，脚下传来的震动感，让宋嘉思有了一丝慌张。
她抬眼望去，一座“小山”快速向她们移动过来。
宋嘉思揉了揉眼睛，再次看过去，发现那并非是山，而是一头牛！
王府居然养牛！
亦月和亦云闪身来到宋嘉思身前，摆出一副护主的姿态。
看上去英勇无畏的样子，实际上双腿已经在打颤了。
“小花，你又吓人！”
叶婉悠严厉的声音传出，小花立刻停住了脚步。
嘴里发出的鸣叫声，带着说不出的委屈。
叶婉悠上前抚摸着它，夸赞道：“这些天的锻炼很有效果，小花瘦了不少，看起来健康多了。”
小花再次给了叶婉悠一个委屈的眼神，而后越过叶婉悠，看向已经呆愣的宋嘉思三人。
宋嘉思再次揉了揉眼睛，那只被称作“小花”的牛，刚才好像用一种不屑的眼光看了她们一眼。
这时，红玉几人追了上来。
“奴婢参见王妃。”
几人顾不上小花，先给叶婉悠行礼。
“都起来吧，我过来转转，你们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吧！”
叶婉悠挥挥手，让众人散去。
而后，她向宋嘉思三人，介绍了小花。
宋嘉思迷茫的点了点头，再看叶婉悠的眼神，又变得不同了。
她这位表嫂果真不是一般人，原来牛都能近身养着。
宋嘉思偷瞄小花，她第一次看到活着的牛。
亦月和亦云一左一右护着宋嘉思，不错神的盯着小花。
即便有了叶婉悠的解释，她们还是不能放心。恐怕小花会发怒，伤到宋嘉思。
主仆三人各有心思，被围观的对象，倒是一点都不在意。
小花根本没心思理会新来的人，它好不容易见到叶婉悠，只想黏在她身边。
于是，星曲院内出现了有趣的一幕。
宋嘉思想靠近小花，婢女却拦着她，不让她走上前。
叶婉悠的衣袖被小花叼着，脱不开身。
原本是一起来看药田，却被小花分成了两拨人。
千衣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一时间不知道该去哪边合适。
叶婉悠知道冷落了小花，她轻轻的抚摸着小花的额头，对千衣说道：“我先跟小花待一会儿，你先带着嘉思转转吧！”
千衣还没应声，小花倒是得意的哼哼两声，同时松开了叶婉悠的衣袖。
“亦云你们看，小花能听懂表嫂说话，你们别挡着我了，我都看不清楚了。”
宋嘉思的语气有些愤懑，伸长脖子往小花的方向看。
“小姐别过去，要是有危险怎么办！它再怎么说都是畜生。”
亦云不放心，死死的拦着宋嘉思。
她越看越觉得，叶婉悠身上有太多诡异之处。
说话、做事，就连养动物，都和普通人不一样，这怎么能让她放心。
还是赶紧劝宋嘉思离开，才是上策。
宋嘉思万分无奈，这院子里那么多婢女都没事，怎么换她就危险了！
幸亏主仆三人说话声小，万一被其他人听到亦云的话，恐怕要上来反驳几句了。
宋嘉思气闷不已，千衣在此时走过来，说道“药田在这边，宋小姐随我过去吧！小花又在耍小性子呢，王妃得哄好一阵呢！”
宋嘉思推开亦云，往叶婉悠那边望去，见小花安静的趴在地上，叶婉悠正拿着软刷给它梳毛。
边刷边轻声说着什么，小花偶尔抬头回应两声，看起来就像是在聊天。
“他们感情真好！”
“是啊！小花是陪王妃一起长大的，感情自然很好。不然也不会带着它，一起嫁到王府来。据说，当时是王爷亲自陪着王妃，一起把小花接来的，小花也很喜欢王爷呢。”
宋嘉思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
千衣见宋嘉思站在原地，没有半分移动的意思，心里有些着急。
她摸不透这位大小姐的想法，明明是她要来的，怎么现在又请不动了。
宋嘉思发现了更有趣的小花，当然不肯再去看那枯燥的药田。
