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五人不言
魏宏叹气说，“方氏集团的首席律师肖权，人脉很广，能力也强，这两年替方氏集团打过很多官司，很少有输的。”
罗进似乎明白了，原来是个背靠大树，不差钱的律师。
律师这行业要想挣大钱是必须要顺着公家来的。
只有不差钱或者愣头青才有可能和副局长对着干，那肖权可不是个愣头青。
魏宏自责说，“罗局，我办事不利啊！这条消息是郑龙朋友吴志刚说的，金额也是他告诉我地，现在没能拿到欠条，名单不一定准。”
罗进说，“不是不一定，是肯定不准，欠条有问题，那个女人不敢给你，所以她说的人应该都是小金额欠款人。”
“这个该死的肖权。”
魏宏又一拳头砸在桌子上。
罗进说，“这个方氏集团好像在你们县很牛叉啊？什么来路？”
魏宏的眼球往上翻了翻，意思不言而喻。
随即又说，“有钱呗，半个县城的房地产都是他们家开发的。方家父子手底下有几个能人，县里百姓给他们送了个双霸五小霸的绰号，方家的大老板还算低调，他儿子方正山和那五个人在新源县都是横着走。”
“哦，对了，那个郑龙也是五小霸之一。”
魏宏忽然发觉不应该这么和罗进说话，于是改口说道。
“嗨！罗局，让你见笑了，这都是老百姓的说法。”
罗进说：“没啥大事，都是吃五谷杂粮的凡人，谁还不是个老百姓。”
“不过，前几次行动没有注意到他们吗？”
罗进口中的“行动”，魏宏知道是什么意思，他说，“方氏集团的手脚处理地很干净，我们不是没有怀疑，只是抓不住他们的把柄。”
罗进默默点头，没有证据谁也拿他们没办法。
他说，“行吧！先不管他们了，去调查一下那几个人，尽量从他们口中问出其他欠款人。”
“好，我这就去找人。”
龚丽华提供了五个名单，魏宏询问的时候罗进就在旁边听着。
这五个人都承认欠钱，也说了所欠的金额。
五人加一起的金额只有七八万，让罗进感觉意外的是，当魏宏询问他们其他欠债人的时候，他们居然都说不知道。
要知道这五人是分开询问的，口风却非常统一。
罗进顿时就怀疑是龚丽华那个女人提前安排好的。
只要给他们免了欠款，这些人不会不听话。
庙小风浪大，罗进委实小看了这些人。
魏宏出了询问室，想看看他的意思，“罗局，这些人明显在抵抗调查，您看怎么办？”
罗进心中是十分火大，他其实对那个女人的账目不感兴趣，他只想调查凶杀案。
而那个女人却处处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把他们都叫进来。”
魏宏听从指挥，没一会就把五个人都聚集到了询问室内。
罗进走近后和善说道，“你们好，我叫罗进，新调过来的河安市副局长，只负责刑侦。你们的事都是小事，我也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
“你们不用怕，有我罗进在，你们小玩玩牌，绝对不会进局子。”
“那点小钱算什么？你们也都知道我在调查郑龙的被害案，只要你们能提供有价值的线索，我立刻就向上面申请奖金。”
“只要能破案，这个数目不会低于六位数。”
这些话说的是掷地有声。
罗进的态度十分诚恳，晓之以情，动之以利。
听到有这么高的奖金，其中一个矮胖男人嘴唇动了动，还没等他说话，他身边高个男人瞪了他一眼。
矮胖男人似乎想起什么，立刻低下了头，避开了罗进的眼神。
罗进的眼珠滚动几圈，说道，“这样吧！你们一个一个进来，谁肯说奖金就是谁的。”
罗进来到门口，指了指那个高个男人说，“就你先来吧！”
说完，罗进就转身进了另一间询问室。
高个男人被带了过来，罗进指了指椅子说，“坐吧！”
高个男人看了眼关着的门，自顾自坐下。
“叫啥名字？”
听这熟悉的口音，高个男人愣了一下，“张汉左，罗局长原来是河安人。”
在南方是三十里一个口音，罗进的口音和新源不太一样，标准的河安腔，张汉左听了出来。
“怎么搞地？你为啥不让那人说？”
张汉左低头咧嘴，很是难过的样子，“罗局长不是俺不讲，是俺不敢讲！”
“哦？啥事这么严重？”
罗进倒是很意外，龚丽华有这么可怕吗？
张汉左说，“罗局长你刚调回来，你不了解新源的情况，俺们几个都在方定广场里做点小生意，要是乱讲俺们生意就别想做了，这不是钱不钱的事！”
“再讲，你调查欠债人也没啥用，想捅郑龙的人多了，也就这两年治安好，要是以前他早都被人捅了。”
罗进的态度和亲切口音赢得了张汉左的信任，他的话多了起来，只是还是不肯说有哪些欠债人！
“哦？看来你知道不少情况喽！这样，我也不问你名单了，你讲讲你的看法，谁杀郑龙的可能比较大？”
张汉左也不犹豫，说，“整个新源县哪个不恨郑龙？谁敢杀他我不知道，反正不会是打牌的这些人。”
“你为啥这么肯定？”罗进依旧还是河安口音，还给他递了根烟。
张汉左顺手接过烟说了句口头禅，“哎呦，新源就这么大的地方，就这两个人，谁不知道谁。那几个欠的多滴刚才还跟俺们一起吃饭来。”
“而且当天晚上俺们都在一起玩，用你们的话来讲，是有不在场的证明。”
罗进点点头，又问，“那没有其他欠债人了吗？”
“有两个输砸锅了，带着老婆孩子跑了。”
“哦？哪两个人？”
听他这样问，张汉左很为难说，“罗局长，俺都跟你讲这么多了，那两个人在外面打工，老婆孩子一大家，不可能回来杀人。”
罗进点点头就让他出去了，接下来四个人包括刚才那个想开口的矮胖男人都是这样。
说什么都好，就是不敢说名单。
罗进看地出来，这些人都很怕龚丽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