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绿腰舞
白瑶从床上起来，朝房外喊道：“莺儿。”
“姑娘起来啦。”
进来的是山桃，后面还跟着两名小丫鬟，她们手里拿着洗漱的脸盆手巾。
“莺儿呢？”白瑶问道。
“姑娘忘了昨晚您吩咐周妈妈的事啦，莺儿现在正跟周妈妈在一块商量呢。”山桃朝白瑶解释道。
白瑶点头，就着丫鬟们端来的水洗漱起来。
原来，白瑶昨天从山桃那里了解到莺儿的情况，晚间的时候就跟院里的周妈妈提了莺儿的事。周妈妈是办事办老了的，对这些丫鬟们的嫁娶之事也是熟悉得很。
没过几天，就是状元巡街的日子了，她该好好想想怎么对付崔宣了。
在上一世，崔宣的那个寡母就是个厉害的，虽然是农户人家，却是十分的刻薄，嘴巴也厉害，当初就让白瑶吃了好一顿苦头。
那个寡母嫌弃白瑶没有生出儿子来，还嚷嚷着要给自己儿子纳妾，完全不顾白家的脸面，不顾她儿子住的府邸、当的官都是得到了白家的照顾。
她大概是觉得自己的儿子能够中榜，便是皇帝老儿了，就算是白瑶这个侯府的千金也是高嫁了的。
白瑶在心里叹息，自己当时是瞎了眼才让这样一个薄情寡恩的男子和一个刻薄势利的婆婆来磋磨自己。
不过更让白瑶在意的是寡母的态度，听她的意思是十分重视血脉传承的，而崔宣中榜的时候已经 26 岁了。
在农户人家里，男子 20 岁之前成亲的比比皆是，就算是读书人家，也有先成亲再去参加科举的传统。
白瑶不相信崔宣在此之前没有娶妻，这也是在上一世崔母对白瑶的几次刻薄的谈话中，白瑶隐隐做出的推测。
如果崔宣在中榜之前就已经娶妻，之后又娶了别家的千金，那么崔轩忘恩负义、抛弃糠糟之妻的罪名算是做定了。
这对当官的人来说，可是大大的不利。
崔宣的家乡在丰县，白瑶准备派人偷偷去调查，看看这个崔宣是否在这之前就已经娶了妻子，其实极有可能是他已经娶了妻，而在上一世又把那个发妻给处理掉，就攀上了白家。
另一边是皇帝的事，白瑶对梦中小小的印象还是颇为深刻的。
“山桃。”
“诶，小姐，怎么了？”
“你知道绿腰舞吗？那似乎是南方的舞种？”白瑶朝山桃问道，山桃曾经被民间教坊收留过。
“其实也不算是南方的，绿腰舞在民间是很有名的，大江南北都有人跳，小姐想练这种舞吗？”
“对，山桃，你吩咐人给我安排一下，我最近想练练看。”
白瑶小时候是学过跳舞的，有功底在，但是没接触过绿腰舞。
不过凭着白瑶在梦境中见小小跳舞的记忆以及自己从小练的底子，相信能在短时间内跳出一段绿腰舞来。
白瑶洗漱完毕，到正厅去吃早饭。
“爹爹，娘亲。”白瑶行礼道。
“瑶瑶来啦，快坐吧。”白母慈祥地笑道。
白父说道：“瑶瑶，我昨日替你看过了，今年中榜的进士里倒颇有一些才德兼备的年轻才俊。”
白朗虽是武将，但也是读书出来的，依白父多年看人的经验，对进士的品行也能看出些门道来。
白朗继续说道：“在这一众进士当中，自然是状元郎李梓最为瞩目。他能中榜状元，才华自不必说，为父看重的是这人的谈吐修养都是极好的，是个有担当的样子。”
白父喝了一口粥，眼中带着笑意，继续道：“我细细调查过了，李梓的父亲是潭州知府，潭州离京城不远，他也是出身于官宦人家。官家子弟中能够有像他这么有抱负、有志向的，确实是太少了。”
白瑶对这个状元郎也有印象，他确实十分出色，不像崔宣一味地想着要攀附权贵。她记得那个状元郎，最后娶的是一个五品官家的女子，并未想着靠妻子的娘家出头。
他聪明能干，在上一世与崔宣共同竞争大理寺少卿的位置，但是因为当时白瑶嫁给了崔宣，白朗为了女儿竭力提携女婿，最终才让崔宣成为大理寺少卿。
不然论才华，论品德，这个位置都应由李梓担当。
李梓本人相貌端方，克己复礼，虽然没有崔宣长得那么俊俏，但看着就让人觉得可靠。
白瑶说道：“父亲，人家能够当上状元郎，想必是一个极有想法的人。他若无此意，您也不要勉强了。”
“怎么会勉强？我平南侯的女儿想嫁给谁不行！别说是状元，就是皇子都配得。只是不愿女儿高嫁太甚，到时候为父想庇护都难啊。”
“爹爹，我如今也还小，不想那么快谈这些事情，还是先等等吧。”白瑶撒娇道。
白父自然也不希望自己的女儿那么快就嫁出去，但女大当嫁，这好男子也是要筛选着的。
不过看自己女儿兴致不高，他也先按下不说，只打算暗暗观察着。
接下来的几日，白瑶都在请来的教习师傅的指导下，练着绿腰舞。
她跟教习师傅说了一下，选了一段小小跳过的片段并依据梦境中小小的动作做了修改，让原本以柔美著称的绿腰舞在白瑶的舞姿下显得更加的灵动飘逸。
莺儿那边，白家已经派人去南境了。
莺儿和山桃都是比较早进白家的，是在白家还在南境的时候招进来的女婢。
她家和他表哥家都在南边边境的一座名为应城的城池。
那里天气炎热湿润，适合种植水稻。
原本莺儿的父亲也有好几亩的稻田，但有一年粮食欠产，家里好几张口等着吃饭，不得已将莺儿卖去了白家。
白家虽然回到了京城，如今驻守南境的将领大多是白朗的部下。
有白家的人去说和，相信莺儿不日也要启程返回老家，准备成亲的事了。
这几日，白瑶过得也十分充实。她每日沉迷于练舞，想着争取在皇家祭祀之前学会小小版本的绿腰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