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输了吗？
明无声十分惊讶，这一次他虽没有上场却还是感觉到自己输了。
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秦寒，不要输。
沈涣云缓缓走上台：“晤歌殿沈涣云，灵寂后期。”
台下众弟子多是不解：“灵寂后期，差了一个大境界。”
沈涣云这十九年来从没有出过晤歌殿，一心扑在修行上面。
其他四门只有极少数弟子知道晤歌殿还有这么一个人存在。
至于这个人的其他消息，除了灵寂后期一概不知。
但秦寒的师父御鸣门门主在他出发之前曾跟他说过：“若是你能胜了韩青玉和林晨曦，那你的下一个对手会是晤歌殿的沈涣云。”
那时秦寒十分不解：“为何，他不过灵寂后期。”
却见自己的师父眼中闪过落寞之色：“不一样。”
直到在红缘盛会上亲自见到沈涣云。
不一样，秦寒如此想着。
沈涣云这位灵寂后期跟他见过的所有灵寂后期都不一样。
沈涣云对他的眼神中没有胆怯，甚至有一种志在必得感。
“秦寒在想什么啊，这不是一招的事吗？就算赢了也毫无意义他这是……”
“不知道，也许是韩青玉和林晨曦短时间内都无法再战他随意找个人应付一下吧。”
“挑战明无声都比挑战一个灵寂后期好得多。”
落雨晴兴奋地朝沈涣云招手：“师弟加油！”
“加什么油啊，必输的局。”
“这不会秦寒觉得挑战落雨晴一位女子不好转而挑战她的师弟吧。”
“明无声的实力不也跟落雨晴差不了多少，他为何不挑战明无声？”
落雨晴白了那人一眼：“等会咱俩比试一下？”
说话那人只有灵寂中期，落雨晴跟他比试就像是妈打儿子手到擒来。
那人切的一声转过头去。
魏灏摸着下巴思索道：“师姐，涣云这局有几分胜算？”
“八分。”
“八分。”青灵门大长老脸色难看：“这沈涣云至少有八分的胜算。”
二长老方才从大长老口中恶补了关于沈涣云的诸多事迹，此时对沈涣云大为改观已经不再视其为普通的灵寂后期：“岂不是说未来的圣子会是他？”
沈涣云和大部分晤歌殿弟子不一样，早在十年之前叶晤歌还在的时候，他的名字就已经被四门一殿的门主长老所熟知。
想到当年门主离开之前说的话，青灵门大长老的眉头舒缓了些：“大概率是了，只要他能活着回到天剑洲，他将会成为天剑洲全力培养的对象。”
“只要青玉他们无事就好，其他的我不愿奢求。”
沉默几秒后青灵门二长老又道：“我还是觉得准备得不够充分，再从宝库中给青玉他们选几件趁手的灵器如何？”
青灵门大长老扶额：“师妹，咱除了青玉他们几位还有近万名弟子要养，之后的那些计划也需要大量灵石做支持。”
御鸣门门主思索片刻后唤来御鸣门的二把手：“大长老，你且帮我看着，我亲自去一趟天洲门。”
……
秦寒尽量让自己无视台下众人的言语。
他们都认为自己会赢，他也希望自己会赢。
抬头一看气定神闲的沈涣云他又失了几分把握。
韩青玉和林晨曦也是一脸不解，两人在观战席对视一眼，眼神仿佛在说：“莫不是师父还有什么话没跟我们说？否则和他们处于同一层面的秦寒怎么会去挑战一位只有灵寂后期的晤歌殿弟子。”
“开始吧。”
秦寒提起十二分精神。
他从背上解下重剑，双手握住剑柄、
御鸣门，以重剑为武器，攻防兼备。
和一般清秀俊逸的剑修不同，秦寒身材壮硕，修身的门派服装下面是蓬勃的肌肉。
晤歌殿与御鸣门算是两个极端。
沈涣云手中是一把晤歌殿标配的紫竹剑，不过这把紫竹剑比之云景之拿出来做奖品的紫竹剑要低一个小品阶，只有地阶下品。
所以落雨晴才会愤愤说云景之是云老贼，自己门下最天才的弟子只用地阶下品，为了红缘盛会居然拿出地阶中品的灵器。
沈涣云提剑随意往前一划，招式藏匿在这随意的一划中。
“风起。”
严格来说这一招不算晤歌殿的匿影剑诀，而是他在匿影剑诀的基础上加以改进的剑招。
场中一阵清风起，沈涣云的身形开始变得虚幻。
秦寒不住庆幸境界的差距摆在眼前，要破解沈涣云这一招对秦寒来说太过简单。
重剑无锋，但重剑就在于一个重字！
秦寒向下一劈，演武台上就吹起紊乱的飓风。
下劈向前的剑势直指沈涣云。
天洲门大长老眯起眼睛：“不对，不对。”
这不是普通的剑招，这怕是沈涣云最强的一招。
是在等待时间吗？
台上沈涣云的身形重新凝实，见沈涣云招式被破，秦寒不敢怠慢立刻提剑跨步向他杀来。
身为晤歌殿弟子，学得最通透的一件事就是避敌锋芒。
沈涣云见秦寒来势汹汹，脚下生风欲向旁边躲过这一击。
秦寒可不会如此轻易给他这个机会，元婴中期的威压排山倒海倾泄而来。
不可以输，秦寒的脑海中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他是元婴中期，对方只是一个灵寂后期。
何况自己不到三十就突破元婴中期，放眼天剑洲的历史也能排上名号。
沈涣云，你最好能接下这一剑！
沈涣云手腕一翻，禁锢自己行动的威压犹如玻璃般碎裂。
御鸣门门主告诉秦寒，沈涣云大概率是场上天赋最高的弟子。
可惜御鸣门门主也不知道的是，两个大境界以内的威压对沈涣云完全无效。
这得归功于叶晤歌失踪前对沈涣云的教导，至于叶晤歌到底教了沈涣云什么招式。
只有沈涣云自己知道了。
沈涣云堪堪躲过：“呼，还好。”
只这两下台下那群核心弟子已经看出端倪。
元婴中期对战灵寂后期，单单只是威压就可以让灵寂后期行动受阻。
为何沈涣云还可以这么灵活，是秦寒不屑用威压还是秦寒的境界威压对沈涣云根本不管用。
明显，除了各门门主长老所有人都更相信前者，秦寒根本不屑于用威压与沈涣云一战。
一击落空的秦寒迅速侧身重剑提起朝沈涣云劈去。
快，太快了，秦寒能用重剑达到这样的出剑速度已经能证明他的不凡。
沈涣云暗道不好，离得这么近恐怕很难安然躲过。
他同样侧身用紫竹剑散去重剑的剑势。
哐当！
沈涣云越身来到演武台的另一边，他甩了甩震痛的手腕。
紫竹剑，掉了。
身为剑修，丢掉灵剑，这是必败的局面。
通过天洲门大长老得以观战的云景之眉头紧紧拧在一起，莫不是前几天下手重了，没缓过来？
连青灵门大长老都在怀疑自己的猜测。
秦寒冷冷看着站在另一边的沈涣云：“你输了。”
明无声只觉胸口有石头落地：“输了吗？”
落雨晴和魏灏皆是心头一紧。
“师弟，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