她之所以提出来看药田，不过是为了找个事情做，实际上她对药草没有半分兴趣。
老话常说久病成医，可她偏偏久病讳医。
宋嘉思从小拿药当饭吃，常年累月，她早已厌恶了药材的味道。
现在就连出门逛街，她都要绕开药铺走。
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宋嘉思终于有了动作，她朝着小花的方向，慢慢走过去。
亦月和亦云见状，急忙上前阻拦。
然而，宋嘉思这次下了决心，任凭她们怎么劝，她都不再理会。
亦月和亦云无奈，只得寸步不离的跟着宋嘉思，万一小花发怒，她们还能以身护住。
星曲院的婢女，见她们这般紧张，暗暗给了个鄙视的眼神。
小花对吃食最是挑剔了，就算把手伸到它嘴边，它都会嫌弃脏，不屑于咬一口。
这主仆三人的顾虑，完全是多余的。
亦月和亦云不知晓别人的看法，她们只知道，越靠近小花，心里就越害怕。
刚才离得远还不觉得，现在走到近处，才发现小花如此强壮。
对于宋嘉思的靠近，叶婉悠倒是并不意外。
小花每次都会先吓人一跳，再把人吸引过来，这样的事情发生的次数太多，她早就习惯了。
感到有人靠近，小花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而后再次合上眼，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
宋嘉思被小花无视了，心里有些失落。
宋家仆从一大堆，她的父母、兄长又格外疼爱她，宋嘉思一直过着众星捧月般的生活。
现在她居然被一头牛无视了。
宋嘉思怎么想都觉得委屈。
她无措的看向叶婉悠，仿佛在询问，小花为何不喜欢她。
叶婉悠也看不懂，小花一向对人很友好，即便不会太亲近，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冷漠。
“小花从小被我惯坏了，有些怕生，多接触一下就好了。”
“原来是这样。”
宋嘉思没养过宠物，但是知道有些动物不喜欢靠近生人。
“不如我带你去看看药田吧，兴许过一会儿，小花就习惯了。”
叶婉悠轻声叮嘱了小花几句，带着宋嘉思往药田的方向走去。
叶婉悠亲自发话了，宋嘉思即便再不情愿，也只能跟着去了。
千衣早就在药田旁等着她们了，当宋嘉思看到成片的药田时，心里很是震惊。
“千衣，这些都是你种的？这么厉害！”
千衣心虚的点点头。
叶婉悠站在一旁没有出声，心里盘算着，过一阵要出远门，这药田该如何处理。
她原本想带着千衣一起走，可现在看来，没了千衣，单凭香草和荷花的能力，恐怕没法把药田打理好。
叶婉悠敛眉沉思，这一幕刚好让宋嘉思看到了。
宋嘉思心里一沉，她刚夸赞一句药田种的好，叶婉悠就不高兴了。
莫非叶婉悠本就不喜这药田！那她不是又惹叶婉悠不快了！
她小心翼翼碰了碰叶婉悠的手臂，轻声的问道：“表嫂心情不好？”
叶婉悠猛的回过神，笑着回了句“没有”。
而后独自走到药田边，一边观察，一边皱眉琢磨着事情。
宋嘉思身边有千衣在，叶婉悠放心的想着自己的事情。
叶婉悠好少和同龄女子相处，之前和慕芸在一起时，至少能聊聊练武的事情。
现在面对娇弱的宋嘉思，叶婉悠根本找不到共同话题，这么一会儿功夫，她就感到累了。
不仅叶婉悠感到累，宋嘉思更累。
她来王府短短一个多时辰，根本看不透叶婉悠的性子。
就连王府这些人，也都变了。
就好像千衣，明明同她认识更久，但是言语之间，却和叶婉悠更加亲昵。
所有人对她的态度，都不一样了。
她现在不再是表小姐，而是一个外人。
所有人都以叶婉悠为中心，宋嘉思从未觉得如此失落。
