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尬聊
瑾钰离开后，裴嶺问出了心中的疑惑：“看王爷得意的模样，莫非是认清楚自己的心意了？”
“嗯？什么意思？”
府里的大库房有两套钥匙，一套在叶婉悠那里，剩下的备用钥匙，在肖郁宸自己手里。
肖郁宸在抽屉里翻找库房钥匙，不明白裴嶺是何意。
“就是王爷弄清楚，自己对王妃的心意啊！”
“对谁？”
肖郁宸指了指自己，意识到裴嶺的意思后，急忙摆摆手。
“怎么会？本王对她没那个意思。”
裴嶺见他不似在说谎，更加不明白了。
“王爷不喜欢王妃？”
肖郁宸犹豫了一下，就算裴嶺不问，他这些日子也在考虑这个问题。
“最多是合眼缘吧！我们是朋友，很谈得来的朋友，跟咱们俩的关系一样。”
“呵呵，王爷对王妃的关心，似乎不止对朋友那么简单。”
裴嶺在心里嘀咕着：是朋友还会了千源争风吃醋！骗鬼呢！
“裴嶺你误会了，她现在是我的王妃，我对她好是自然的。再说了，我之前就想过了，要是她真的喜欢千源，我可以帮她撮合一下。”
肖郁宸得意的看看裴嶺，那表情似乎在说：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裴嶺不想看他犯蠢，忙岔开话题道：“王爷去库房找什么？”
“去给王妃找几件首饰，那傻丫头今天把中意的首饰，送给宋嘉思了。我得赶紧给她补上，不知道库房有没有更好的。”
肖郁宸嘀嘀咕咕的走出了书房，没注意到身后跟着的裴嶺，脸上忧愁的表情。
裴嶺用手抹了把脸，他们这位感情空白的王爷，恐怕自己都没意识到。殷勤到这个地步了，居然还说是朋友！
裴嶺仰头望天，看来他的好兄弟，跟他一样感情不顺畅呀！
瑾钰在得知肖郁宸是为了叶婉悠找首饰后，对他的态度好了一些。
这日，在房录的带领下，四个大男人在库房里，待了整整两个时辰，才选出让肖郁宸满意的首饰。
离开库房后，肖郁宸拿着两盒首饰满意而归。
剩下三人，则留在库房，继续收拾“残局”。
裴嶺感激的拍了拍瑾钰的肩膀，多亏他喊来房录。否则，他们三人，恐怕要在库房待上一宿了。
“王爷真是挑剔，咱们府里的东西，样样都不是俗物。怎么到了王爷眼里，就跟破烂似的。”
瑾钰揉了揉酸胀的眼睛后，继续收拾着。
想着刚才肖郁宸各种嫌弃的模样，就替这些宝贝感到委屈。
房录笑着宽慰道：“瑾钰，你还不明白么。王爷越认真，越说明他重视王妃。咱们都该开心才是。”
房录快速的将东西放回原处，他之前来过几次，很熟悉物品的摆放位置。
瑾钰琢磨了一下，点头说道：“你说的没错，王爷做的对。”
裴嶺听着二人的对话，再次为肖郁宸感到着急。
当局者迷，旁观者都看得清楚，不知他们自己，什么时候能明白过来。
三人收拾完东西，又去了摆放书籍的地方。
他们没敢忘记，肖郁宸离开前的吩咐。
“库房的登记册上记录着几本医书，你们留下找找。”
这次没了肖郁宸的挑挑拣拣，三人的行动快了很多。一刻钟的时间，就找到了七八本医书。
房录整理好手中的书册，对裴嶺二人说道：“今日先到这儿吧！我去把书和钥匙，一同拿给王爷，你们先回去吧！”
三人在库房门口分开，向着不同的方向离去。
这一日终于是在忙碌中结束了，安王府再次有了动静，为百姓带来了新鲜的谈资。
第二日一早，叶婉悠刚梳洗完，还没来得及让人传早膳，秋瓷便匆匆走了进来。
“启禀王妃，方才门口侍卫通报，宋小姐上门拜访王妃。”
“宋小姐？这么早，她自己过来的么？”
想到前一日的事情，叶婉悠不禁感叹，这母女俩，怎么都不按常理出牌。
秋瓷点头回道：“是宋小姐自己来的，王妃要见她么？”
“王爷呢？”
叶婉悠心里嘀咕着，既然决定要帮宋嘉思一把，她该给二人制造些见面的机会。
“奴婢不太清楚，是否要去打听一下？”
这时徐嬷嬷走了进来，听到秋瓷的话后，接着说道：“王爷一早就去了练武场，估摸着现在差不多该结束晨练了。”
前一日徐嬷嬷跟管事，去了城外的庄子，回到王府后，才得知宋家母女到访的消息。
自然知道肖郁宸对宋嘉思，不同以往的亲热态度。
叶婉悠想了一下，吩咐道：“秋瓷，你去请宋小姐进来。徐嬷嬷，你让人去请王爷来用早膳。”
