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大圣授徒
“有何不敢试？”
圣主交叉十指，催动时刻原晶:“只怕你不敢放我再去。”
“嘿嘿……我的儿，只管去过。”
猴头蹲在一道冰崖尖峰，侧脸推手。
“你……别使坏！”
老魔一甩斗篷，旋身消失。
跃至4维，掌中晶体化作保护层，令其独立于时间线，又不会产生新的事件线和蝴蝶效应。眨眼就穿过量子域，返回某个三维入口。
它计算得很精确，方位坐标刚刚好，巨大的星舰正拖着滚滚浓烟，并入地球公转轨道，无数感染体钻破等离子盾，争先恐后涌向舰桥。
圣主则盯着船腹。
很快，一个发亮体分离出来。
魔头一阵激动:“弼马温，你死吧！”
闪身赶在前面，誓杀幼年大圣于摇篮。
当它兴奋地劫下救生舱，一把揭掉舱盖。整个人顿时傻了。里面不是卡尔塔斯幼主-加贝，而是它自己的大脸。
还没回过神，周围时空一阵扭曲。随着三维的崩塌，老魔跟着掉进多维漩涡。飘向量子域未知地带。
它头痛欲裂，紧紧握住时刻原晶。许久才睁开眼。汗流浃背，狼狈不堪。
“嘿嘿嘿，”孙悟空的讪笑从头顶传来。
“你又做手脚？！”
“诶！？此言差矣！……俗语道，魔由心生。只是你的想法扭曲了你看见的过去。我把它放大罢了。”
“胡说，光阴之匙在手，我可以去往任何纬度，改变任何已有历史，抹杀一切。而非你们以为的走向新的时间线。”
“哼哼……滥用时刻原晶，反噬机制已经启动。它不会让你再触摸任何过去。”
“骗人！……骗人的！”
圣主咆哮着。水星冰面震塌，露出海洋:“我要毁了你！”
魔头紫焰加身，无穷无尽的黑暗逐步吞噬着整个太阳系。与此同时口中念咒不停……下秒，刷啦多出两脑袋，四胳膊，分执鬼头刀，判官笔，缚龙索。携漫天狂风杀奔大圣而来。
四妖王见状高呼:“一起上！剁了弼马温！”
狮头矛，阴阳拐，盘龙棍，乌金画戟，同时攻至。
黑柱冲天而起，直没入日冕。
土星环被吹飞一半。
木星大气剥离飘向宇宙。
金星，天，海，冥，三王星不同程度被脉冲肆虐。
地球刚好在太阳另侧幸免于难。
河内河外，火云翻滚，上亿天体被波及，大小星系殃及无数。室女座主群周围打开数个平行宇宙入口，又不稳定地消失。等离子爆吹到了南天门。
女娲轻舒玉掌，压制波动:“惹怒孙猴可不明智。”
太阳近轨……硝烟散去，水星一侧已碎到岩芯。
正中间，妖王们恶狠狠咧着嘴朝下压兵器。齐天大圣撑着脖子，脑袋一顶，“咔铛啷啷……”
随着尖叫，七套明晃晃的兵器从刃到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皲裂崩碎。最后哗哗散成粉末。
下一刻，圣主已被猴爪挠目，腹部中重拳，捂着脸惨叫滚向地球。其余四王见势不妙轰散。猴子晃身法撵上。扣住惠丰王天灵盖，“嘿嘿！”
手底一使劲，“啊”地一声惨叫，黄花白液流了下来。抬脚蹬飞尸首，撞倒混天王，后者一个趔趄，断了腰椎。其余两王还算清醒，扭身接住黑暗圣主。
“老大，这猴下手可黑！”
“跟弼马温拼了！”
三魔再次亮出武器。
大圣笑笑，轻触耳根，送出密文。远在波江座第二行星汹涌的品红色大洋底部，一根擎天巨柱隆隆升起。惊得外星水族四散奔逃。转眼，海面分开两边。石柱表层剥离，刹那间金芒照澈寰宇。一飞冲天。
上天变作银针，曲速赶来。
只两个呼吸间，稳稳落于悟空掌心。“泼妖怪，打够了吧？轮到俺老孙我了！！”
猴头扯开如意金箍棒，长有齐眉高，小茶盏粗细。迎着星辰晃一晃，流星般冲向圣主，脚踏虚空，一招平云棍旋身扫出，整个三维宇宙猛烈膨胀收缩，像刚打出的蛋清蛋黄，往复搅动，一切天体事物极限拉伸变形。震动传至高维世界，数个事件可能泡破裂。管理局下庭塌方，警报大作。
唬得老魔慌不择物，连换子午鸳鸯钺，环首刀，熟铜棍，手忙脚乱，最后挑完了，摸剩两把水果刀，险些生活无法自理。眼看来不及，强自冷静过后，丢掉兵器。合掌聚能，紫色脉冲遮星蔽月，喷涌而出。
