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章 打发打发时间
“那道士?他能帮咱们吗?”胡氏说出了她的担忧。
鳄鱼精却觉得她这是妇人之见。
他讲:“他是幕后指使,那道士怎会饶他?夫人,嘿嘿,你多虑啦。”
一句话,胡氏就被他说服了。她点头,连连道:“有道理,有道理。”
“哈哈!夫人呐,这回你就放心吧。我啊,把他往山上这么一送,再添油加醋地那么一说,把罪过都推到他身上,不愁道士不严惩他。到那时候,不管他是死是活,可就跟咱们没有半点关系啦。”
他夫人觉得他的计划可行,不过还是叮嘱道:“那山上的道士可鬼着呢,大王,我觉得你还是得多做一些准备才好,万一”
“欸——夫人,没有万一,绝对不会有万一。”为了使他夫人开心,他改口道,“呃,你放心好啦,到了山上,我会见机行事的。”
看他如此自信,那夫人也不好再劝说下去了,再者说,她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事到如今也只好冒险一试了。于是她问:“大王,你准备什么时候动身?”
鳄鱼大王道:“事不宜迟,我即刻就走,以免夜长梦多。”
“嗯。那这次,你多带些兵将吧?”
“嗯,也不用太多,一队足矣。”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他跟老婆告别,用力地将其搂在怀里,说道:“等我回来,我再好好稀罕稀罕你。”
“哎呀谁稀罕。”
“嘿嘿,这次真是多亏了我的夫人了,你是头功!真是爱死你了,我的好好好好大宝儿!哈哈哈哈!”
“哎呀,还没个正经!我跟你说,你给我小心着点,不许大意,处处留心,听见没有!”
她的左眼皮总时不时地跳,都说左眼跳灾,似乎这不是一个好征兆。
鳄鱼大王出发后,她独自在殿内转圈圈,越想越不对,越想越害怕,于是她起身去到冰玉葡萄树下,又摘下来三颗,将其装进木匣里。
接着,她回到大殿把最信任的喽啰叫来,明知故问地说道:“三呐,最近你老娘的胸口还疼不疼了?”
叫旺三的喽啰苦着脸,回道:“还是老样子,这么长时间了,药都换了三副了,也不见强。”
胡氏说:“我最近正好要去寻找名医,要是寻着了,一块也把你老娘的病给看了。”
“哎呀,那真是太好了!谢谢娘娘!谢谢娘娘!娘娘真是菩萨心肠!我做牛做马报答娘娘的大恩大德!”
胡氏这才把木匣递给他,并且对他说:“我不用你做牛做马,你只要对我对大王忠心耿耿就行了。你跑得快,追上大王,把这个交给他。大王便会知道我的意思。”
“明白!我这就去!”
“等下!”胡氏最后嘱咐道,“你把匣子装衣服里,放好了,小心点,别把里面的宝贝给颠坏了。”
旺三一听,顿时明白小匣子里面放着的,必定是非常贵重的东西。
他保证道:“请娘娘放心,我一定把这宝贝又快又稳地交到大王的手上。”
胡氏给他一个信任的微笑,便让他走了。
喽啰旺三走后,诺大的大殿上又只剩她一个。她告诉自己,不能再胡思乱想了,再想下去,她就要魔怔了。
她叫来玲儿,让后者给自己倒上一杯凉茶。凉茶清热润燥,此时喝它正对路。
玲儿在她身后为她摇扇,边摇边说:“娘娘,世人常说,这吉人呐自有天相,您放心,大王是一定会平安归来的。”
“话是这么说,但是,但是你说我不担心他还能担心谁?唉,咱们‘女人’啊,就是这操心的命,操心多了还惹人烦,唉。”
“娘娘,您真的不必担心。上次算命的老先生不是说了,咱们家大王是福大命大的相,所以这次也一定不会有问题的。”
“嗯,嗯。”她嘴上答应,可心里依旧难以平静。
玲儿便撅着小嘴继续说:“娘娘,娘娘您放心吧,刚才我和姐妹们一起去拜祭了黄老神仙,求他保佑大王出师大捷,凯旋归来。”
“你们拜了黄老神仙?”
