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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我与大哥一起喝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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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第二天上午,长蛇怪斯南趁着道士还没起的时候,偷偷往酒坛子里呲了一泡尿。

    他边呲嘴里边小声嘀咕:“嘿,这坛陈年佳酿,加上我这热乎乎,偏弱酸性的圣水儿,嘶嘶嘶,给它们掺在一起,哼哼哼。我今天就让你尝尝它的好滋味!叫你欺负我,嘶嘶!”

    他尽量压制住自己既兴奋又紧张的情绪,最大程度表现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又忙了半天,终于准备好了一切。他整理了一下心情,来到道士的房门外,呼喊他出来就餐用膳。

    “嗯——”里面慵懒地答应了一声。

    “大哥啊,快啊,要不一会饭菜就该凉了!”

    又过了好一阵,“嘎——吱”,房门终于开了。那道长从里面走出来,他先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然后哈欠连天地问:“啊,做的什么啊你?啊——”

    “做的都是好吃的,三荤三素,你来看呐!”蛇妖引着道士落座,然后急于求成地给对方倒酒。

    他说:“大哥,你尝尝兄弟咱酿的这酒,保证啊,入口柔,欸,完了它还不上头!哈哈,哈哈哈,来我给大哥满上满上!”

    道士看着一桌子的菜,非但没高兴,反倒是皱起了眉头,捂着前胸说:“唉,昨个吃多了,有点整不下去了,胃涨啊。”

    斯南急忙劝道:“没事哥,你能吃多少就吃多少呗,剩下的那还有兄弟我呢,是不?”

    听他一直跟自己称兄道弟的,那穿着道袍的小子也没说什么,全跟没听见似的。

    斯南也发现了,他今天像变了个“人”似的,态度也不强硬蛮横了,说话也和气了,给斯南一种错觉,觉得他好像也没有那么坏。

    那道士说道:“哎呀,小兄弟,不是哥哥我不领你的情,而是我这胃里真不舒服。那个昨天啊,是我不好,让你忙了大半天,还一块肉也没给你留,这不好,我应该反思,反省。这样,今天咱们掉过来,你吃,你吃我看着!我伺候你。”

    “啊?”

    “愣着干什么?来,你坐,你坐!”

    就这样,那蛇精被强按在了道长刚刚坐的位置上,而在他的面前,是那杯尚有余温的特殊佳酿。

    道士则表现出地主之谊的气度,跟他说:“来来来。吃!吃吃吃,喝!”

    蛇精低下头,环顾一遍方桌上码得整整齐齐的菜,再次推辞道:“大哥,你不吃,我这也吃不下啊。”

    “欸——好兄弟,不需要这样,你看看你,昨天就没吃,今天又忙到现在,再细的肠肚儿也该饿了。我命令你吃!你不吃就是不给我面子,不给我面子那我可要生气啦。把筷子拿起来,拿起来!”他拍了桌子。

    蛇妖只能听命地拿起竹筷,象征意义地吃了两口。道士见状也非常满意,说:“欸,这就对了,多吃多吃。”

    斯南迫于压力,又塞进嘴里几口饭菜。

    那小子乐了,道:“你别顾着吃,还有酒呐!这酒不错,我一闻就知道,入口柔和,更不会上头!喝,喝!”

    “大哥,”长蛇怪像是被针头扎了屁股,腾地从小凳子上跳了起来,止不住地摆手说,“我不会喝酒,我,我真不是装啊,我是真不会,我喝酒过敏,天生的,容易过去,真的真的真的,真不是开玩笑的”

    “不给我面子?是不是不给哥哥我面子!今天不喝不行!老爷们哪能不喝酒呢。”

    “不是大哥,是我身体不允许,不允许。”

    “你可拉倒吧,你能喝,你不能喝你酿什么酒啊?哈哈,是吧?不许再欺骗我了,你也欺骗不了我,知道吧。快喝,要不我真生气了,喝,喝。”

    “大哥,我难受,我现在就有点难受了啊呀,难受。哥,哥,那个大夫啊,警告过我,说我要是不舒服了,就更不能饮酒了,会死的,嘎嘣一下就抽过去了,嘶嘶,嘶嘶,真不能喝。”蛇精灵机一动装起病来。

    任他说得天花乱坠,可是对方根本不吃他这一套,执意要他喝。

    道士反驳:“不不不,是这么回事儿啊,这大夫的话啊,你可以信一点,信一半儿就行,但是绝对不能全信。就像喝酒,今儿个我也不逼你,你把这杯喝喽,几口都行。你喝喽,指定啥事没有,真的!不信你就喝,出事我负责,我负全责。来吧,别磨叽了,磨叽半天了,赶紧的把杯端起来走一个!”

