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你不该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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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遂意发誓，她绝对没有和任何人谈及那天晚上她看到的所有。
但苏温琪被周栖野拒绝的事情还是在班级传开了。
源头居然在于苏温琪自己。
原来昨晚她去找周栖野之前，发了一条指向性非常强的说说——我要当纣王。
就连陈遂意这个初来乍到的人都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拿下鹿南男妲己。
下面还有不少评论，甚至有人直接艾特周栖野问他有没有被拿下。
听说周栖野没有回，反倒是苏温琪连夜删掉了说说。
整这么一出，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碍于苏温琪的威慑力，没人当着她的面讨论，但背地里许多人都议论纷纷。
陈遂意没兴趣对苏温琪张扬而中二的行为做出评价。
她只是觉得蛮可惜的。
浪费了周栖野昨天为了苏温琪对自己废的那番口舌。
周栖野看起来倒是没把这个事情放在心上。仍然该干嘛干嘛，每天精力都非常充沛，下课铃声一响便不见人影，等到任课老师踏着小碎步准备推门进教室时，他才跟个猴儿似的，带着一身热气嬉皮笑脸地从老师身边蹿进来。
老佛爷骂了他几次，都被他以各种理由搪塞过去，最理直气壮的一次是他说自己作为一个体育生，就应该抓紧每一分每一秒加强训练。
此话一出，老佛爷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直接让他在教室后门举着英语词典站了一节课，美其名曰让他锻炼个够。
被老佛爷狠狠调教以后，周栖野总算收敛了几分，好几次课间竟然乖乖地待在教室，坐在位置上翻着课本。
他一旦留在教室，5班门口便热闹了起来。
各色各样的女生从班级门口路过，她们胖瘦不一，样貌有别，唯一的共通之处便是打扮得花枝招展，假意借着上厕所或者接水的名头，在路过5班的短短几分钟里，偷瞄着周栖野的动态。
也不知是不是有了苏温琪这个前车之鉴，大家更是对周栖野望而止步，好多女生都秉持着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想法，绕路一大圈不为其他，只为看他一眼。
当然，这些都是王怡馨绘声绘色讲给陈遂意听的故事。
陈遂意每天下课不是对着窗外发呆就是趴在桌子上睡觉，哪里会注意到这些事情。
“意意，你太低调了，不然咱们班门口还得多一批绕路看你的男生。”
每一次王怡馨讲完周栖野，都会盯着陈遂意的脸，然后遗憾地瘪了瘪嘴，如此说道。
对于王怡馨的感叹，陈遂意总是轻轻地笑一下：“我只想好好学习。”
每当这时，王怡馨便会对着她欲言又止。
一个不是在发呆就是在睡觉的人，说她要好好学习，王怡馨咋老觉得有点不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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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补课很快结束。
老佛爷端着一壶茶，笑眯眯地在台上给大家卖了个关子：“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们想听哪一个？”
教室瞬间炸开了。
说什么的都有，最终还是苏温琪的一句“先听好消息”下了定论。
“好消息就是明天放假一天。”
老佛爷话音刚落，台下立刻爆出此起彼伏的惊呼。周栖野直接站起来对着老佛爷比了一个心，笑得混吝不羁的：“老佛爷，撒拉嘿哟。”
相比大家的兴奋，老佛爷显得格外淡定。他悠闲地喝了一口茶，慈祥笑着的样子更像弥勒佛了。
“坏消息就是……”
但就是这么一个弥勒佛，憋着一肚子坏水。老佛爷在大家已经迫不及待地安排明天干嘛的时候，才幽幽地说完了最后一句话：“后天开学考试。”
就像尖叫鸡猛地被扼住了喉咙，教室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
看着此情此景，老佛爷笑得更加慈祥，不忘伤口上继续插刀：“大家好好复习。开学考试结束以后会组织家长会。”
一个接一个的惊雷砸到大家头上，刚刚还神采奕奕的学生这会全部焉了。
见状，老佛爷满意离去，任由众人在教室哀嚎咆哮，只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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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遂意没打算复习，她觉得没必要。
空下来的一天，她漫无目的地在鹿南瞎逛。准确地说，大部分时间她都坐在河边吹风，看老大爷们钓鱼。
中途发小江清欢给她打了一个视频电话。
接通的时候旁边那老爷子正好钓上一条巨肥的鱼，他乐得眼睛都笑弯了。
陈遂意也被他的喜悦感染，脸上带着清浅的笑意。
“在笑啥？”
江清欢应是在京北中学的单人自习室里，说话的音量也毫无顾忌。
“看别人钓鱼。”说着，陈遂意切了镜头，让江清欢也看到了乐得冒泡的大爷。
“不是吧大小姐。”江清欢也大爷喜气洋洋的模样逗笑，但她也就笑了那么一下，语气很快变得不可思议，“你在那边过得这么无聊？娱乐活动只剩下看人钓鱼了？”
“你不觉得看他们钓鱼很有意思吗？”陈遂意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
闻言，江清欢没再说话。
过了好一会，视频那头的江清欢才叹了一口气，问：“说真的，你什么时候回来？”
“怎么？”
江清欢老老实实地答：“还不是时知让。他不信你被老爷子赶到鹿南了，每天都问我，你到底去哪儿了。”
陈遂意默了两秒，才慢慢说道：“你不是不知道我家的事。”
此话一出，两人又陷入了沉默。
江清欢看着视频里明显消瘦了许多的陈遂意，心疼得眼睛发酸。她张了好几次口，最终却只能干瘪瘪地说了一句：“遂意，节哀顺变。”
陈遂意下意识地摸了摸手腕的佛珠，就连嘴角一直噙着的笑也多了几分涩意：“嗯。我没事。”
见状，江清欢不动声色地扯开话题，说了些有的没的，陈遂意兴致不高，但也配合地应着。
挂断电话之前，江清欢没忍住，还是把憋了很久的话说出了口：“遂意，你不是属于鹿南的人，你终究是要回到京北的。”
陈遂意脸上的表情很淡，她没说对或者不对，只是低声“嗯”了一句。
江清欢看着这样的陈遂意觉得很无力，她想做点什么，却又什么都做不了，于是她只能对陈遂意说。
“遂意，你不该是这样的，我在京北等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