宋嘉思心不在焉的跟着千衣，逛完了整个药田。
她情绪低落，完全没听到千衣说了什么。
亦月见她没精神，提议道：“小姐，听说梦归轩今日会到一批新的首饰，不如我们去看看吧！”
女子天生爱美，像宋嘉思这种爱美，又不差钱的女孩子，更是对首饰毫无抵抗力。
果然，亦月刚说完话，宋嘉思就有些心动了。
她走到叶婉悠身边，问道：“表嫂，方才我的婢女说，梦归轩今日会有新的首饰到店。不如咱们一起去看看吧！”
“梦归轩嘛？”
一说到梦归轩，叶婉悠就别扭。
宋嘉思以为她没听过，主动解释道：“梦归轩是锦城最大的胭脂铺子，也售卖很多珍贵的首饰。锦城的女子，闲来无事最喜欢去那里逛逛。我平日常去那里，同那里的掌柜很熟悉，表嫂就当是陪我去看看，兴许能碰上自己喜欢的。”
叶婉悠昨日送她的首饰，就很合她的心意。但她从未想过，那是叶婉悠自己买的，还以为是徐嬷嬷帮她准备的。
所以一看到叶婉悠纠结的神色，就热情的给她介绍着。
宋嘉思贴心的行为，又引起旁人不满的情绪。
她们多想告诉宋嘉思，自家王妃不仅去过梦归轩，还给她们买了脂粉。
春宁和秋瓷很明白叶婉悠的为难之处，尤其是春宁，亲眼见过李掌柜有多热情。
要是让宋嘉思知道，自家王妃不仅认识李掌柜，同梦归轩的东家更是熟悉，熟到上赶着给她家王妃送东西。
不知宋嘉思，会有什么反应。
叶婉悠思索了一会儿，婉拒道：“说来惭愧，我对那些脂粉首饰并无兴趣。到时候要你费心顾及我，怕是会耽搁你挑选首饰。我还是不去了。”
其实叶婉悠是想去的，但她不能以真实样貌出现。
“这样啊！是我没问清表嫂的喜好，表嫂不必介意。”
宋嘉思的提议被拒绝了，心情一下子低落下来。
见她这副模样，叶婉悠觉得自己欺负了小孩子。
顺口提议道：“听说宝婳楼的衣料不错，我一直想去看看，却没有机会。不如改日有空，嘉思陪我走一趟如何？”
“好啊！宝婳楼我也很熟，表嫂哪天想去，我一定奉陪。”
宋嘉思满口答应下来，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除了宝婳楼之外，还可以带叶婉悠去哪里逛。
徐嬷嬷看到叶婉悠像哄小孩一样，哄着宋嘉思，觉得好笑又无奈。
她们的王妃哪样都好，就是性子太沉稳。
若是能多和宋嘉思接触，或许能被带的活泼一些。
几人在星曲院议论着下一次的出行，肖郁宸那边，快要急死了。
原本半个时辰就能处理完的公务，到现在还没处理完。
他时不时的瞥一眼没能送出去的首饰盒，再转眼看看公文，来回数次，磨蹭到了现在。
原想着早膳的时候拿给叶婉悠，在得知宋嘉思来了后，只好暂时歇了心思。
肖郁宸扔下枯燥的公文，在书房内溜达起来。
门外的侍卫听到动静，不自觉的叹了口气。
他已经被叮嘱过十几次了，一旦宋小姐离开，就要马上通知王爷。
一想到昨日他嘲笑过房录，今日就轮到自己，真是报应不爽。
他心中唯一盼望的，就是宋小姐赶紧离开。
然而，婢女的到来，给他带来了一个更郁闷的消息。
侍卫让婢女稍等，学着房录的样子，深深的吐了口气，才敲响书房的门。
他进了书房，快速向肖郁宸禀报道：“启禀王爷，王妃留宋小姐在府上用午膳。派人来问王爷，要不要一同用膳。”
侍卫低垂着头，不敢看肖郁宸的脸色。
光是凭感觉，他就能想象肖郁宸现在有多生气。
肖郁宸的确有些不悦，心道宋嘉思真是奇怪。
吃完早膳还要蹭午膳，宋家难道是没钱了养她了不成！
不过，既然是叶婉悠把人留下的，他不好开口赶人。
只得找了个借口说道：“本王有公务要处理，就不过去了，这个算了，就这样转告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