    蛇精端起酒杯,眼泪珠止不住地在眼眶眶里打转。他悔不当初,时至今日他终于知道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他看着杯中酒,进行最后一次挣扎,道:“大哥,你要知道,其实我是拒绝的,我能不能,啊啊”

    “不能!哭什么?挺老大的爷们儿。那喝个酒咋这么费劲呢,赶上喝毒药了!快喝!”

    他情绪失控,哇哇大哭道:“啊,大哥,你不知道,现在这酒在我眼里,跟毒药也差不太多了啊!这一口下去,恐怕你就见不着我了以后没人给大哥端茶倒水,洗衣做饭,我太难受了,啊啊啊”

    他越哭越伤心,越哭越控制不住,最后道士心一软,大手一挥说:“好啦好啦,算啦算啦,不喝就不喝吧。”

    “啊?真的吗大哥?”他抽泣着。

    “哼!你不喝我喝,跟你说得我口干舌燥的。”他边说边抄起酒壶,仰起头来“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直把对面坐着的蛇精给看呆了。

    喝完之后,他吧唧吧唧嘴,皱着眉头自言自语地说:“什么味?这酒这么怪呢?”

    “啊,那是因为,这酒里放了草药了!泡药,药泡,嘶嘶,嘶嘶嘶。”斯南急忙解释道。

    “哦——嘿嘿,我明白了,大补的是吧,哈哈哈。”道士没喝够,没过瘾,接着端起酒壶又猛灌了三大口。

    他一抹嘴,感叹道:“哎呀,好酒!哎——这回痛快了!”

    长蛇怪见状赶紧拿起筷子给他碗里夹菜。他本该说点什么诸如让那小子吃点菜的话,但是,也不知道是心虚还是怎的,他竟说不出话了。

    没想到,他还是露出了破绽。

    那小子指着他的手,质问:“嗯?你手,哆嗦什么?”

    “轻微脑血栓。”他脱口而出。他扯淡扯习惯了,也干脆了,也少有破绽了,说的和真的一样。

    那道士说:“啊,你有病啊。”

    斯南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只得“嗯”了一声。

    “啥也不是。还是个病秧子。”

    “啊,其实也不严重,嘶嘶,就是注意点就行了。”

    片刻后,道士忽问:“啊对了,那个你叫什么名字啊?有名吗?”

    “我叫斯南,嘶嘶。”回答完,他试着反问,“大哥,敢问您尊姓大名啊?”

    “迟羊。这名字土吧,我师父给我起的。”那小子如是说。原来,他的师父便是游仙大士了。

    说话的同时,他用蘸了酒水的手指,把他的名字写在桌子上。

    长蛇怪好不震惊地说:“我听说,游仙爷爷有位弟子,就是叫什么羊的。难道您就是”

    “我是。”

    “哎呀!”蛇精听了,一激动不觉把凳子都给弄倒了。他忙给迟羊道长磕头,边磕边说:“天呐,小蛇我有眼不识泰山,有眼不识泰山,幸遇天人,安敢造次?真是罪过罪过!请尊长原谅。”

    道长高兴道:“你不认识我有什么罪过?起来吧。”等斯南起身后,他又说:“你也不用叫我什么‘天人尊长’,就管我叫‘大哥’得了。”

    “呀,不敢不敢!”

    “让你叫你就叫,别啰嗦。”

    斯南见迟羊法师要生气了,便立刻改口道:“好好好,我叫,我叫,嘶嘶嘶,大哥。”

    “欸——这就对了嘛。南啊,我跟你说,最近一段时间你就不要回家了,就天天住在这里,做做饭,打扫打扫卫生啥的好不好?当然我不强求啊!”

