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章 乱了,乱了,全乱了
领主的儿子撅着嘴埋怨领主:“爹,你怎么没有奶?你有奶我就不用天天求奶妈子了!”
领主一面给他洗头洗澡,一面温柔地说:“咱纯爷们,纯爷们儿哪来的奶?欸,爸爸告诉你哈,咱爷们儿没有奶。”
自从他妈妈去世,大领主既当爹又当妈。
傻儿子拍着水玩,问:“那是为啥?为啥爷们儿没有奶?”
“因为爷们儿不产奶呗。”领主随口回答。
“呵呵呵呵呵!”他儿子乐得人仰马翻,“不产奶,呵呵呵呵呵”
看儿子正高兴,他趁机说:“儿子,爹跟你说啊,最近啊山寨里边不太太平,你最好就待在家里,别出去乱跑了,听到没有?”
“鱼,鱼”儿子只顾着傻笑玩水,他父亲的话,他是一个字也没进到耳朵里边去。
“唉,”那领主叹息着,“儿子啊儿子,你啥时候能长大呀!你老这样,可啥时候是个头儿啊”
房外传来匆匆而来的脚步声,没一会儿就听来的小妖说:“大领主,白坛主身边的婢女不知怎的,全都疯了!四处撒野放火,您快去看看吧!”
“我去看看?”仁德领主发怒,“什么时候轮到你命令我了,你也太没规矩了!”
“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小妖使劲儿磕头求饶,“小的一时着急,说错了话,小的罪该万死。”
看他头都要磕两半了,大领主这才解气了。
他道:“好了好了好了,下回注意。再说了,几个疯丫头也来烦我,弄死不就完了嘛。”
“谢谢大王不杀之恩,谢谢大王,谢谢大王。”
“下去吧。”
小妖没动地方,一脸愁容地说:“大王,那些婢女她们”
“嗯?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是是是。大王,那些婢女她们,她们也不知道是着魔了还是咋的,咱们卫兵都不是她们的对手啊!我来的时候,卫兵已经死伤一片了!”
“什么?!反了,反了,反了!这是明摆着要跟我作对呀!”思索来思索去,他想不让老红出马,可能是不行了。
“老红!你亲自去,去把她们剁成肉泥!”
“是!”
红袍子拎着一把朴刀,杀气腾腾地出了领主的宫门。
仁德领主命属下点燃长明灯,全寨进入一级警戒状态,谁也不许松懈。
“这么短的时间内,山寨接二连三地出事,能是巧合就怪了!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捣鬼!”领主坚信。
“哼!”他把毛巾砸在水里,吓了他儿子一跳。他见状连忙安慰,说没事没事。
他儿子皱皱着两条乌黑的眉毛问:“爹,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老发脾气?”
领主说:“没事没事,你忘了你爹是谁啊,不管是什么事,你爹最后都能处理得漂漂亮亮的,啊,玩吧玩吧。”
“爸爸,你答应我的事情,还没给我办得漂漂亮亮呢。”
“啊,哈哈哈,”傻儿子的爹尴尬地笑着说,“没忘没忘,爸爸答应你,忙过这一阵子就带你去,啊。”
“西游乐园。”
“西游乐园。”
“不许耍赖。”
“嗯——绝不耍赖!拉勾!”
他们刚拉完勾,就听门外传来嚎啕声。
坏事就像飞起来的纸片一样,接踵而至。要不是儿子在,领主他肯定会当场爆发。
他忍着怒火问外面怎么了。
属下的回答令他错愕不已。小妖说红坛主不小心中了暗算,现在已经不省人事了!
“啊?!”仁德领主想一跃而起,上身是起来了,脚底下却是一滑,登时翻到了地上。
说来也寸,他摔这一下,右腿外侧正好硌在他儿子的木头玩具上,直接把他的骨头硌裂了。
“哎呦!啊!”他惨叫。
“爸!”他儿子傻是傻了点,可还知道关心他。
“我没事,没事儿子。”
他强忍着痛,爬起来,一脸轻松地说:“那啥,儿子,你先呆一会儿,自己玩会儿,爸出去一趟,啊,乖啊,不行乱跑了,你二叔都受伤了知道不?”