震古烁今的力量直接对撞，高下立见，黑紫色能量扭动了数下，弯曲弓起，转眼轰然消散，空间波纹四溢。
一点金光打在圣主心口，后者顿觉五内翻涌，三花难聚。气海枯竭。哇地一口老血吐出。心知不妙，转动时刻原晶，逃之夭夭。
其余二王，落荒而走。
齐天大圣抬头吸尽漫天黑雾，呼地一口喷去，只可怜骇形王，大荒王，被暗粒子撕扯，落个挫骨扬灰，神形俱灭。
“老东西！哪里逃！？”
猴子浑身冒火，转眼凝为披挂，头戴紫金冠，身披者皇袍，脚下蟠龙靴。两肩开山兽面甲。倒背定海神针铁。驾京斗纵星云追出。
“穷寇勿撵。”
我在地面传音。
“小家子妇人见识！”
天边回音。
圣主本就惶惶而走。抬眼看到猴王恶鹰扑食而来。大呼:“天亡我也！”
一根巨柱在其眼里放大。
-“如意金箍棒 零界 重一万三千五百斤”
字迹清晰，老魔尖叫:“啊！！！……”
在量子零界，质量都不存在。而产自那儿的铁棍出炉就重达万斤，到了宇宙就是质量无限大。完全打破了纬度自然定律，属于逆天的存在。打人不必擦到磕到，在附近，即可殒命！神异不下三大原晶。
强光闪烁时，棍子并未如所料落在头上。
等白芒散去，数尊高大的人形挡在面前。
一银须老头，蓝盔蓝袍碧波甲。
一道装女子，柳眉玉面，脚蹬朱雀，身披彩衣。
旁边一壮男，长冉过胸，手持等离子钢鞭，披复合聚变甲。
“泼猴住手！”
“哦？！”
大圣止住云头，搭凉棚观瞧，暗自皱眉。
来者:共工氏，西王母，北极大帝。
身后是所部 以陆吾 饕餮为首的管理局上庭多维时空监察特战分队。
“怎么，还想见刀兵？”
老孙把铁棒一按，挠挠手背，点手唤对面:“来多少我也不怕！”
“弼马温莫恼。这黑暗执政官在逃多年。今日撞上，定要押回天庭处置。万望行个方便。”
“诶，不成，不成，交给你们等于放儿子回家。不成！”
“那按尊驾意思？……”王母眯起桃花眼，眼角杀气腾腾。
“一棒打死在这儿，落个干净。”
圣主还以为来了救星，此刻已被重力索捆缚，心中叫苦。
“大圣爷行个方便。我等好告退交差。”
管理局众神边撤离边提防。
“留下执政官，否则一个也别想走！”
猴王金毛倒立，抡棒就砸。
“妖猴鲁莽！”
“挞亮”一声，铁鞭挡住金箍棒。四神帝北极天尊瞪目阻拦，但掌心已见汗。
随着大圣呲牙，混战拉开序幕。
十二员雷将，携五个神明将悟空团团围在中央。猴头抓过把星尘迎空晃晃，刷啦长出三头六臂，九条神铁舞得车轮相似。附近几个平行宇宙都发生了事件位移。
从北斗升起中天打到落下。太白金星转至河东，黄道严重扭曲，胜负仍未分出，更有愈演愈烈之势。正如光明摩尼珠一颗，十万天兵何能近？
陆吾大腿已经擦破一片，血流如注，飘散太空形如艺术画。饕餮挨了三下，正四脚朝天，偷看局势。但见共工胡须凌乱，水盾时有时无，王母气喘如牛，强撑护身法，只有大帝未现窘态，仍振奋精神，挥鞭如纺车。余者盔歪甲斜，只敢吆喝，不敢上前。
地球上，我极目远眺。扭曲的时间和空间异常流动。那个刺眼的亮点正是战场。遥视可见金石相击不绝，雷电贯通寰宇。银河外数颗黑洞正被拉近。
忽然，几光年处引力波变化，空间打开，有三支舰队折跃而来。拉近看，见过，诸天降临帝京时，就是这种母舰。
坏了，大圣爷要吃亏！
…………
………
……
…
共工屁股挨了一闷棍，当时扑倒不起，遂给出坐标。
三艘无畏级灭星舰:沧海惊云，沧海平云，沧海腾云。同时蓄能打开船首扭曲炮阵列。
悟空激战正酣，大帝，王母突然虚晃遁走。心念感知，危险迫近。遂念动真言，金箍棒在四周旋转造出防御墙。
刚完成，远处景物位移，万物弯曲，临近一颗巨行星忽然中间豁开。
随着撞击。星海消失，银河如瀑布流淌般朝此集中，加速落入平行宇宙。
好大圣掐个诀，反转三维，金箍棒爆发出嗡鸣，硬生生弹回攻击。舰队同样开启护盾抵消。
