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一个死者
大年初三，罗进正在家过春节，就从下面收到一条紧急案情。
他换好警服出门就迎面碰上一个人，看着送上门的“苦力”，罗进一把拉住了他。
林志远今日从上水来给他拜年，刚提着东西进门。
“罗局啊，新年快乐！”
“没错，我很快乐。”
见对方眼神狡黠，后者顿时感觉不妙。
“罗局，别告诉我你要带我出现场！我好不容易休假，今天是来给你拜年的。”
罗进将手机打开，点开了上面的图片，那个阴魂不散的黑色标记赫然显示在上面。
“没错，你猜对了，下面的人经验不足，你快跟我走一趟。”
林志远顿时无语，“不是吧罗局？你这是什么体质？这才刚调过来，又在你们的地方出现了？”
罗进叹息，同时精神一震，拉着林志远上车，两人向新源县开去。
死者是方氏集团的项目经理，名叫郑龙。
昨夜凌晨3点他和几个朋友“打牌”后离开，早上被人杀害在县城的河边。
5点时候一个扫马路的清洁工路过，看见一个人倒在血泊里报了警。
新源县副局长魏宏发现了黑面标记，感觉案情重大立刻上报给了罗进。
林志远和罗进赶到的时候尸体还停在案发现场。
警戒线拉着，两头有很多围观的群众。
几个披着白布的被害人家属在不远处哭泣，他们围着火盆不断添纸。
罗进刚下车，新源县的副局长魏宏就迎了上来，“罗局，您终于来了。”
看到这个场面，罗进心里很不痛快，他呵斥说。
“怎么搞的？这么多人在围观？”
魏宏神色尴尬，“罗局，我也知道这样不妥，但是有那个东西，我实在是不敢动啊！”
罗进心里清楚，这么大的阵仗，社会舆论是压不住了。
“告诉你们县文化部领导，控制住信息传播，否则我拿他问话。”
当今的信息传播何其之快，案发后的一个小时，案件就传到了网上。
不过公方有办法控制信息传播，媒体也知道这种事该怎么处理，只是周边县城的舆论是肯定压不住的。
“驱散围观群众，收集周边监控，将发现尸体的清洁工带回去询问，然后开始勘验现场。”
听从罗进的指挥，民警开始再次驱散民众。围观的人见来了大领导，也不敢再看了，议论纷纷离去。
死者家属中跑来一个女人，直接抱住了罗进的双腿，哭闹着说，“当官的，我家男人是被人害死的，抓不住凶手我就睡在你们县局不走。”
两个民警上来拉她，劝说道：“你这样会妨碍我们调查，好好回家等消息。”
民警苦口婆心的劝说，女人就是撒泼打滚不走，口中还骂骂咧咧不停。
“我知道你们都是什么东西，我不看着你们，你们肯定会敷衍了事。”
这样下来，两个民警也被她搞的烦了，严厉说，“你再这样就是妨碍公务了，我们有权利拘留你。”
罗进也是乡下人出身，知道有些地方的人就是这样，他安排说，“先把人带回去，好好和她说。”
等民警安排好被害人家属，罗进才开始安排勘察工作，先是周边痕迹观察拍照和取证，然后就是法医查看尸体。
新源县是南方城市，这几天没有下雪，温度是零下。
案发现场是河边的一条水泥路，河岸比较陡峭没有种树，旁边就是一片商业和居住混杂的生活区。
掀开白布，死者穿着黑色呢绒大衣，双手捂着心口卷曲躺在地上，口部与身下有大片血迹。
尸体周边还有几圈扇形喷射状血迹。
痕迹组做完了工作，给出第一条信息，在尸体旁边有尿液冲刷的痕迹。
除了这点，地面没有可分辨的脚印，死者面部有擦伤，系摔在地上所为，并不是打斗所至。
林法医很艰难才避开地面上已经冻住的血迹，走进尸体开始初步检查，他带着白手套，先掰开死者僵硬的手指检查伤口，再检查死者的口部。
等他走回来，罗进安排人把死者拉了回去。
回到罗进身边，林法医审视片刻罗进，然后才低声说，“罗局，上报特案组吧！”
两人是老搭档，在罗进调走后，林志远都想跟着他来河安市，他很了解罗进，上次失手，罗进心里肯定很不服气。
果然，只听罗进说，“为什么要这么说？这个案子看上去不难吧？”
林志远不抽烟，此时却打开一包烟给罗进点上了一根。
等罗进抽了一半才说，“这个凶手很不简单。”
“哦？何以见得？”
林法医伸出大拇指，说，“凶器是一把拇指宽的利器，一刀精准刺入死者心脏。”
罗进已经开始在心中模拟凶手，凶狠，果敢，心理素质强，可能还不是第一次作案。
“然后呢？”
林法医指向那滩血迹，不急不缓说，“罗局你看，死者很胖，那么血压就会比较高，凶手一刀刺入他的心脏，死者肯定会下意识按住伤口，这样血还是会喷出来。
那么，血液就会喷射到凶手身上。可地面上的血迹很自然，散布没有空白的地方，所以凶手应该没有被喷到死者的血。”
罗进说，“只要凶手抽刀的时候快速远离，这点应该不难做到吧？”
林法医的目光变地深邃，“这样自然不难，但是凶手在死者想喊叫的时候，还割掉了他半截舌头。”
罗进陡然愣在原地，瞳孔也是缓缓放大。
身为人民警察，擒拿格斗和兵器枪支都是必须要练的，如果凶手是一个人，怎么可能完成这样的作案？
“不但如此，凶手的动作非常干净，只割掉了半截舌头，死者面部肌肉和口腔没有一点损伤。”
罗进说，“刚才痕迹科已经看过了，死者面部没有可疑痕迹，就是说凶手没有去控制死者，是在他张嘴的时候割下了他的舌头？”
“没错，就是这样。”
罗进思考着这个动作的难度，就是说凶手不但出手很快很准，力道还拿捏到了好处。
“要完成这么高难度的动作，身上没有沾上血迹？有没有可能是死者死亡后才割的舌头？”
林法医说：“不可能，死者被攻击，牙齿会咬得很紧，他的牙齿和口唇没有被敲过的痕迹。心脏被刺穿死者不会立刻死亡，肯定会呼救，凶手就是为了不让他叫喊才第一时间割了他的舌头。”
林法医说地非常有道理，罗进手指有些发抖，他看向那滩血迹愣愣出神。
他有一种非常不祥的预感，凶手带走了死者的肌肉组织，作案手段快到他无法想象。
那么，黑面可能要升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