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闹剧
叶婉悠烦闷的离开火长老的住处，刚出门，就看到站在不远处的顾嵘。
叶婉悠快步走过去，顾嵘恰好转过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慕芸带着顾嵘去了他以后的住处后，就跟着孟广琛离开了。
顾嵘要去同李木和刘猛道别，顺便取回自己的衣物，便留下等着叶婉悠一起走。
似乎是解决了心中的一件大事，顾嵘心情很不错，脸上的笑容也多了些。
“火师父是个较真的人，做他的弟子很不容易，你要有心理准备。”
顾嵘点点头，突然想到一件事，便问道：“我拜火长老为师，在辈份上，是不是要喊你一句叶师姐？“
顾嵘内心有些不情愿，总觉得叶师姐这个称呼，让他们变得陌生了。
叶婉悠笑笑，说道：“朋友之间哪有那么多规矩，你可以接续喊我名字。”
顾嵘心里乐开了花，纠结了一下，说道：“那以后人多的时候，我就称你叶师姐，私底下还叫你婉悠？”
叶婉悠笑着点点头，对于相熟之人，她从不计较小事。
俩人边聊边走，周围没有嘈杂的声音，连空气都变得清新多了。
然而，明夏长老那边，就没有如此轻松了。
看着被抬回来的朗宁，明夏长老气到手抖。虽说朗宁是咎由自取，可为了帮孟广琛减轻刑罚，明夏长老极力控制情绪，全力救治朗宁。
而得到消息的朗秋，拖着沉重的身躯，赶往明夏长老的炼药室。
明夏长老治疗时，都会安排在炼药室，方便拿取药材。
以往朗秋多次出入炼药室，都没有受到阻拦。可惜，今日她还刚走到院子大门口，就被守在外面的弟子拦下了。
明夏长老早就料到朗秋会来掺和，为了避免她耽搁治疗，就派了两个身份高的弟子在此守门。
二人在辈分上，算是朗秋的师兄，朗秋不好直接翻脸，只能诉说自己的担忧之情，请求二人放她进去。
二人并未被朗秋的姐妹情深所打动，念在同门一场的份儿上，好心解释道：“师父有令，任何人不得打扰他治疗，师妹不必多言，回去休息吧！”
朗秋瞪着俩人，满腔的怒火让她的面部都变得扭曲，看上去有些吓人。
朗秋明白自己的处境，多说无益，朗秋愤懑的回了自己的住处。
作为同姓姐妹，认识朗秋的人都知道，朗宁像是她妹妹一般的存在。
孟广琛今日的行为，无疑是在打她的脸。否则，当时在场那么多人，怎么就刚好挑中了朗宁。定是知道朗宁同她关系匪浅，才故意而为。
当天傍晚，朗宁被送回了住处。
送她回来的弟子没有多留，急急离开了。屋内没有其他人，朗秋大摇大摆进了朗宁的屋里。
可看到朗宁的面容那一刻，朗秋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朗宁侧躺在床上，半边脸受伤的缘故，脸皮没了骨头的支撑，无力的耷拉着。口水顺着嘴角流下，很快打湿了枕巾。
朗秋深深的吸了口气，突然觉得，自己后背的沟沟壑壑，在朗宁面前，完全是无伤大雅的小伤。
她慢慢走到朗宁面前，试探了一下她的脉搏，发现她还活着。
突然，朗宁发出一阵痛苦的嘤咛声，吓得朗秋慌乱退后几步。
朗宁痛苦的声音回荡在屋内，朗秋听的一阵心烦。
与其顶着这样一张脸苟延残喘，不如早点去死。
念头一起，朗秋自己都震惊了一瞬。
机会是孟广琛送上门的，朗秋觉得自己应该利用一下。
朗宁现在断气，既能让她解脱痛苦，又能让孟广琛背负一条人命，更能让朗秋出一口恶气，简直是一箭三雕的美事。
只要朗宁死了，孟广琛就背负上残害同门的罪责，至少也要受二百鞭刑。