秋瓷应声退下了，徐嬷嬷却没有动作，她不太理解叶婉悠的话。
“王妃，宋小姐过来的话，您哪有时间和王爷用早膳呀！”
从宋夫人在王府闹过两次后，王府的奴仆，一律改口称宋嘉思为宋小姐。
再没了“表小姐”这般亲切的称呼，这是他们拥护叶婉悠的一种方式。
“宋小姐可以一起用早膳呀！人多热闹嘛！”
叶婉悠很自然的说着，不明白徐嬷嬷在纠结什么。
这下徐嬷嬷更迷糊了，旁人唯恐自己的夫君同别的女子亲近，尤其是心怀爱慕之意的女子。
可看着叶婉悠的表现太过冷静。
要么就是她没看出宋嘉思的心意，要么就是在勉强自己接受，要么，就是对此事毫不在意。
不管是哪一点，徐嬷嬷都不放心。
“王妃，安排宋小姐和王爷见面，是不是是不是欠妥？”
宋嬷嬷说的委婉，叶婉悠这次听懂了她的意思。
“嬷嬷，我心里有数，您就别操心了。快去通知王爷，我都饿了。”
叶婉悠没有解释太多，反正是越描越黑。
宋嬷嬷见叶婉悠态度坚定，就不再劝说了，只是在心里盘算着，是不是该从王爷那边下手，效果更好一些。
很快，秋瓷领着宋嘉思来到了玟竹院。
望着眼前雅致的院落，宋嘉思内心十分激动。
她在王府住了多年，第一次被允许进入玟竹院。
玟竹院是先王妃的住处，除了在院内打扫的婢女外，外人是不得进入的。
宋嘉思曾经幻想过，若她成了王妃，是不是就可以住进来了。
没想到今日如愿进来，可惜，这玟竹院的主人，却不是她。
秋瓷见宋嘉思站在门口不进去，轻声唤道：“宋小姐，是否身体不适？需不需要奴婢去找小千大夫过来？”
“嗯？我身体没事，咱们快些进去吧，让王妃等着就不好了。”
宋嘉思收敛心思，回了秋瓷一个歉意的微笑。
秋瓷自然不会追问，领着宋嘉思走进了院子。
见惯了宋府五彩斑斓的鲜花，再看玟竹院这单调的绿景，宋嘉思觉得很新奇。
空气中夹杂着淡淡的清草香，宋嘉思不知这味道是从哪里飘来的，只是觉得焦躁的内心，慢慢恢复了平静。
“小姐有没有觉得？这玟竹院的草木，闻起来特别的舒服！”
宋嘉思的贴身婢女亦月轻声问道。
另一边的婢女亦云，也应和着点点头。
宋嘉思这才明了，原来这些并不是自己的错觉。她给了两个婢女一个眼神，示意她们安静些。
她现在没弄明白叶婉悠的脾气，很多事情，不能随便议论。
亦月和亦云知道宋嘉思的意思，不敢再多言。
但是她们心中却十分不甘，她们自小跟着宋嘉思，自然跟着一起住在王府里。
在她们眼中，自家小姐除了身体不好之外，其他方面都足以配得上安王。
现在连身体都调理好了，简直就是安王妃的不二人选。
然而，却被叶婉悠捷足先登了，她们都为宋嘉思感到不值。
这次出门前，宋夫人特意叮嘱过她们，让她们护好宋嘉思，以免被不懂礼数的叶婉悠欺负。
秋瓷带着三人来到偏厅，叶婉悠已经在里面等着她们了。
有了昨日的教训，今日一进门，宋嘉思便带着婢女，向叶婉悠行礼。
“民女宋嘉思（奴婢），拜见安王妃。”
宋嘉思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言语间的恭敬之意不似作假。
徐嬷嬷默默夸赞了几句，比起强势的宋夫人，宋嘉思的性子温和有礼。
徐嬷嬷一向很中意宋嘉思，若是她能和叶婉悠和睦相处，再看王爷的态度，估摸着能得个侧妃的位置。
到时候，为王府添丁的任务，就能更早实现了。
宋嘉思今日选了一身米色衣裙，腰间束一条同色腰封，外罩一件粉色纱衣，清丽脱俗的装扮，让人赏心悦目。
徐嬷嬷越看越满意。
宋嘉思乌黑的发间，插着一支红宝石发簪。耳朵上精巧的红宝石耳坠，加上手上的链子，都是前一日叶婉悠所赠。
鲜艳的颜色，衬得她白净的小脸，愈发明亮娇俏。
叶婉悠不禁感叹道，真是个心思细腻的可人儿，肖郁宸真是不懂欣赏。
对宋夫人的不喜，叶婉悠不会牵扯到宋嘉思的身上。
她没有难为宋嘉思，笑着让她起身，说道：“宋小姐快坐吧！我正要用早膳，不知宋小姐是否要一同用膳？”
宋嘉思偷偷打量着叶婉悠，看她随意的穿着打扮，应该是刚梳洗完。
这会儿让她饿着肚子等着自己，宋嘉思有些不好意思。
她知道自己来的太早了，可宋夫人脾气急，前一日得到肖郁宸的允诺后，天不亮就喊她起床，好一通梳妆打扮后，把她塞进了马车里。
