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肯巴特大桥下的幸存者
这时一名士兵探出半截身子,他手持步枪对着我,感觉情况不妙,我扑倒在地双手捂住头部。
随之而来的是子弹击中土地的声音,我翻滚着身体躲到了土坡的后面,等再没子弹落下的时候,才敢悄悄探出头。
飞机离我越来越远,它在一处悬停,下方貌似有辆汽车,我掏出了望远镜,想看清前面的具体情况。
直升飞机上抛下了绳梯,顺着绳梯往下看,下面的人正是马文·卡内基。
我瞬间破口大骂:“马文!你这个混蛋!”收起望远镜,感觉每处毛孔都在迸发怒气,在土坡之上来回踱步。
回到了车里,用手掌狠狠的砸击方向盘,即便是纱布再次被鲜血浸湿,也毫不在意。
“混蛋!为什么把我丢下……!”我不停的重复着。
波图用前掌搭在我的胳膊上,试图缓解我此时的情绪,停下了砸击的动作,转头望着波图,“我们是被抛弃了。”
我闭上眼睛深呼吸,用这种方式压抑心中的怒火。
启动车辆行驶在拿姆公路上,路边的风景逐渐不再是焦黄色的土地,绿树丛荫,公路的中间映射着树叶的影子。
前方出现了大量停泊的车辆,它们挡住了前进的方向,有的准备进城,则有的是想出城,用死亡公路去形容再合适不过。
我下车查看前方的情况,侧翻的油罐车横在路中间,罐内的可燃物已经燃烧殆尽 ,罐车被烧的焦黑只留下一副残破的躯壳。
后面的轿车也有不同程度的损坏 ,甚至上面还留下了很多的弹孔,军车上的重机枪歪斜着,路边四脚朝天的车辆,内部都被杂草覆盖。
越到前面丧尸的数量就越多,我爬到了一辆货车的车顶,看着前面成千上万的丧尸,根本无法继续前进。
道路的尽头是肯巴特大桥,我拿出了望远镜查看大桥那边的场景,发现大桥的一处桥面有一处大豁口,并且这辆一直堵到城内。
回到了车内,调转车头驶出大约两公里后,将车开进了路边的一条土路上,路况不是很好,非常的颠簸。
我的一位小学同学,他叫布莱克·沃尔什,住在圣歇里巴河边,小学没上完便辍学跟着家长捕鱼。
他们家有渔船,若是他还活着的话,可以载我到河对岸,即便他死了,我自己也能驾驶船过河。
道路两旁除了杂草,还有庄稼地,那些玉米已经烂在了地里,汽车的噪音惊动了一些鸟,它们一窝蜂的飞向高空。
布莱克家的停车场内的车还在,可以猜测他们家的人没有逃亡,我将车停到了停车场里。
台阶下方有一栋房子,看上去有些年头了,台阶木扶手的漆,没完全脱落,还残留着几块白色漆皮。
“布莱克?”我呼唤着他的名字。
半天没有人回应,于是我来到了他们家的门口,台阶的木地板发出了嘎吱声,并且踩在上面感觉有被压弯的迹象。
他们家的门还是老样子,白色的木门中间是一块艺术玻璃,上面的花纹凹凸不平,无法从外窥视到里面的场景。
我敲了敲他们家的门,“你好!布莱克!在家吗?我是弗兰克·伍德!”再次询问了一番,依旧无人回应。
轻轻的转动了握把,门是从里面反锁住的,正当我准备转身离开,脚刚踩到第二节台阶上时。
门突然打开了,布莱克手持猎枪对着我,当看到是我的时候,他开心的笑了。
“弗兰克!放轻松我的枪里可没有子弹,只是吓唬你的。”说完,他把枪膛展示给我看。
现在的布莱克,胡子拉碴,头发和女人的一样长,大个头看起来和我差不多高,一米八几接近一米九的样子。
穿着个牛仔背带裤和白色的背心,露在外面胳膊的皮肤上,还有很多的痘痘。
眼神还是清澈单纯,但是夹杂着一些凶狠,展示完他的弹夹继续说道:“啊,哈哈……没想到你还活着。”
虽然他的话比较生硬,但是我能感觉到他并无恶意,我笑着回答他,“布莱克,没想到你的口才还是那么棒。”
他走到我的跟前,一个手把房门扶住,“先进来吧,站在这说话怪累的。”
来到了客厅坐下,别看这家伙邋里邋遢的,但房间收拾得非常整洁,也没有任何的怪味。
“你先坐!我去准备点吃的跟喝的!”他将枪放在了桌面的展示架上,朝厨房的方向走去。
这里居然没有丧尸,也不知道是他的运气好还是其它的原因。
很久没有如此舒服的坐在沙发上了,欣赏着墙上的动物头壁挂。
布莱克端上来了一盘肉,从不远处的柜子里拿出来了两瓶酒,“今天一人一瓶,食物管饱!”
我问出了心中的疑问,“布莱克,你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吗?”
“你说的是那群疯子?我的父亲也跟着疯了,外面的人全都疯了,我把他们全崩了,扔到了河里喂鱼,将父亲埋在了院子里。”布莱克·沃尔什一边说,一边开着酒瓶的盖子。
他将打开的酒瓶放到了我的跟前,“看着你的样子没有疯,如果你也疯了,我一样也会把你崩了。”
布莱克为人粗旷,我相信他能做得出来,从他口中说的一切事情,“他们不是疯了,是感染了病毒,一种无药可救的病毒。”
布莱克拿起了酒瓶,“管他什么病毒不病毒的呢,来!喝一个!”
我和他碰杯后,他一口气就将酒瓶里的酒喝了个干净,我只喝了1/3,“你平时都是这么喝酒的吗?”
他擦拭了下嘴角,眼睛盯着门口的方向,虽然瞪得很大,但是可以感受到一些伤感,“对,我平时都是这么喝的。”他将视线拉回到盘子里,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将剩下的骨头扔给了波图,波图欣然接受了布莱克的好意,他咀嚼着嘴里的肉问:“外面所有的人都被感染了吗?”
“目前你是我遇到过,还活着的第二个人,”我也吃着盘中的肉,同时我也说出了疑问,“你的门窗没有加固过,难道之后都没有丧尸来过?”
他咽下食物的声音很大,坐在他的对面都能清晰的听见,“几乎是天天来,晚上我会去船上睡,白天才回到房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