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湮灭（27）
“江明曦！江明曦！快跑！快跑啊！”
楚临渊眼睁睁地看江明曦被他“自己”拳脚相加，可他非但不逃跑，反倒每一次都攻打他都会接下。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快逃啊！这不是我！这不是我啊！！！
这具身体已经不归我控制了，我帮不了你…………为什么不跑，你不能死在这………
抱歉，抱歉，对不起……
“你不需要说抱歉，我们签订过契约的。”黑衣的男人悬浮趴在楚临渊的右肩。
“你情我愿，白纸黑字。”
“胡说八道！”楚临渊撇开男人厉喝，“我只让你杀掉那个女人，没有准许你伤害我的战友！”
“那又怎样？只要他还在世上，你绝不能完成你的愿望，也永生永世不会成为最强特使。”
“他是小偷，霸道的小偷 他要偷走本该属于你的一切………”
“那又如何？！”
楚临渊将拳头捏得咔咔作响：“你说白了就是个没有外皮的孤魂野鬼，我要做的，我要得到的，我所想的……都和你没有丝毫关系，我的行动，都应该由我来做主！”
“那你有本事把身体的控制权夺回去啊！！！”
“你觉得只要在这儿说大话就能救到你的战友，就能挽回失控的所有？！就能救回你的昭玲么？！”
“你………刚刚说了什么？”楚临渊的眼眶莫名的红了。
黑衣男人摇摇头：“还记得上次和那名少女的战斗么？在她的攻击下，你连反抗的机会都寻找得吃力，没有我，你拿什么跟她斗？！你又有什么资本和背后的侍从斗？！善意提醒一下，刚刚遭江明曦斩首的女人可没有死，她是侍从，但你不觉得太弱了么？”
“其实按照我的计划，你是可以成功斩杀掉她的，只是啊………都怪你那可怜的玻璃心，不忍心对着长着那张脸的女人下手，你是个会被无聊的爱情冲昏头脑的家伙么………你所谓的杀光所有弑魔的决心，也太不堪一击………”
楚临渊大大的巴掌抓住了男人的整张脸，随后向下按去。
“困兽之斗！”
男人打了个响指，地面忽然波动，眨眼间便转化为一滩水洼。
楚临渊明显感到手感的无力，他随即抽出，但水洼里的水却牢固地沾上他的手，在楚临渊的注视下又向着其他部位蔓延，很快，楚临渊的半个身子都淹没在了水渍之下。
“楚临渊，你的弱点太多，注定不是这个残酷世界的主角，但我能帮你。”男人从水滩中钻出，“签订最终契约，我会替你摆平一切，不管是江明曦，还是侍从，又或者是传说的敌人———三大祭司。”
“我要的，只是你的肉体，至于代价嘛………也就只有一个———控制权不再交还给你，但你可以从心灵的方向观察着世间，监督着我的一举一动，我会很愿意的采取你的一些建议，直到把这个世界变为你想要的样子………我想要的样子。”
“在他死之前，你的时间总是有的。”
“楚临渊”张开五指，指甲在江明曦的脸上划出深深的五道血痕。
“楚临渊”踹倒江明曦，脚背踢中他的小腹，一口清水自他口中溢出。
“楚临渊”挥拳后移，随之而来的高速摆臂后拳锋砸进江明曦的胸膛。在这种力度下，普通人早就会因心力衰竭而死。
特使固然于普通人不同，但在“楚临渊”的全力的打击中，他又能撑得了多久？
“楚临渊”假兮兮地搀扶起江明曦，把他立正后，以一记直拳为开端，各种格斗技术纷纷朝着江明曦的身体打去，江明曦的身子被“楚临渊”捶得东倒西歪，但就是倒不下去。拳打脚踢充当了江明曦站立的动力，也是他走向死亡的加速器。
“他真的快死了，你不救么？”
“当初虽然不小心将你放走，但那是因为你在外界正在遭受生命危机，为了我自己，我也不能见死不救任由你被鞭打致死，可今时不同往日，我抓住了这个机会。那就不能再让你从我手里逃走。”
“不要费心费力，你没发像上次一样强迫性挣脱我的束缚，我知道你很不想承认这个词，唉………我来替你说吧。”
男人漂浮于楚临渊的头顶，讥笑道：“你接受现实吧！！！”
楚临渊哑然， 一个踉跄扑倒在地。
黑衣男人玩弄着自己的长发，胜券在握的模样真让人恶心至极。
“我，不接受。”
“嗯？”男人目冒凶光。
“我不接受。”楚临渊愤然跺地，“我的战斗，由我自己解决！我的任务，也由我自己完成！”
“我不需要你！”
楚临渊向男人冲去，但在这个空间内他的速度和耐力都似乎受到了极大的干扰，任何幅度稍大一点的动作都变得甚至比不用力还慢，力道也更小，更轻，更不能发挥原有的水平。
“不要挑战我的底线，你担当不起！”
“底线？”楚临渊少有地冷笑一声，“那是败者为自己的胆小怕事树立的罢了。”
“你说谁是失败者？”
楚临渊抬眼，竖起江明曦交给他的专用手势。
高高的中指挺拔于五指之中。
“量你也看不懂，我教你，这就叫，鄙视～～”
楚临渊惊讶于自己的阴阳怪气，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一招的确够爽。
黑衣男人沉默不语，一团野火蹿上心间，屠戮的愿望重燃！
“你会付出代价。”
“我要当你的面杀掉他！”
“是么？那你要赶紧了。”楚临渊对江明曦努努嘴。
“什么？！”男人操控身体，可刚一回头，江明曦的反击说到便到。
结实的上勾拳。
“这不可能！”
江明曦嘴角上扬，张嘴爆发出张狂的疯笑。
“你还是晚了一步啊！”江明曦眼角余光瞥过楚临渊。
“你说是吧？”
江明曦俯冲至楚临渊的耳边：“亲爱的洛维斯？”
“你…………”
“迪～～诺。”
“楚临渊”闪身退后，捡起双刀一言不合地砍向江明曦。
“太慢了。”江明曦小侧一步，精巧地躲开了“楚临渊”的斩击。
“楚临渊”还想抬刀再砍，但江明曦竟一脚踩上刀背，“楚临渊”用力拔刀，可令人惊叹的是刀刃却纹丝不动。
江明曦一巴掌拍上“楚临渊”，将对方扇成了“大风车”。
“上千年的时间，你还是没有毫毛点的长进。”
江明曦活动活动手指，昂起下巴，大拇指向下，让楚临渊可以一眼看得清楚。
“让我来教教，什么叫——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