朗秋想象着孟广琛被行刑的场景，顿时觉得全身热血沸腾。
她巴不得朗宁现在就断气，至少还能在死的时候，体现一下自己的价值。
疯狂的念头让朗秋变得癫狂，若非残存着一丝理智，朗秋怕是会直接了断朗宁。
朗秋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久久不能自拔。
直到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朗秋才惊觉，自己竟然坐了一整夜。
敲门声还在继续，朗秋整理了一下衣服，故作平静的跑去开门。
房门打开，露出师妹慌张的面容。
不等对方开口，朗秋慌忙问道：“师妹如此焦急，莫非朗宁出事了？”
师妹点点头，刚要回话，只见朗秋像一阵风一般，从她身边挤过去了。
朗秋动作飞快，完全忘了身上的伤势，也忘了疼痛的感觉。
追赶上来的师妹，看到朗秋后背上侵染的血迹，大声呼喊她。
然而，处于兴奋之中的朗秋，完全听不到其他人的声音。
朗宁房门外围了不少人，朗秋没办法直接冲进去，只得先停下来。
脚步一停，后背的疼痛感猛地袭来，朗秋蹲下身，嘴里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
正在看热闹的弟子，这才发现朗秋来了，看到她痛苦的样子，急忙让开路，扶她进去休息。
朗秋顺利进到屋里，一眼就看到被围在中间的朗宁。
没了昨日扰人的声音，朗宁的样子很平静，平静到看不出半点生气。
朗秋心头的恶念逐渐扩大，事情居然真的如她所预料般发展了。
朗秋兴奋的浑身颤抖，脸上狂喜而狰狞的笑容，将她身边的师妹吓得脸色苍白。
朗秋不知从哪儿冒出一股力量，猛地朝着朗宁扑了过去。
“我可怜的妹妹啊，你死的好惨啊！年纪轻轻被歹人夺了性命，都怪姐姐没用，姐姐护不住你，更没法替你报仇雪恨。呜呜呜。你放心的去吧，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会为你求个公道的！”
朗秋“撕心裂肺”的哭喊着，若非她脸上没有半点泪水，旁人就真的信了。
朗秋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丝毫没看到周围人，正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她。
明夏长老气的想一掌拍死朗秋，被看热闹的叶婉悠拦下了。
屋里几个弟子感受到明夏长老愈发暴涨的怒火，纷纷忍住笑意，退到了院子里。
叶婉悠看够了热闹，不想明夏长老太过愤怒，狠狠的咳了几声，高声说道：“朗秋师妹，先别急着姐妹情深，你看仔细了，你的好妹妹还没死呢。”
叶婉悠清亮的声音喊醒了朗秋，朗秋的哭声卡在嗓子眼，噎的她呼吸困难。
快速喘了几口气，朗秋才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这一眼，让她瞬间定住了。
不仅明夏长老和叶婉悠在，就连她口中的“歹人”孟广琛都在。
再看外面那些看热闹的人，哪个不是面带嘲讽，正在看她的笑话呢。
朗秋根本不必给朗宁诊脉，就知道自己犯了多么愚蠢的错误。
朗秋擦了擦根本不存在的眼泪，解释道：“方才看到师妹慌张的样子，就以为朗宁她我昨夜彻夜未睡，一直在为朗宁师妹诵经祈福，保佑她平安。老天真是待我不薄，让朗宁师妹熬过这一劫，我真是太开心了。”
