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完虐
时并不认为自己的动作是一种挑衅。恰恰相反，他很认真，想要再看看海汐口中的“杀人技”究竟是什么。
背手站立对他来说，只是一种再正常不过的动作罢了。
而海汐却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如上一局一样，还是他率先展开了行动。
“斋戒。混合——急速——大地伪装。”
他开始又一次在时周围快速移动，寻找着机会。
没有荆棘的阻拦，全速状态下的海汐竟达到了魔法连弹也追不上的速度。
“破戒。”
忽然，海汐猛地将手中数枚带着魔法电流的飞镖掷出。就在飞镖飞行到半空之时，海汐的手中蓝光闪烁，一道闪电猛地劈出。
是二阶天空魔法——感电。感电原本是近距离大范围攻击，但海汐将平均释放于周身的能量集中于一点爆发，创造出一道闪电。那道闪电竟追上还在空中飞行的飞镖，以飞镖为中介再一次扩大自己的攻击范围，径直劈向还站在原地的时。
感电具有麻痹效果。如果正常人被那道闪电劈中，紧随其后的数个涂有剧毒的飞镖是无法躲闪的。
但可惜时是神。
劈中了！
海汐抓住时机，掏出两把堆满剧毒、感电、破防、加伤等各种buff的匕首绕到时身后，想要故技重施。可就在他把匕首靠在时的脖子上，即将再一次宣告自己的胜利时，时竟然主动靠过来，贴上那两把锋利的匕首。
而这时海汐才发现，锋利的刀刃根本无法划破时的皮肤。
什、什么……难道说第一局也是……
感电并没有起作用。那些飞镖打在时的身上，就像是石子撞上铜墙铁壁一样发出叮当的声响，而后全部掉在地上。反而是飞镖上的魔法电流沿着时的身体传导至海汐的两把匕首，再传至海汐身上，将他自己麻痹了。
时转身，就要抓向身后。
一种恐怖的威压如海啸般压向海汐。他的心率在瞬间飙升、口鼻溢出鲜血。海汐的本能告诉他，如果这一下真的被抓到了……
他会死。
“虚影！突进！”
海汐不顾一切地大喊着，耗费大量魔力无视掉麻痹状态，强制在空中位移了一小段距离。时抓到的只是海汐留下的虚影。
而海汐在翻滚数周后才勉强停下，他的两枚匕首掉在地上，狼狈不堪。
“发生什么了？”
“为什么那人对时的进攻没起作用？”
围观者都议论纷纷，只有校长在死死盯着时。
“学长，请继续吧。”
海汐跪在地上口吐鲜血，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那样恐怖的威压、那样毫无弱点的防御、那样云淡风轻的神情……
这他妈的是四阶一层？！
一种由内而生的恶寒渗入骨髓。海汐再度进入隐身状态，但却已经不敢向时发起近身攻击。他拿出三瓶恢复药剂一口灌下，像是在给自己壮胆。
海汐突然觉得时能看到隐身状态下的他。时那迷茫寻找、左顾右盼的样子，只不过是装出来的罢了。
怪物……
这不是人类，这是怪物。
海汐的手颤抖着抬起。
“大地囚牢。”
时被关进了岩石的牢笼中。
“弱点。”
“狂暴。”
“岩散刺。”
飞散的岩石击中时身上出现的“弱点”，削减了他的防御。
“大地缠怨，囚牢挤压。”
向内挤压的岩石一碰到时，就像是碰到钉子的气球一样炸裂。时仍静静地站在原地，而他的身上甚至连一点灰尘都没有。
“还是没用吗……那继续吧。”
“大地缠怨，弱点……”
与海汐同班的池木梦似乎看出了海汐的意图。她一边大喊，一边冲上去想要上去拦住他：
“住手！海汐，再这样下去要死人的！”
但她却被南苓拦住了。南苓摇摇头，示意她看着就好。
“可是……”
“感电。”
已经来不及阻止了。
“混合。”
“锐利。”
“魔法电流。”
海汐深吸了一口气。
“星辰斩。”
四周的地面上开始逸散出点点漂浮的大地能量。它们在一秒内汇聚在海汐的头顶，组成一把密度极高的光刃。星辰斩与星辰陨落很是类似，倘若此时的星辰斩劈向魔狼王，亦足以将其一刀两断。