“嗯!”
“抽签了吗,结果怎么样?”夫人焦急地问。
“抽了,是我抽的签,”玲儿笑着回答道:“结果是大吉!上上签!”
“哎呦!这我就放心了,黄老神仙是不会有错的。太好了,真是太好了,这回安全了,上上签,真好”她如释重负地说。
看着夫人渐渐镇定下来,丫头把准备好了的话说了出来,她开心地说道:“娘娘,来呀,打麻将去呀!”
一听这话,那夫人刚吞进嘴里的凉茶差点没全喷出来。
“啥玩意儿?打麻将?啥时候了还打麻将?你这丫头咋寻思的?心可真大。”胡氏嘴上这么说,心里的痒痒肉却被勾起来了。
丫头憋着笑,说:“大赌伤身,小赌怡情,就是说说笑笑,乐呵乐呵嘛。”
胡氏眨巴眨巴眼睛,寻思自己真得找点事打发时间,反正都是打发时间,还不如打麻将有点意思。
于是她说道:“那我就给你个面子,陪你们玩一会儿。”
在牌桌上,丫头们开始轮番对她进行“捧杀”。
这个说:“娘娘,你看看,为了这个家,这该做的,不该做的,您都已经做了,看您这样我们都心疼。”
另一个跟着说:“是啊是啊。娘娘,现在您的压力太大了,太容易伤身了,您看您,脸色都照昨个儿憔悴了,这样下去可不行,您需要休息,需要放松,需要彻底的放松。”
接下来的丫头也不甘示弱地说:“嗯呢,可不是咋的。这老话说得好啊,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没有好身体剩下啥都是白搭。必须得保养好身体。”
玲儿最后发言道:“娘娘你听听,我们姐妹的眼睛是雪亮的。就算是少数服从多数,这事你也要听听我们的。咱们把那这个发愁的、不好的事都撇一边去,想都不要想,就是好好地休息养神,等休息好了放松好了,才更有精力去应对各种各样的事情,才能有事半功倍的效果,娘娘您说是这个理儿不是?”
从玲儿小嘴里说出来的话,那是怎么听都叫人倍感舒服。听了她的话,那夫人心里面敞亮多了。
她颇有感慨又有点自嘲地说:“我啊这一辈子就是个操心操劳的命,有时候还出力不讨好,唉,有时候想想,何必呢?”
她又微笑道:“但是你们说的都对,我听你们的。”
丫头们得偿所愿,全都高兴得不行。
此时轮到胡氏打牌,她打了一个八万。
“和了!”玲儿推牌说,“夹儿!给钱给钱!”
“哎呦,你怎么和八万啊,就剩最后一张了。”胡氏抱怨地说。
“我刚上听,哈哈哈。”
“嗨,我算是知道你们为啥非要跟我玩了,就是想赢我钱呐。”
“娘娘,下把你指定能赢,赢个大的。”
“你们一个个的啊,就是嘴好。合起伙来骗我。”
“咯咯咯咯。”姑娘们开怀地笑。
她们玩得正在尽兴上,忽听卫兵来报,说是门外来了个卖唱的,问她让不让他进来。
“哪个卖唱的?”
“就是戴了个黄色的高帽的那个,两三个月前来过的。”
胡氏这才想起来,恍然道:“他啊,他唱歌好听。带他进来。”
她回身对丫头们说:“这回你们又有耳福了。不过咱们先说好啊,谁赢了钱,谁就得出赏钱,不许耍赖。”
“娘娘,是不是谁赢得最多谁给啊?”
“对!”
她们三个齐刷刷地看向玲儿。玲儿委屈巴巴地说:“娘娘,你们欺负‘人’。”
“不是啊,明明是少数服从多数嘛,你教我的啊。哈哈哈哈。”
“娘娘你欺负我,哎呀。”
胡氏给了她一个安慰的抱抱,就在那么一瞬间,胡氏想自己要是有一个像她这样的孩子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