叶婉悠不屑的别开眼，不想看朗秋的表演。
她不知诵经祈福有没有用，只知道她用了一颗最珍贵的药丸，才保下朗宁的命。
要是老天真的开眼，就该还她一颗药。
朗秋叽叽歪歪的诉说着她有多关心朗宁，明夏长老听的额角青筋直跳。
“够了，看完了就滚回去，丢人现眼的东西。”
明夏长老一声怒吼，彻底震慑住朗秋，让她不敢再发出半点声音。
明夏长老挥了挥手，两个弟子毫不留情的拖走了朗秋。
“当初就不该收下她，满脑子坏水，糟心的东西。”
明夏长老对着朗秋离开的方向，又是一顿骂，显然被气得不轻。
叶婉悠和孟广琛对视一眼，没敢开口劝。
朗秋毫无反抗之力被拖回了住处，直到这时，她都没想明白，明明前一日就剩一口气了，朗宁是如何撑过来的。
计划落空，朗秋不得不想新的办法。
奈何，朗秋思考的速度，赶不上孟广琛认错的速度。
今晨玉真人回来，孟广琛第一时间就去领罚。
玉真人问清楚缘由后，便吩咐明夏长老和叶婉悠一起，陪同孟广琛去探望朗宁的伤情。
这也是为何三人会一起出现的原因。
叶婉悠心里有数，过来看一眼，不过是做做样子。
三人回到刑堂，玉真人和火长老，早已在刑堂等候。
听完明夏长老对朗宁的伤情判定，玉真人无奈的看向跪在屋子中间的孟广琛。
“你们师兄妹，真是不让人省心。广琛，你自己说，该如何罚你？”
玉真人把问题抛给了孟广琛。
孟广琛脊背挺得笔直，说道：“朗宁该罚，弟子没错，一切任凭师父做主。”
玉真人看了火长老一眼，火长老试探着问道：“不如就罚五十鞭以示惩戒吧，说到底，事情的起因在于朗宁妄议同门，有错在先，广琛这样也算为师门除害嘛。”
叶婉悠想张口为孟广琛求情，身旁的明夏长老突然拽了拽她的衣袖，暗示她不要添乱。
叶婉悠心里着急，却也明白，这会儿要是触怒了玉真人，就真的害了孟广琛。
被叶婉悠饱含希冀的眼神盯着，玉真人纠结了好一会儿，才做了最终的决定。
朗宁妄议同门，散布谣言，罚闭门思过三个月；孟广琛私下惩罚犯错弟子，念其初衷为善，故罚鞭刑五十，并闭门思过一个月，以示警戒。
处罚结果公示后，众人难免唏嘘。五十鞭打完，不在床上躺个半年，是好不了的。
惩罚孟广琛的同时，更是给众人一个警示。
孟广琛对处罚结果没有半点异议，恭敬的给玉真人磕了个头，说道：“徒弟不孝，恐无法参加师父寿宴，只得提前给师父拜寿，愿师父福寿绵长，春秋不老。”
话落，孟广琛深深的看了叶婉悠一眼，跟着火长老去刑室领罚。
叶婉悠没理会玉真人，急急追了上去。
像上次一样，慕芸依然等在门外。
见到孟广琛走出来，眼泪不争气的落了下来。
孟广琛急忙抬手为慕芸擦干眼泪，眼看着火长老走远了，他安慰了慕芸几句后，就追了上去。
慕芸哭着跟了上去，如此一来，叶婉悠就落在了最后面。
在慕芸软磨硬泡的哀求下，火长老同意她进到屋内陪着孟广琛。
如此对比之下，叶婉悠就平静多了，她面无表情的走到刑室门外，站在大门正中间，等待刑罚开始。
围观的人群悄悄退开，没有笑意的叶婉悠太过恐怖，他们不敢离叶婉悠太近，恐怕会惹祸上身。
叶婉悠身边很快空出一圈，顾嵘见此机会，跑到叶婉悠身边陪着她。
火长老取出长鞭，无意中对上叶婉悠的眼神，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恍惚之间，火长老一个手软，第一鞭打偏了。
负责报数的弟子有些发愁，第一鞭落在了地上，到底要不要算数。
火长老瞪了他一眼，那人下意识高喊一声“一”，喊过之后，又赶紧捂住嘴巴。