宇宙慢慢还原，这幕对于行星上的渺小生物，并无察觉。只因天体间相对静止。
猴王纵云杀来。驱逐舰旗舰发射千枚黑洞导弹干扰，折跃撤离。
悟空大怒，脑后一亮，有金色纤维脱落，立在指尖，呼地吹气激活。数亿同型导弹追踪没入关闭未及的时空裂口。
这才转身回到战场，一看已无半个人影。圣主早被带去高维未知层面。
“嗑滋滋滋滋……啊！！！！！！跑了！！！！？…………诶……”弼马温抓耳挠腮，绕个棍花，狠狠哎口气，悻悻而归。
我在顶峰渡迎接，地平线一颤，猴已落于眼前，斜扛铁棒无精打采。
“师傅，不就跑了个妖王么？”
“你懂什么来？它回去在管理局上下一疏通，坐牢等于度假。吃过了俺的苦头，下次必定有备再来！”
“还有我和杨大爷在，怕什么？”
“怕在没能夺下时刻原晶！假以时日，它若彻底掌握。就算老孙也要了账。”
“那怎么办？”
“今日便教你七十二变。我和二郎要去管理局。地球就靠你小子了！随我来！”
言毕人随心转，忽地带至某火山口。脚下就是翻滚的炎浪。
“七十二变，包罗天地万变极其衍生的无穷应变。究其根本乃能量和质量间相互作用转化极其与多维宇宙间的互动联系。含驾驭五行，空间变向，高维穿越，活体拟态等等…………全都是靠打碎自身或人、事、物的基本粒子构成到量子弦阶段，从而随意重组，以至影响时空。…”
“挺难懂的”
“时间紧迫，你准备好了么。”
“干嘛？”
“去！”
他一指。
我法身顿时失效，直直坠落火山。“救命啊！救命啦！”
轰！
……
……
那一刻，可以说张振宇死了，整个人火化了。但神智清晰无比。
高处大圣传音:“莫慌，这次我在控制。”
“好痛啊！”
“不可能痛。你主动分解的，不参与氧化反应。现在好好体验重组过程。”
只一瞬，人就腾在半空。
“弦，一切都是弦。”
“我感觉不到。”
“那就再去。”
“啊！！！！…………”
……
……
……
……
“再来”
“啊！！！……”
……
……
……
……
“再来过”
“啊！！！！……”
……
……
……
……
“你专心点。”
“啊！！！！……”
……
……
……
……
“啊！！！！……”
…………
…………
……
……
一小时后。
“我还能再……来”
“嗑刺……真的急死老孙，俺都说了。去体会比夸克，胶子更小的单位。”
“猴头，哪有这样教的？”
二郎早来在附近。
“俺说怎么教就怎么教。”
“队长，救救我。”
开始有些怀念穿殖装的日子了:“当神仙好辛苦！”
“不如让他休息一下。没摸到门道会死的。”
“嗑刺……嗑……那你来教！”
猴头不耐烦地蹦到一旁。
“瞎练！”
真君将我提离火山:“怎么弄得跟条烟熏咸鱼似的？”
“回锅二百遍了。”
我喷着黑烟。
“张振宇站好听我说。大圣用向死而生法教你，这是它当年自己的入门法。它是外星基因不怕，你不适合。要捕捉玻色子以下单位的变化，你的神念还太弱。现在起听我指挥！”
言罢双手按在老子太阳穴:“要进来了，运大品天仙决顶住！”
顿时，眼前地平线缩成一点。只有队长以及身后扑面而来的银河。
“这老子见过好几次了。”
“哼哼，那下面请睁大眼。”
银河与河外麦哲伦缩为一点，同样远去的有仙女座大圆盘，天狼座星云及无数未命名星系。一个更大的结构出现，室女座总团。
随着总团远离，本星系群映入眼帘。只旋转片刻也迅速缩小，归为冰山一角。
拉尼亚凯亚群庞大结构现身。继续不停拉远。直到达可观测边缘。
下面是可观测泡之外，无数超光速缩小的天体形成的羽状发光结构。
再往后是无数这种结构组成的网络。极其类似人体细胞核组织。
种种光怪陆离继续……
“只是宏大，哪里可怕？”
“来了。”
下秒，万事万物倒车放大，强行塞入脑海。瞬间刻入在我的记忆:所有星球，生物，变化，事件。本宇宙一切一切。醍醐灌顶般流入。
“啊！！！！！救命！！！！！”
。
山坡后，我眼珠已朝上翻动。
“说了叫你用天仙决抵抗的。可你放空了效果更佳。好，缓一缓。”