她连一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拉到了安王府。
出门这么早，她根本来不及用早膳，此时的确有些饿了。
“能同王妃一同用膳，是民女的福气。”
这时，徐嬷嬷派出去传信的婢女，也赶了回来。
“回禀王妃，王爷说他要继续训练，不过来同王妃用早膳了。”
“我知道了，传早膳吧！”
肖郁宸没法过来，让宋嘉思有一丝失落。
然而这一丝的失落之意，很快随着早膳的到来，而消散了。
三丝春卷、奶香小馒头、酱肉包，还有几种精致的糕点。
再低头看看面前摆放的酸笋鸡汤面，光是闻着味道，宋嘉思就已经胃口大开了。
这些都是她喜欢的吃食，看上去就像特意为她准备的。
见她面露喜色，叶婉悠满意说道：“宋小姐不必客气，快点吃吧，面条凉了就不好吃了。”
说着，叶婉悠也拿起了勺子。
宋嘉思这才注意到，比起她这边的精致多样，叶婉悠那边，就“寒酸”多了。
最简单的清粥小菜，就连亦月和亦云看了，都暗暗鄙视一番。
早膳连一点肉渣都没有，在宋府，即便是她们用的饭，也没有这么清淡。
宋嘉思忍不住问道：“王妃，你早膳就吃这个么？”
叶婉悠不解的看向她，“吃这个有什么问题么？”
“就是”
宋嘉思有些犹豫，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才妥当。
倒是徐嬷嬷看出了她在纠结什么，笑着解释道：“宋小姐有所不知，这清粥看似清淡，实则并不简单。需要用新鲜的牛骨，配上十几种材料，烹制而成。光是煮粥的汤底，就要熬制三天三夜。”
宋嘉思尴尬的脸红，略带歉意的说道：“是我误会了，我就说表哥不会亏待表嫂的，没想到一碗粥都这么精致。”
“让宋小姐见笑了，昨晚吃的油腻些，早膳就喜欢清淡点。今日要不是徐嬷嬷解释，我倒是不知道，做一碗粥会如此复杂。”
叶婉悠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就是为了缓解宋嘉思的尴尬。
她示意春宁取个空碗给她，而后亲自给宋嘉思盛了碗粥，放在她面前。说道：“宋小姐不如尝尝看，现在天气有些凉了，这粥喝进肚子，身体暖洋洋的。”
宋嘉思赶忙谢过叶婉悠，拿起瓷勺小口的品尝着。
“的确不一般，看来厨子的厨艺，比之前更出色了。”
叶婉悠笑而不语，倒是夏莹自豪的说道：“王爷特意从万语楼选了个厨子回来，专门负责给王妃做饭。”
夏莹的话，让宋嘉思心头一震，她似乎看轻了叶婉悠。
回想昨日二人相处的场景，那紧握的双手。
或许有些事情，在她看不到时，已经变了。
叶婉悠嗔怒的瞪了眼夏莹，夏莹急忙往徐嬷嬷身后躲了躲。
夏莹知道叶婉悠会生气，还是故意说出来，就是为了气一气宋嘉思。
就算叶婉悠不介意，她也要让宋嘉思知道，自家王爷在王爷心中地位极高，不是她能随便能取代的。
宋嘉思表情恹恹的，让亦月和亦云着急又无奈，只能将气都撒在了夏莹身上。
感受到对面愤怒的视线，夏莹不甘示弱的回瞪回去。
两位主子安静的吃饭，几个小婢女，则你来我往的，进行眼神“交流”。
早膳过后，碗碟被快速撤下，换上了香茗茶点。
宋嘉思的心情还很低落，刚才的那顿饭，吃的可口却并不舒心。
她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若是肖郁宸真心喜爱叶婉悠，她根本没有插足的可能！
可若是肖郁宸不喜欢她，那对她态度的转变，又是为何呢！
“宋小姐，宋小姐？”
见宋嘉思在发呆，叶婉悠轻声呼唤两声。
宋嘉思收回思绪，一脸茫然的看向叶婉悠。
“宋小姐今日过来，所为何事？”
叶婉悠主动问起，宋嘉思不好说谎，轻声解释道：“表嫂叫我嘉思就好，昨日同表嫂说好，得空要过来陪陪表嫂。不知表嫂平日都做些什么？”
做些什么？
叶婉悠仔细想了想，她每日都在做什么。
无非就是种药、配药、治病、看书、练武，还被迫看了账本。闲下来，还要和肖郁宸吵吵架。
她斟酌了一下，说道：“我平日喜欢看看书，有时会去街上转转。”
会医术这件事，叶婉悠暂时不想告诉宋嘉思。
毕竟她曾经对皇后说过，自己不懂医术，突然的转变，传出去怕是不妥。
“听母亲说，表嫂会武功？”
上次叶婉悠动手的时候，宋嘉思还未回城。