原以为会受到责骂，谁知火长老没有半点反应，看样子似乎要开始第二鞭了。
火长老定了定神，刚准备抬手，谁知鬼使神差间，他又转头看了叶婉悠一眼。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下，第二鞭又打偏了。
火长老不信邪，然而，接下来的几鞭，无一例外，都打偏了。
门外开始响起窸窸窣窣的议论声，原本还觉得刑罚过重的人，似乎突然明白了火长老的意图。
火长老倍感冤枉，就连孟广琛，都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顺着火长老的视线，孟广琛看到站在门口的叶婉悠，也感受到了令他今生难忘的寒意。
眼前的叶婉悠，让他感到陌生至极。
尤其那双空洞无神的双眼，一旦多看两眼，整个人仿佛被吸进去了一般。
这样的叶婉悠，让孟广琛感到害怕，恐惧之余，是满满的心疼。
“婉悠，”孟广琛轻轻地呼唤着。
叶婉悠漆黑的瞳仁动了动，没有开口回应孟广琛。
事情愈发不对劲，火长老眉头紧皱，走到桌边拿起茶盏，猛地灌下两杯水。
而后，悄声吩咐了弟子几句。
几名弟子不明所以，还是按照火长老的吩咐，并排站在了刑室门口，挡住众人视线的同时，也挡住了叶婉悠。
“让开。”
火长老刚准备继续行刑，冰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火长老转头望去，再一次对上叶婉悠冰冷的目光，而原本挡在她面前的弟子，不知何时挪到了一旁，颤颤巍巍的站着，根本不敢面对他。
叶婉悠嘴角牵起一抹笑意，歪了歪头，疑惑的问道：“火师父，为何不继续？还剩三十七鞭。”
这下不止火长老和孟广琛，就连其他人都发现叶婉悠不对劲。
在她身旁的顾嵘，感觉尤为明显，他壮着胆子喊了叶婉悠几声，毫无意外没得到半个回应。
得到消息的玉真人和明夏长老一同赶来，第一次见到火长老面露难色，明夏长老好奇的多看了他几眼。
玉真人走到叶婉悠身边，给了火长老一个安定的眼神，示意他继续。
火长老再次挥鞭，虽然没有打偏，可力度仅是原来的一半。
火长老顾不得想太多，只想快些结束刑罚。
叶婉悠主动接过报数的任务，一道道冰冷的声音传到火长老耳中，扰乱着他本就不坚定的心。
好不容易挨到刑罚结束，火长老重重的吐了一口气，看上去累得不轻。
反观受刑的孟广琛，皮开肉绽是必须的，失了半条命是不可能的，看上去反倒比火长老还有精神。
叶婉悠冷眼看完全过程，趁人不注意，悄悄离开了。
顾嵘有些不放心，紧跟着她一起走了。
待众人反应过来时，哪里还有叶婉悠和顾嵘的身影。
玉真人没有多言，叮嘱了孟广琛几句就离开了。
明夏长老受玉真人吩咐，留下给孟广琛治疗，就算想走都走不了。
孟广琛被抬回自己的院子，慕芸自然跟他一同回去。
慕芸一路走，一路掉泪，哭哭啼啼的样子，甚是柔弱。
明夏长老烦躁的挠了挠头，最近听了太多哭哭啼啼的声音，害得明夏长老拽掉不少头发。
明夏长老赞许的看了孟广琛一眼，很奇怪他是如何保持平静的。
实际上，孟广琛全部的心思，都在琢磨叶婉悠的变化，根本没听到慕芸的哭声。
回到房间后，明夏长老照例给孟广琛处理伤口，伤口看着恐怖，实际上并不严重，静养半个月就能痊愈。
明夏长老用了最好的疗伤药，确保不会留疤。
孟广琛谢过明夏长老，没说几句，就问起了叶婉悠的事情。
明夏长老自是一问三不知，依他来看，定是火长老不想罚孟广琛，才想出这个蹩脚的借口。
