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比惨大会

    中山装穿着难受，向晚觉得得站很久，就拉着程山水去换旧衣服，他两进来时，满屋子都看向他两。

    “宝儿长大了，都娶媳妇了，你两闺女也大了，过两年就能嫁人了，老二，你这年纪轻轻就享福了，我和你爹都这么大年纪还得为儿女操心。”

    一个身形微胖，一脸富态的老太太盘腿坐在炕上说。她身边坐着一个正拿着烟竿啪塔啪嗒吸着的黑瘦老头。

    秦锋嘴颤动了两下没说，陈艳翻了个白眼也没说。

    老太太说完看了一眼老头，老头头也没抬。

    “我和你爹就只有两儿一女，你大哥他过得也苦，有三个儿女和一个小孙孙要养，还要心疼我们两个老不死的，觉得我和你爹老了，没多少年活头了，就想做点好的，孝顺我两，每天给我们吃白面馍馍，肉呀蛋呀的，他们一家人都喝的是糊糊，粗面馍馍，我们看着都不忍心，我们两就想着你现在宽松了，能把每年的孝敬提高点，给你大哥减轻点负担。”

    向晚的爹秦锋是老太太的二儿子，因为老太太偏心大伯，总是欺压老二一家，向晚的娘陈艳就不是受欺压的主，陈艳爽利大方，直接嚷回去，大伯有两儿一女，大儿子已经娶妻，生了一个儿子，二儿子秦向阳比向晚大几个月，游手好闲，去年的一天喝完酒回家，看见秦黛黛洗完头披着头发好看，就上手去摸，吓哭了黛黛，陈艳气的直接用棍子把他打的背上一片青紫，大伯娘觉得陈艳过分，就摸了两下堂妹怎么了，两妯娌从冷嘲热讽到大打出手，秦锋也很生气女儿被欺负，就说想分出去。

    老头老太太本来不同意，秦锋早年跟村里的厨子学过做饭，手艺好，十里八乡红白喜事都找他们，能挣不少钱，虽然不是全部交上来，但不少，时不时还带回些肉蛋之类的，可秦锋心一横说愿意不要家里的一件东西，每年给360斤粮食，十块钱养老！

    小石村每个成人一年也就360斤粮食，体力劳动者是540斤，未成年少点200来斤，听到这个数，两人就同意了，而且这院里里孩子越来越多，闹腾的他们也烦。

    秦锋找村里批了地，用手中这些年存的钱和借的钱盖了这座房子，因为夫妻两都勤劳能干，农忙时工分拿满，秦锋经常出去给人当厨子，向晚农闲时借舅舅的关系打零工，不仅还了钱，还攒了不少，今年向晚娶媳妇，女方又没要彩礼，没花多少还白得一貌美媳妇，向晚的大伯就鼓动老头老太太来要钱。

    “娘，宝儿也才娶了媳妇，媳妇身子弱干不了重活，宝儿也瘦的只剩皮包骨了，以后他们也有孩子，悠悠和黛黛也得备嫁妆，家里只有你儿子一人养家，每年还得给你和爹粮食和钱养老，大伯要是真觉得养不起你和爹，我和秦锋养你，大伯出钱粮，家里还有一间空着的房子，我给你收拾收拾，你和爹明天搬过来。”

    …………

    这是比惨大会呀，段位比直接撕高明，向晚想他这娘也不是青铜，是王者。

    “我们愿意养爹娘的，娘呀，你说得啥话，再艰难我和老大也要孝顺你们，老二家的也忙，这马上有小孙子了，向晚媳妇这身子骨也不好，老二家大小两人都的照顾，自然照顾不了你和爹。”

    程山水觉得自己怎么在所有人口中都变成了林妹妹，她明明是花木兰，还有她怎么不知道自己怀孕了？隔空的吗？他和向晚根本没调整好心态，尤其是向晚，他压根就没往那方面想，这几天还在纠结以后怎么种田？

    又来了，又来了，这怀孕梗是过不去了是吧，这是75年，卫生条件有多差，他还是知道的，程山水不知道怀孕生孩子养孩子有多难，他能不知道，上辈子身边净是女性，就算自己没怀孕，他也知道女性的艰辛，那会都2021年了，女性都很不容易，更何况现在，就单是月事就很艰辛。

    他替程山水洗月事带，他娘惊讶到口中都能塞鸡蛋，就知道他们思想多保守，以为这正常生理不吉利，羞于启齿，还不注重，凉水洗衣，年级轻轻痛经，甚至绝经。

    他还想等过段时间，他适应了身体，他两就算可以，也得避孕，不知道医院免费给吗？而且他两还年轻，先给孩子创造条件，他想要爱的结晶，但他更爱程山水。

    陈艳当然知道程山水没怀孕，他那孝顺儿子前两天还在给程山水洗衣服，洗月事带，她都有点嫉妒的想踢他两脚，但她想着误会正好，老太太也不是省油的灯，要是搬来天天作妖，这日子还过不过。只是这妯娌突然变好人有点不适应。

    “月儿这几天回来了，她在婆家遭了难，回来住几天，她也是有儿有女的人，懂的如何照顾人，你家也恰好有间空房，让她住下，还可以帮你照顾你儿媳。”大伯母又道。秦月，也就是向晚的小姑姑殷切的看着嫂子陈艳。

    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怕陈艳想方法拒绝，老太太直接把话头对准秦锋。

    “老二，你就这一个妹妹，你妹妹在婆家受委屈，回娘家又没地方住，你宁愿房子空着，都不让你妹妹住吗？”

    被架在火上的秦锋只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