    “我没问题啊。”长蛇怪爽快地说。说实话,他巴不得混在“大人物”身边呢!

    “真没问题?”

    “百分之百没问题,嘶嘶嘶。”

    “好!来,干一个!”

    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好说的?斯南举起酒碗,再没什么顾忌,一碗接一碗,一连干了三大碗。

    “呵,哥,这个感情深一口闷,感情铁喝吐血,我再干一个,你看看小蛇我的酒品,看看跟俺能不能处就完了,行吧。嘶嘶。”

    迟羊半拦不拦地说:“哎,行吗,你再把脑血栓整犯了,犯不上,哎。哎呀,又干了你说。”

    第四碗酒一下肚,斯南的脑袋就开始疼了,果然经过“勾兑”的酒它不行,上头。

    迟羊离桌,到他住的屋子拿出来一个包袱。回来的时候,他让斯南把他一身破破烂烂的衣裳脱了。

    “脱衣服?”长蛇怪也看出来,迟羊准是要送自己一件新衣裳。他满怀期待。

    法师摸了摸包袱,接着打开它,他跟斯南说:“这些是我师父亲手做的,我一回没穿,你拿去穿吧。”

    迟羊睹物思人,不免难过了起来。

    斯南奋力摆手:“这可不行啊大哥,这这这是游仙爷爷给你的,我我我,我可不能要。”

    “已经留好几百年了,再留就要放烂了。我穿不了,你穿着可能正好,给你。”

    “不不不,真的不。”

    迟羊把脸拉下来,蛮横地说:“给你你就收着!赶紧的,穿上!穿上我看看。”

    斯南把包袱里的新衣裳挨个试了个遍,整个过程他非常忐忑。

    其中两件很合身,剩下的不是太大就是太小。

    “这两件和你有缘。你换着穿吧。”

    斯南不好再拒绝,只能向法师再三感谢。

    “谢啥谢,来,喝酒。”

    斯南在落座前,先把新衣裳脱下来,放到一边放好。

    迟羊见了,笑容挂在他脸上。

    “大哥,这杯我敬游仙爷爷。”说着,他恭恭敬敬地将酒撒在地上。

    他想到,酒里有尿,敬游仙爷爷恐怕是大不敬,后来转念一想,又觉得尿也未必脏。

    这样便心安理得了。

    他又倒满一杯,双手举着,跟道长说:“这杯,我敬你!”

    “喝吧。”

    那天,他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反正后来他都是硬喝的。

    虽然是喝酒,但是他的脑子是清楚的,他记得法师说过这么一句话。

    法师说,以后兹要是谁敢欺负他,熊他,不管是谁,那就是跟他做对,就是找他的麻烦,他绝不接受,绝对要对方付出成倍的代价。

    “哥,你的意思是,是要罩着我?”蛇精把眼睛瞪成铜铃,热切地问。

    “对,以后我就是你‘黑恶势力’的保护伞了,哈哈哈。”

    “啊?啊——,哈哈!哈哈哈哈!”斯南先是一脸的不敢置信,然后猛地抽了自己一嘴巴。

    他笑了,冲迟羊笑,傻笑,大笑,狂笑。一会儿拍打着饭桌,一会儿起劲鼓掌。他笑啊笑啊,一直笑到肚子隐隐作痛,笑得喘不上气了,直咳嗽。

    他之所以这般狂喜,是因为他自认为终于混到了出头之日了。

    就像是买彩票,中了一辈子也花不完的钱,他也好似再也不是从前的那个他了。

    他如今有了大大的靠山,看谁还敢小觑于他。嘿嘿,这么多年,轮也该轮到他威风一回了。

    他要像螃蟹那样横着走道,谁敢议论?他要推推搡搡横冲直撞,谁敢不躲?不管是什么黄灯红灯紫光灯,他说闯就闯,谁敢阻拦?

    这种肆无忌惮的感觉,就跟做美梦一样一样的!

    不过,他现在只想着好处,还丝毫没考虑过其中的代价。

    就好比,迟羊道长有意无意,又较突兀问他的那句。“欸,死你怕不怕?”

    他醉了,说了醉话胡话,引得迟羊发笑。

    他说的其中一句是:“生,我所欲也,义,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取义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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