叶婉悠是他看着长大的，哪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就算再奇怪，也是因为旁人理解不了，绝对不是叶婉悠的原因。
孟广琛嘴上应是，心中的疑惑却更深。若非今日他受罚，未必能让叶婉悠暴露出这一面。
明夏长老做完自己的事情，半个字都懒得多说，提起药箱就走。
能忍受慕芸的哭声，坚持给孟广琛治疗完，明夏长老自己都佩服自己的耐力。
若是换做明冬长老，恐怕早就把慕芸轰出去了。
慕芸无法知道明夏长老内心的想法，只是觉得明夏长老走的匆忙，她还想询问一下孟广琛的病情，谁知她越喊，明夏长老跑的就越快。
一转头，慕芸再次对上孟广琛的伤口，眼泪止不住往下流淌。
孟广琛自顾自的想事情，忘了屋里还有个需要他安慰的慕芸。
二人各想各的，互不干扰。
直到刑堂的弟子过来，打破这诡异的和谐。孟广琛也终于想起要安慰慕芸。
可惜，刑堂的弟子是带着任务过来的，没给他们太多时间。
慕芸睁着红肿的双眼，依依不舍的同孟广琛道别。
临走前，孟广琛不忘提醒慕芸，让她抽空去陪陪叶婉悠。
慕芸的眼泪一下子止住了，勉强应了两句后，便不再多言。
正如之前叶婉悠被罚一样，刑堂的弟子在院门口贴上了封条。
慕芸看着单薄的封条，心中五味杂陈，可一想到离开前，孟广琛的叮嘱，心中那点疼惜，随之被抛诸脑后。
叶婉悠丝毫不知，孟广琛又在不经意间，为她拉了新的仇恨。
叶婉悠走到半路，便觉得身体不适，于是便用最快的速度赶了回去，冲进卧房后，就没再出来。
顾嵘用尽全力追赶叶婉悠，可惜，双方差距过大，顾嵘稍不留神，叶婉悠就跑没影了。
等顾嵘追到叶婉悠的院子外面时，发现大门紧闭，任他如何敲门，都没得到回应。
顾嵘有些担心叶婉悠的情况，又不好直接冲进去，只能先回去找火长老。
半路上，顾嵘遇到了玉真人。
顾嵘忙上前同玉真人行礼，说起来，这是顾嵘第一次同玉真人讲话。
玉真人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像是长辈一般，关心了一下顾嵘的身体情况。
顾嵘认真回答玉真人的问题，并主动告知叶婉悠已经回去了。
玉真人方才回去取了些药剂，这会儿正要去找叶婉悠。
有了玉真人的照看，顾嵘便不好再多过问，想着晚些再过去看叶婉悠。
同顾嵘分开后，玉真人的脸上带了几分认真的表情。
不费吹灰之力进了院子，玉真人喊了两声，没得到回应。
幸而卧房的门没有关，玉真人一走进去，就看到昏倒在床边的叶婉悠。
玉真人叹了口长气，把药剂倒进了叶婉悠的嘴里。
不过几息的功夫，叶婉悠就睁开了眼睛，只是眼神带着些迷茫，看上去并没有彻底清醒过来。
玉真人退后两步，轻声说道：“婉悠，累了的话，去床上休息。”
叶婉悠眨了眨无神的双眸，挣扎了一下，还是按照玉真人的话，脱下鞋子，乖乖的爬上床休息。
脑袋一接触到柔软的枕头，叶婉悠再次昏睡过去。
玉真人为她盖好棉被，对于这个一手带大的女儿，玉真人真是没法不心软。
临走前，玉真人特意叮嘱小花，让它好好照看叶婉悠。
小花似是听懂了一般，认真点点头。
有那么一瞬间，玉真人觉得自己面对的是个人，而不是头牛。
玉真人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了，连忙摇摇头，拍了拍小花的脑袋，笑着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