星辰斩瞄向面前的时，毫不犹豫地斩了下去。
大量的灰尘扬起、将场地内完全覆盖起来。地面因为强力的攻击而剧烈震动着，有些同学甚至因此而摔倒在地面上。
“有人受伤了！”
似乎是被攻击的余威波及到了。
海汐因为魔力透支而跪倒在地面上。但忽然一股极强的力压在他的身上，他如同一块面饼一样被甩在地上、动弹不得，甚至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
海汐看向前方，时果然完好无损地站在灰尘之中。时抬起右手、手掌下压，似乎是在向自己施加重力。
“这是……什么……魔法……”
海汐吐出一口鲜血，沉闷的声响传来，他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肋骨被压碎了，破片刺进腹腔、伤到了他的内脏。他的脸埋进土里，将地面压出一个深坑。
海汐的心脏上就像是压着一个哑铃一样，根本无法泵动。
就要……死……
“够了！时！快住手！”
校长和南苓同时喊道。校长的一发能量弹打在时身上，却像空气炮撞到墙上一样，什么作用都没有。
校长彻底呆住了。
时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做过了。他立刻翻转手腕，将海汐扶起来，顺带把他身上的伤都治好。海汐的意识空白了一阵。当他回过神来时，正躺在池木梦的大腿上。
他猛地坐起身来。
“我……我还活着？！”
时走上来还想说些什么。但一见到时，海汐就像见鬼一样有些恐惧地爬起身，向人群外跑去。
“你赢了，是你赢了。我去跑步，先从最基本的体能练起，哈哈，什么四阶一层，我不过是个废物罢了……”
时抬头看向周围，众人都因为“切磋”结束而散开。正当他也转身打算离开时，忽然被一个白发老人叫住了。
“时，若不嫌弃，你也与我这个老爷子对练一场吧。”
南苓站在一旁，有些担忧地看向时。
……
晚些时候。
颓丧的海汐回到宿舍，却发现时就像个鬼魂一样阴魂不散地呆在房间里。他正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翻看着自己的书。
“喂……你为什么还跟着我，闯进我的宿舍，还翻看我的书……”
时看了一眼海汐，注意力回到书本上，继续说：
“这里不是我的宿舍吗？”
“什么你的，明明是我们特训组几个……”
海汐看到角落中一张什么都没有铺的空床。
“难道说，那张床是你的？”
时点了点头。
“啊……操，我忘了特训组的人会分到一个宿舍里。”海汐说，“真是倒了血霉了，这下不管在哪都能碰上你了……”
“你讨厌我吗？”
时问。
海汐沉默了。他坐在自己的床上，叹了口气。
“只是有些……畏惧罢了。你强得有些可怕，简直真的不像是这个世界上的人。我觉得就算是学校里一些六七阶的老师来了也不一定打得过你。”
“……那如果我不在宿舍住，你会高兴些吗？”
“至少会轻松些吧。”海汐说，“你给我的压力太大了。”
海汐的话音刚落，时便消失了。
如瞬移般不见踪影。时手里的书掉在地上，发出清脆且空洞的声响。
而自此以后，时竟真的再也没有在宿舍中出现过。
“这样啊。不如说果然是这样吗……”
海汐像是见怪不怪一样，疲惫地仰躺在床上。他长吁一口气，开始想些杂七杂八的事。
“梦子估计最近就能突破四阶了，得找时间专门帮她看一下才行。那个叫岩砂的，我第一眼还以为她是个男生，没想到是个妹子……”
“对了，说起来，就快要到大巫祭典了。找时间准备一下，过去看看吧。而且时的身份，说不定真的和那个什么传说有关。”
时没有离开。他只是开启了不可视状态，还留在宿舍里。
大巫祭典。
说起来，他在不久前才刚刚听到过这个词。
就在与校长的战斗结束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