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海棠的心事
清晨。
秦海棠带足了水和干粮,跟随刘宁煜一同骑马上路。
之前在前往洛阳来回途中,她都能听见树林里有暗卫在一路跟着,这次她却完全没有察觉到路上有人。
海棠忍不住问道,
“宁王殿下,你的暗卫呢?”
“有你在,我还安排什么暗卫”
我一个人又不是万能的……
“可我一个人要是保护不了你怎么办”
刘宁煜没有半点情绪,
“你连我都保护不了,还说什么要上战场杀敌的大话”
秦海棠被怼的哑口无言。
入夜了。
以前有马车的时候,三个人还能轮流睡马车上,现在沿途没有客栈的时候只能睡草堆。
“殿下,我守夜你去睡觉吧!”
“白天骑马也很累的,上半夜你值,下半夜我值。”
“好。”
海棠靠着树边,用树枝把篝火里烧尽的灰扒出来。
刘宁煜侧躺在草堆上,传来均匀的呼吸声,火苗的影子在他的背上跳动着。
海棠在坐在那发呆,她外表看起来成熟稳重,实际年龄比李昔还要小一岁,并且总是莫名的很想靠近刘宁煜,跟他说话总是忍不住目光躲闪,咬字紧张。
她也想不清楚她现在对刘宁煜是姐姐对弟弟的心情,还是还是侍卫对王爷的心情。
不过刘宁煜靠近李昔的时候,对她说话冷言冷语的时候,她总是止不住的难过。
正当她胡思乱想的时候,一支箭射到了她手边的位置。
秦海棠迅速把刘宁煜从地上抄起来,并把他带到了树上。
刘宁煜迷迷糊糊还没有醒过来,海棠一只手扶着树一只手扶着他的腰,防止他掉下去。
“宁王殿下,请您清醒一些,咱们周围有刺客。”
刘宁煜一听有刺客,稍微清醒一点了,往下面一看,彻底醒过来了。
“这树也太高了!”
“高一点安全。”
她和刘宁煜换了个位置,把他推到树干旁边。
“你先留在这里,我去看看箭射过来的方向。”
说完她便跳到了对面树上,刚刚的黑影立马藏了起来。
这时她背后另一个黑影以非常快的速度拿剑朝她刺过来。
她的身子很轻,不仅躲了过去,还绕到那人背后下手,只不过没有成功。
秦海棠有预感,这树林里绝不只有两个刺客。
这时出现了头顶上方出现了第三个黑影,流星锤从她的头顶飞过去,她索性跳上更高的树枝,解开了缠在腰上的九节鞭。
随后三个人在树顶围住了她。
皎洁的月光下,一身红衣的秦海棠像甩水袖一样甩起了沉重的九节鞭,面对三个人的进攻,四两拨千斤一样躲开并让他们打在一起,轻盈的身影仿佛在树顶上起舞,刘宁煜站在一旁的树上都看呆了。
海棠和那三个黑衣人在树顶上纠缠了一个时辰,她终于找到其中一人的破绽,打中他的小腿肚,一脚把他踹下树,拿匕首逼近那人的脖子。
“慢着!”
刘宁煜抱着树干喊道,
“不要杀他!”
“还有你们两个,快把我放下来。”
树顶上的两个黑影把刘宁煜从树上架了下来。
海棠收起匕首朝刘宁煜走过来,
“殿下,您对我的考察还合格吗?”
刘宁煜的视线惊讶的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番,
“你是怎么发现的”
“如果是刺客,很明显他们是冲着您来的,那他们为什么只攻击我而不去攻击你”
“况且我也不信你是真的一个暗卫也不打算带。”
刘宁煜的嘴角满意的动了一下。
“算你聪明。
“天快亮了,前面不远处就是桐庐县了,忙活了一晚上,找个客栈得让你好好睡一觉了。”
刘宁煜领着四人骑马进了桐庐县城,在当地随便找了一家客栈住下,秦海棠又饿又困,没有吃饭进入房间便倒头就睡。
为了掩盖刘宁煜的身份,三名暗卫打扮成刘宁煜的侍从,让店小二把早点端到房间里来。
“殿下,您去闽越,路上为什么还要带上一个女人”
“你们仨打得过她一个女人吗?”
“打不过……”
“那不就得了。”
“我的意思,她骑马……没有马车,我们几个大男人路上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
“需要方便的话离远一点,难不成还让人家一个小姑娘行方便让着你们!”
醒过来以后,秦海棠叫了热水送到房间里,她解开衣服,发现自己身上不仅有淤青,脖子上似乎还有伤。
用热水清洗身子过以后,她换好携带的干净衣服,下楼问店小二有没有金疮药。
“你受伤了吗?”
刘宁煜问道,
“嗯,不打紧,脖子上有一点皮外伤。”
“他们三个下手也太不知轻重了!”
“您别别责怪他们,如果是在战场上,脸受伤也是常有的事。”
“长这么好看,脸受伤不就可惜了”
海棠怔住了,这是有史以来第一次有人夸她好看。
小时候别人夸她身体好,皮实,长大了夸她武功高强,办事沉稳,还从未有人夸过她的容貌。
“我这里有上好的金疮药,你来我房间拿吧!”
海棠忐忑不安的走进刘宁煜的房间,刘宁煜从包袱里翻出一瓶药递给她。
“谢谢殿下。”
“跟我还客气什么,快回房间上药吧!”
海棠回到房间后,再次解开衣服,往脖子上涂药。
这时刘宁煜看见一个肥头大耳商人模样的男人趴在秦海棠门上,那男人看的入迷,并不知有人站在他身后。
“你在干什么?”
那男人吓了一跳,装作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你管我干什么”
律法里没有写偷看妇女的罪罚,所以刘宁煜不能送他去见官,也不能明着把他怎么样。
在客栈休整完毕,一行人即将要走的时候,刘宁煜跟暗卫偷偷言语几句,那暗卫悄悄潜入肥耳商人的房间,给他的饭菜里倒了一整瓶药。
一年以后,桐庐一带有个商人而立之年家中妻妾无一怀孕生子,他寻遍名医,散去银两无数,看过的大夫都说治不好,彻底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