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章 吃饭的家伙
流浪的歌手抱着吉他,精神抖擞,满面红光地走来了。
这家伙长得其貌不扬,看上去和普通老百姓没啥两样,长相一般也可以,还不打扮打扮。
你看他穿着土气,也没做个时髦的发型,怎么看都不像是个会唱歌的模样。
虽然来过一次,但是他还是略显拘谨,从他的站姿以及举手投足就能看得出来。
“先喝点水,吃点东西?”胡氏问。
歌手说他吃过了,不用。
“别紧张。”
“呃,我不紧张。”
“那就唱吧,这回唱什么?”
“唱一首《和气的歌》。”
“那是啥歌?”
歌手解释:“我自己写的,歌名就叫《和气的歌》。”
玲儿说:“和气好,和气生财。娘娘,听听?”
“行,咱们边玩边听。”
歌手拨动琴弦,开始深情地演唱起来刚唱了几句,突然被胡氏叫停。
胡氏说:“换一个,换一个欢快的,让俺们都能高兴的。你这太没劲了。”
“对,换一个换一个。”
歌手早习惯了唱着唱着被打断,就跟家常便饭似的。
他没有半分不悦,和气地说:“那我换一个《喜欢就好》。”
“欸这个好,应景了。”
胡氏道:“行,唱完了再给我唱一个《前夫的爱》。”
丫头们捂着嘴偷笑。
“啊?”歌手也懵了。
“没听过啊,就是太阳出来爬山坡,想给妹妹唱支歌那个嘛!咋啦,不会唱?”
“我怕唱不好。”
“有啥唱不好的?你把情绪整到位,调整好,那玩意儿没个唱不好。啊。”
歌手勉强点点头,说:“行,那我试试。”
他闭上眼,深呼一口气,等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欢快的像是马戏团里的小丑。
“嗨——!我这状态咋样?姐,我这样行吗?”
“行!就是这样,必须嗨起来!”
“好嘞!一会儿气氛到位,老弟给姐整个二人转单出头,你看老弟这小味行不行吧。”
“来啊,搬一箱啤的过来。我一看老弟就有活儿。今天必须高兴。”
歌手说:“姐,喝酒得那啥”
“一瓶一百块,喝就完了。”接着,她又跟手下说:“再拿两瓶白的。”
“哎呦姐,这个白的真不行。”
“一杯两百。别了,一杯五百,啊,喝不喝随你,我们不强求,知道吗。”
胡氏当真把一沓钱拍在了桌子上。
歌手笑了,笑的像哭似的。
他先是小心翼翼地放下吃饭的家伙,把吉他放到一边,然后握着拳头,放在嘴边当麦克风使,高呼:“只要姐你快乐,你让我咋喝我咋喝。喔!music!”
歌手卖力地唱着,胡氏跟丫头们说:“看,这就是有钱的快乐,用钱买的快乐。”
片刻后,她又说:“不是咱们‘女人’爱钱,而是咱们必须得有钱。不管什么时候,钱都靠得住。”
“大王也靠得住。”
“嗨,那也不一定。”胡氏说,“我倒是希望他靠得住啊,但是这事谁说的准呢。你们也得学我,结婚后啊多一个心眼,给自己留条路。不是坏事。”
赤牙山上游仙庙里,鳄鱼统领和迟羊法师四目相对,还真就是大眼儿瞪小眼儿。
迟羊盘腿坐着,先开了口:“恢复挺快,不错啊。”
“带伤上山。没办法,这事太大,我必须亲自来。”鳄鱼怪站在他对面说。
“嗯。来啥事啊?”
“啊,好事,大好事!我给幕后的真凶给逮着了,就搁门外呢!”
“什么真凶?”
“欸,就是要烧你庙的真凶啊!快别定着了,快出来看看吧!”
迟羊听后,神色略显疑惑,依依不舍地放下了手里的半把毛嗑。
他拍了拍手上的灰,不紧不慢地起身,站起后在原地抻了个懒腰,哈欠连天地说:“啊呀,啊,急什么急?不是都让你逮着了么,咋的,他还能跑喽啊。啊——,哎呀。”
鳄鱼精心说:“上赶着不是买卖,还真是不假!还拿上架了。”
迟羊法师出去瞅了黑袍子一眼,只瞅了一眼,就微微地点了点头。
不错,此“人”身材样貌衣着跟鳄鱼怪交待的全都对得上,由此判断,十有八九不会有假。
“怎么样?”鳄鱼怪得意地乐了。
“什么怎么样?”
“我这事干得漂亮吧,嘿。”
“嗯?”
“真凶我给你抓着了,怎么说也是大功一件呐。”
“嗯,是大功一件,优秀哈,优秀。”迟羊好不敷衍地夸奖他。
“哈哈。道长,既然我都这么优秀了,那我的斧头,是不是该嘿嘿嘿。”
“呦,你的斧头啊,我正想给你呢,我要它也没用。”
“欸,是是。”
“得,我去取去。等着!”
“欸!”鳄鱼精心想他的一石二鸟之计成了一石三鸟,既报了仇,又撇清了责任,还把斧子也要回来了,嘿,真是够绝的了!
他心里头那叫一个兴奋,那叫一个骄傲!
可迟羊只回头走了三步就停了,他说:“不对啊,不对。”
“啊,怎么了?”
“你诓我是不是?”
“我诓你啥了?”鳄鱼精茫然。
迟羊指着黑袍子说:“我差点就让你给骗了,你说他是真凶,证据呢?我怎么知道是真是假呢?”
很明显,迟羊开始整活儿了。
“不是,我,那个”
“你看,说不上来了吧。”
“不是,我手下都能作证。”
“你手下都听你的,作证无效。”
“那,那,那我找谁作证啊?”
“呵,我问你,你还反过来问我。好好好,这样,我也不为难你,咱就等他醒了,审一审不就都清楚了吗。”
“那万一他要是醒不过来了呢?”
“醒不过来?你啥意思?成植物人了?”
“啊,不是不是。是这么回事,”鳄鱼精说漏了嘴,连忙弥补,“就刚才在我那,我们降服他之后,不是怕他醒嘛,就给他灌了挺多的迷魂药,那药劲儿挺大,也不知道他还能不能醒了。”
“啊,哈哈,这么回事。行,不行就再说,看情况呗。但是你那个斧子,我还得替你保管保管,还是那句话,我要它也没有,我指定还你,你别着急哈。”
“啊?”
“还有没有事儿了,没事儿就回去吧。”
鳄鱼精一听这哪行,这结果和他预想的简直大相径庭,他不能接受,他不走。
于是,他让手下全都退下,然后凑到迟羊法师身边,弯下腰,有点不知深浅地搂着迟羊的肩膀,商量道:“道长啊,嗨——!你有啥好担心的,我”
“啊,我不担心。”
“就是。我不可能说谎,你的手段我太知道了,我怎么可能骗你呢,你说是吧。”
“嗯,那倒是。”法师点头说。
“所以,你就把斧子给我吧,毕竟是我吃饭的家伙,我没它不行啊。”
法师用鼻子“嗯”了一声,说:“你那把斧子不错,是钢的?”
鳄鱼统领十分得意地回答:“金刚,莱美亚金刚。世上最稀有最坚硬的金属。”
“挺不一般啊。”
“那是啊。”鳄鱼精快要笑开了花,不过接下来迟羊的一个问,马上让他的笑容变了形。
迟羊问他:“哪来的啊?”
“啊?”
“装什么装?我问你斧子哪来的。别说是你爹传给你的,你说了我也不信。”
“这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