真君稍收法力。
“啊！！啊～～～！！呼……呼……呼……”
万事万物重新缩微，归于宇宙泡和光怪陆离，继续缩微，终于跳脱三维，看到了时间线上宇宙反复膨胀，塌缩，奇点，再次爆发，往复循环，如同蚯蚓蠕动般的结构。又跃上一个层级，进入五维。同样一个个平行宇宙泡进入视野。还没等细细端详，继续向上进六维，蚯蚓般无数的事件线。
“所谓一叶一世界，大千世界正是指这。它们相互独立，不可交叉，又极其类似。先缓缓。张振宇，全力运行大品天仙决！否则会死！”
“干嘛！？”
“照做！”
一切猛地放大！多维宇宙的所有事，所有物通通强行塞入脑中。我急调龟蛇二力稳住识海。几近崩溃。
真实世界里，猴王围着转圈:“诶呀，他七孔都流番茄酱了！行不行啊？”
“这时放弃就再也无法突破落下残疾！。大圣快助我护法，稳住心神！”
两人同步念动真言。
痛苦的我顿觉清凉涌入脑海。勉强可支。
这都是些什么 赞塔星利维坦飞鲸捕食吸盘兽。上帝之手多个星球生物泛滥，杀戮不断。积木星云内战千年，成立联合体政府。 蜘蛛座六级文明靠俘虏恒星维持延续。 北冕座类星体毁灭，波及无数行星。…………
这些关我屁事！
这样一想又受不了了！赶紧放空识海，才重获清凉。
景物终于回到地球，镜头却转向平行宇宙。卡尔塔斯生老病死。约拿人发动黑暗战争…………
“张振宇，准备，加速！”
“啊！！！！！！！！…………”
传法现场，某人惨叫一声终于瘫倒。
“成功了没？”
真君摸摸我鼻孔。
“没事没事。”
“都凉了还没事。”
“诶，肯定活着”大圣呼了我一巴掌，未见反应。
“这……不会真成盒了吧？”
“我教得好好的你非来插一手，打电话联系殡葬。挑贵一点的墓地。老孙我有的是钱。”
“别是你扇死的吧，你那手劲！”
“放屁，我心里有数！”
“别吵，再救救看”二郎直接骑上来，掐住人中，拼命往地里怼。
“完了，完了，鸟都朝天了。”
“诶”杨戬擦把汗站起来:“联系家属？”
“联系个屁！大爷哪来家属！”
老子发抖的手直指他们。“你俩要赔偿我…………医药费。”
说完直接昏过去。
再次醒来，又来到了山顶。
“痛死我了”
“没关系的，都过去了。”
“不带这样玩的。”
“现在，你再试试进入量子域，捕捉次元宇宙弦。”
“能不能休息一下？”
“不行！趁热打铁！”
“练不动了。”
“那再进火山滚油，自己选。”
“诶呀。”
我一屁股坐下:“累。”
“不准偷懒。”
两只脚同时蹬在我腚上。
老子啊一声跌进岩浆。
“糟了，没给他护法！”
“你！诶呀，你个毛猴！非给整成盒啊？！”
“快去看看！”
下秒，火柱冲天。张振宇腾在半空。
就在濒死瞬间，神念轻松进入体内微观宇宙，掌握量子弦级运动，重塑肉身。
“哈哈！七十二变！ 变！”
我旋身落地，变个一模一样的猴头。
“哦！？……哈哈哈…………好！好！好！闲徒！”
两人左看右看照镜子一般。:“随我来，变！”
大圣平地一股清风，化作金雕，扶摇直上。
我腾风而起，等待冷却:“哼哼……变！”
变作一只外星玄鸟，展翅急追。
“哦？变！”
弼马温变作鲲鹏，一振双翼消失在地平线。
老子不信邪，给你看点新鲜的。就地取材，下面不管什么，统统吸起，补充质量:“变！”
变作一架歼52重型四发战斗机，涡扇全开，转眼赶了上去！
猴哥转身一看吓了一激灵，遂即反应过来变航天飞机冲出大气层。刚出去，十几枚导。弹追踪而来。真君笑道:“不带我玩？”
三人绕地球转了好几圈才回到原地。
“聪明！聪明！学的快！”
大圣乐不可支。
“恭喜弼马温收得闲徒。”
两人互击一掌。
“可我变不回来了。”
歼52尴尬地蹲在一块平地。
“哦，忘了说。模拟死物，冷却时间最长。”
“那你们？”
“我两变的是飞机驾驶员。”
“导。弹发射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