“哦,那,那你也小心一点。”
“欸!爸没事,放心,嘿嘿。”他一瘸一拐地出了门,关门的时候还跟儿子灿烂地笑并告别,可是,等他关上门的时候,要是没左右扶着,他免不了要再摔一跤。
左右蹑手蹑脚地将他扶下台阶,然后背着一路小跑出了宫。
到了大夫那里,领主不顾自己的腿伤,先扑到红袍子面前,问大夫他怎么样。
大夫脸色沉重地说:“中了剧毒,情况不容乐观。”
大领主说:“需要什么药,需要多少钱,你只管跟我说,一定要治好,一定要治好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医师没多说什么,微微点了点头。
仁德领主看了一眼红袍子的伤,突然干咳了一阵。
“老红,”他情真意切地说,“老红,大风大浪咱们都闯过来了,还能在小河沟里翻船吗,不能,你放心,哥哥我一定给你治好喽,我保证。另外,你也得坚强,你还有老婆,还有没出生的孩子,他们,他们还都指望着你呢。我啊,也等着喝你儿子的满月酒呢。”
说完,他吩咐左右,千万不能让红夫人知道老红受伤的事,以免影响胎儿。左右点头,不过已经为时已晚。
他话音未落,红夫人就出现在了门边上。仁德领主回头望向她,领主看得出来,她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她的样子使人心疼。
仁德领主起身,迎了过去说:“弟妹,老红他”
“他怎么样了?”
“他没有大碍,现在需要休息,需要静养,你别担心,真的没事,啊。”领主小心翼翼地说。
“真没事吗?”
“我发誓,弟妹,你千万别自己吓唬自己。”
红夫人说:“我没吓唬我自己,我也没你想的那么脆弱。我是老红的女‘人’。”
“欸,那就好,那就好。”
“老红什么时候能康复?”
“快——,我去找最好的大夫,最好的药,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把老红治好。”
红夫人长吐了一口气,刚强地说:“大哥,那到时候我可跟你要‘人’啊。”
“嗨!包在大哥身上!”
红夫人远远地眺望老红一眼,然后将信将疑地离开了。
她走后,那领主赶紧擦了擦额头和脖子上的冷汗,他真担心刚才再出事,那样的话,他可真没脸去面对他昏迷在床的这位兄弟了。
接着,他又将头转向大夫,他握着他的手说:“春儿,我知道老红他羞辱过你,让你受了特别大的委屈,但是现在,现在他命悬一线了,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名叫盈春的大夫说:“他的病,我兄长能治,我恐怕不行。”
“你说你不行?”领主将信将疑。
盈春重重地点了点头。
“那你兄长,是万圣山的那个?”
盈春没说话,又点了点头。
“路程不近啊,我现在就派‘人’去请。”领主刚要喊‘人’,就被医师拦住了。
那医师温文尔雅地说:“大王,这样怕是不妥。”
“怎的不妥?”
“除非我去,否则我兄断然不会前来。”
“你走?那老红怎么办呐?”
“还有我的徒弟们在,大王可以放心。”
仁德领主此时也不搞那些个弯弯绕了,直言说道:“你去没有问题,但是我就怕你一去不返,这该如何是好呢?”
盈春面不改色地说:“我不是君子,但也绝非小人,更何况大王对我有知遇之恩。虽然我和红坛主有所嫌隙,但是孰轻孰重我是分得清楚的。身为医者,不思治病救‘人’,那与豺狼土狗何异?我盈春乃是名医之后,绝做不出辱没祖宗的事。”
“好!我相信你!春儿,你去吧,去吧,快去快回!”说着,他从衣服里取出来一沓银票,交到盈春手里。
“去吧,去吧,快去快回啊。”他强挤出一点笑容,心里却有种天快塌了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