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大汉朝的第一次反腐风暴
这场反腐风暴从都察院开始吹起。
谁都没想到这帮天天想着怎么抓别人把柄,弹劾别人的言官有朝一日会被羽林卫堵了衙门拿人。
这帮子言官别的没有,就是一身硬邦邦的骨头,所以面对羽林卫堵门,他们非但不惧,几个年龄大的甚至抖着胡子高喊羽林卫不事皇恩,残骸忠良的名头要立刻进宫去告御状。
但在羽林卫的军汉一顿老拳之后,这帮硬骨头立刻就明白了此刻绝非跟这帮又脏又臭的鲁莽军汉逞英雄的时候。
而后胡斐亲自出场,在拿出了饶秉义的证据之后,看也没看脸色惨白的一帮言官们一眼,直接拉猪仔一样拉走了其中三个人,直接上了刑具给拷走。
军体拳的威慑力之下,胡斐直接拉人走,就没有一个言官敢跳出来嚷嚷一句的。
一直等到最后一名羽林卫撤退,一名胡子雪白的老御史才暴跳如雷地对都察院左督御史罗玉祥喊道:“左都御史,这些人如此残害我言官,日后谁还敢发声去弹劾他们?这是政治迫害!倘若任由此事发展,我都察院名存实亡,愧对历代言官先烈们啊!”
面对群情激愤,罗玉祥面无表情,盯着开口的那老头说道:“张老你说的对,所以请张老你现在即刻入宫,让圣上下圣旨,满门抄斩了这帮乱臣贼子吧。”
张老一愣,尴尬地僵在原地。
罗玉祥冷笑道:“不敢了是吗?这帮军汉为什么敢堵都察院的衙门拿人?为什么敢当着我们的面给我们的同僚上刑具,拉猪狗一样拉走?因为证据确凿!”
“身为言官,知法犯法,贪墨舞弊,送了银子的便视若无睹,不送银子的就拼命弹劾,如此这般,就不辱没历代言官先烈了吗?”
一院子的言官绝大多数心虚地低下头,不敢吭声 。
罗玉祥脸色铁青,说道:“脑子昏头了想死的,尽管去进宫面圣,本官的衙门开着,任由你们出入,皇宫的大门也在那,你们尽管去,本官绝不拦着,可但凡心里还有点数的,老老实实把那不干不净的尾巴夹起来,今天这事儿,还没完!”
本来大家以为罗玉祥所说的没完是他不会善罢甘休,只是暂时忍耐,但结果……当半个时辰之后,羽林卫去工部把右侍郎给拿了的消息传来时,这帮素来天不怕地不怕的硬骨头才知道,今儿个有人比他们更不怕,骨头更硬,存心是要搞出大事情来。
工部衙门,工部右侍郎陈经年被两名军汉压着,努力昂起头两眼充满血丝地对胡斐怒吼:“胡斐!你好大的胆子,谁给你的命令敢拿本官!?本官乃是工部右侍郎,位居正三品,你胡斐不过……”
胡斐懒得多听,左手小拇指掏了掏耳朵,顺道对身边的侍卫使了个眼色。
那侍卫大跨步走到陈经年面前,二话不说扬起手就啪啪啪给陈经年来了三个大嘴巴子。
陈经年五十多岁的体格子,哪经得起二十多岁精壮力强的军汉猛煽这三下,顿时眼冒金星头晕眼花,连惨叫都叫不出来。
一阵匆匆脚步声传来,胡斐抬起眼皮却见到是工部尚书宋天星在工部其他官员的陪伴下火速赶来,这才懒洋洋地对宋天星拱拱手,说:“羽林卫胡斐,见过宋尚书。”
宋天星看着陈经年的惨状,眼火直冒,咬牙道:“胡指挥使,你耍威风耍到工部来了?”
“也不完全是。”
胡斐咧嘴一笑,说:“刚从都察院抓了三个言官过来,工部是第二站,后头还有几个衙门要本指挥使亲自走一趟,至于其他边边角角的地方嘛,派手下去了。”
宋天星瞳孔一缩,只觉得内心掀起骇浪,他脱口而出道:“你要造反不成!?”
“宋尚书,乱吃饭不过拉肚子,乱说话可要掉脑袋的。”
胡斐冷笑道:“本指挥使是凭证据拿人的。”
话说完,一大本账本被甩到宋天星和一众工部官员面前,“账本上面写的是饶秉义如何给陈经年行贿的过程,你要是觉得这是片面之词也行,已经有一队羽林卫去抄陈经年的家了,不知道宋尚书有没有兴趣一起去清点一下他家里抄出来的赃银有多少?”
宋天星呼吸一窒,看着账本上面触目惊心的数字,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子。
不是气的,更多的,是吓的。
陈经年是他亲手提拔起来的心腹,准备给自己接班用,所以很多事情,他才是幕后主使,反而陈经年更像是一个背锅的。
现在宋天星是真不知道胡斐掌握了多少证据,有没有关于自己的,但巨大的危机感之下,他不敢有半点侥幸。
“胡指挥使,既然你们证据确凿,本官也无话可说,并不阻挠你们办案,但陈经年毕竟是工部右侍郎,工部还有许多公务需要交接,可否给本官一个薄面,与陈经年说几句话?”
面对宋天星的请求,胡斐没有拒绝。
“一盏茶。”
得了胡斐的首肯,宋天星深深地松了一口气。
他走到陈经年面前,而陈经年身边的军汉看了一眼胡斐,默默地离开,让出一个相对比较安静和私密的空间。
见陈经年要开口,宋天星压低声音厉声道:“不想死就别开口!我说,你听!”
陈经年果然闭上嘴巴,看着宋天星的眼神满是惶恐和哀求。
深吸一口气,宋天星低声说:“咱们的事情,我们彼此都心知肚明,那些你在任上贪的款,你全部兜下来,本官会想尽一切办法救你,就算是救不了你,但你的妻儿老小,本官一定照顾周全!”
陈经年眼神颤抖,嘴唇直哆嗦。
宋天星继续说道:“这只是最坏的情况,具体发生了什么,怎么回事,本官现在也不清楚,但你放心,还是那句话,只要有一点可能,本官都会把你捞出来,你要相信本官,你先跟他们过去,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说,你应当知晓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