她知晓宋夫人的脾气，可是面前柔柔弱弱的叶婉悠，不太像是挥挥手，就能掀翻两个人的高手。
宋嘉思这样一说，叶婉悠倒是想起来了。
她摆了摆手说道：“武功谈不上，就是些防身的小动作罢了。小地方不太平，家人为了我的安全考虑，请师傅教了几招而已。”
叶婉悠真实的实力，整个王府都清楚。
不过王府的人都经受过严格的训练，一旦将主子的秘密说出去，后果不是他们能承担的起的。
这也是为何宋夫人没能打听到叶婉悠的事情，反倒是需要宋嘉思询问的缘由。
叶婉悠轻描淡写的话，让宋嘉思听出些许随性的意味。
她略带遗憾的说道：“小时候我体弱，也想学武强身。可是母亲说，女孩子就该温柔婉约，世家贵女的手，是用来抚琴书画的，并不是用来舞刀弄剑的。”
“学武功很辛苦的。”
回想自己训练时的惨状，凭着宋嘉思瘦弱的身体，恐怕很难承受。
宋嘉思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些我都知道，许是儿时的愿望没能实现，所以到现在还有些不甘心。我随便说说，表嫂不必当真。”
宋嘉思看着她纤细无骨般的双手，默默叹了口气。
她早就过了学武的年龄，这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也该放下了。
叶婉悠再次打量着宋嘉思，思索了一会儿后，说道：“嘉思若是真的想学的话，我可以让秋瓷教你几招。”
宋嘉思猛地抬起头，眼神中爆发的光彩，是前所未有的绚丽。
然而，这光芒只维持了一瞬间，就熄灭了。
“算了吧表嫂，我这样的身体”
“不是已经治好了？我看你面色红润，气色不错，应该没什么问题。”
叶婉悠身边的几个小婢女，在她的调教下，已经有了不小的进步，她对自己的眼光很有信心。
宋嘉思低头沉思着，这犹豫的样子，急坏了身后的亦月和亦云。
眼瞧着宋嘉思的表情有所松动，亦月赶紧轻声劝道：“小姐三思，学武不是件小事。小姐要是真的想学，让夫人给小姐请个教习师父就是。况且小姐身体刚刚痊愈，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奴婢没法同夫人交代。”
亦月的声音不大，可在场的人却都听到了。
叶婉悠表情淡然的品着茶，她不过是提个建议。
至于接不接受，就要看宋嘉思的决定了。
反正学不学对她来说，都没什么损失。
若是宋嘉思能同意，会有更多机会接触到肖郁宸。
既能强身健体，又能多见见心上人，对宋嘉思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叶婉悠无所谓，不代表别人能无视亦月的话。
尤其是她的几个贴身婢女，听了亦月的话，早就气炸了。
夏莹忍不住开口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王妃肯找人教你，你们还嫌弃上了不是？什么叫出了意外不好交代，你少给我家王妃泼脏水。”
亦月的确在担心，怕叶婉悠借着教导之名，耍阴招欺负宋嘉思。
她本就心虚，再加上夏莹的气势太吓人。亦月一个不稳，重重的跪在了地上。
她双手死死的攥着衣摆，求饶道：“请王妃赎罪，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只是担心小姐的身体，没有半分对王妃不敬的意思。”
变故来的太快，宋嘉思反应过来的时候，亦月已经跪下去了。
她正想开口为亦月求情，就听叶婉悠冷清的声音传来：“起来吧，是本妃草率了。此事就当没发生过，以后莫要再提了。还有你。”
叶婉悠转头看向夏莹，斥责道：“你今日是吃了炮仗了，这么大火气做什么，下去冷静冷静。”
夏莹知道自己又冲动了，叶婉悠没有罚她已经是好事了。
她福了福身，从屋里退了出去。
叶婉悠没有真的生气，夏莹的顾虑，她都明白。
夏莹护着她，现在让她出去，既是提点她，也是保护她。
看到夏莹被训斥，亦月的心里好受多了。
她跪谢叶婉悠后站起身，退到宋嘉思身后站好，不敢再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