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人生太多意难平，我不愿委曲求全
符昀的动手，粗暴而野蛮，来得毫无征兆。
旁人都没反应过来，但符允泰是吃过亏的，在符昀抄起花瓶的第一时间，符允泰惊叫一声，连连后退。
最终，那只花瓶砸在了符允泰脚边的地面上，哗啦一声摔了个粉碎。
符允泰看着面前的花瓶碎片，只觉得心头一阵拔凉。
这一下要是砸结实了，自己这脑袋的下场能比这个花瓶好多少？
后怕之后，就是生理和心理上的双重暴怒。
“符昀！你敢对我行凶！？”
符允泰气得声音都变了调，“我额头上的伤还没好全，你就想要继续行凶，真当这天下没人能治得了你？”
符昀表情阴冷，道：“就你他娘的废话多！”
符允泰直接暴跳如雷，暴怒道：“你还骂我！？”
符昀不再废话，快步追上去。
符允泰见状吓了一跳，本能地逃窜。
可符允泰终究是有伤在身，哪能跑得过符昀。
只是三两步，符允泰就被符昀一脚踹翻在地，紧接着符昀一脚踩着符允泰，一只手掌摊开，对身后的宫女厉声道：“去拿本宫的马鞭来！”
脸上还挂着巴掌印的宫女打了一个哆嗦，看着被太子爷踩在在脚下的符允泰，只觉得欣喜、感激、崇拜、惶恐等种种情绪翻涌，一时之间复杂得她都忘记了该说什么做什么，只是以最快的速度去拿来了马鞭，交到符昀手里。
这时候，符允泰是真又羞又怒又怕。
被符昀踩在脚下，符允泰仰着脖子怒骂：“符昀！今天你要是敢打我，我跟你没完！！！”
回答他的是一声清脆至极的鞭响。
啪！！！
鞭子抽在符允泰的身上，发出清脆炸响的同时，符允泰身上的衣服炸裂开一条口子，还未来得及看见皮肉，就见到有鲜血渗出。
然后就是符允泰的惨叫。
惨叫声中，鞭响一声接着一声，而符允泰的惨叫也越发凄厉。
眼见自家主子被符昀的鞭子抽得满地乱爬，跟着符允泰过来的心腹们脸色都变了，有两名侍卫蠢蠢欲动，几乎要按捺不住。
可就在他们打算动作的时候，就见到符昀再一脚踩住到处乱爬的符允泰，扭头对他们狠辣道：“本宫身为太子，岂能容得旁人到东宫来耀武扬威，更何况此人还是皇弟，既然如此，本宫既要正太子威严，更要教育皇弟敬畏兄长的道理，这不争气的东西既不尊重兄长，又无尊卑不把本朝太子放在眼里，本宫如何能不教育他？”
“但你们可不是皇亲国戚，谁敢在东宫造次，本宫今日便血溅了东宫，拿自己的脑袋挑衅东宫权威，你们试试看！？”
两句话，让符允泰带来的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东宫无根基无底蕴，是不错。
但那也要看对谁。
对权倾朝野的权臣，是这样。
对皇族子嗣，是这样。
但他们不过是一些太监、宫女和侍卫，太子便是看起来再孱弱可欺，也不是他们敢忤逆的。
更何况，眼前这太子，看起来哪有半点孱弱可欺的样子？
凶得如凶神一般，不看看平日里张扬跋扈的四皇子都被打成什么样了？
唯独一名机灵点的宫女，躲在人群最后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提着裙摆跑了。
“别打了！别打了！”
符昀连续几鞭子下去，符允泰满地乱滚，惨叫声都弱了下去，脸上鼻涕眼泪齐流，身上的衣服被打成了破布条，到处都是血痕，看起来狼狈又凄惨。
实在受不了的他哭喊道：“再打就要打死了！”
符昀垂下鞭子，喘了两口气，对符允泰厉声道：“知道错了没？”
符允泰龇牙咧嘴地躺在地上，眼底全是怨毒的火焰，可看着符昀手里的鞭子，他活生生地打了个哆嗦，艰难道：“知、知道错了……”
“错在哪！？”符昀再问。
符允泰死咬牙关，感觉周围的太监宫女们看着自己的眼神满是讥讽和嘲笑，这让他更加难受，心头怒焰暴涨，硬生生地把到了嘴边的软话咽了回去。
“不知道是吧？”
符昀冷笑起来，再次举起手里的鞭子，一鞭子甩下去，啪的一声抽在符允泰后背上，在符允泰的惨叫声中，符昀厉声道：“不知道我就继续打，打到你知道为止！”
话说完，符昀又要继续动手。
“皇后娘娘驾到！！！”
“住手！！！”
太监的唱喏和吴浅雪的厉呵声几乎同时传来。
所有人立刻转身面朝疾步而来的吴浅雪跪下，山呼道：“恭迎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吴浅雪却是理都不理，直接越过了人群来到符昀面前，看了一眼凄惨无比的符允泰，气得脸色发白。
“母后，救命啊，他、他要打死我啊！”
符允泰一见到吴浅雪，一肚子的委屈和怨恨如同出了闸的洪水一般倾泻而出，趴在地上颤颤巍巍地哭诉道：“儿臣听闻太子今天无故抄了户部左侍郎饶秉义的家，还擅杀了通政使司的杨本谦，便打算来询问太子为何如此冲动，他二话不说直接就打，母后，太子这么蛮横粗暴，还怎么当太子？废了他！废了他啊！！！”
符昀闻言，眼睛一眯。
脑海里突然出现了杨本谦说过的一句话：‘下官深受四皇子赏识，还是唐王府常客。’
果然是一派的。
那么就更不能饶他。
这口气一旦泄了，想再聚势，难如登天。
“你给我闭嘴！”
吴浅雪几乎要被气死。
不是气符昀的残暴，而是气符允泰的愚蠢。
这么多人在，废太子这三个字是能这么说出口的？
失望和怒火交织，吴浅雪扭头对符昀厉声道：“太子！你可知错！？”
按照正常剧本，这个时候符昀是一定要服软的，说两句好话，兴许也就过去了。
但符昀不肯。
人生本就太多意难平，他不愿事事委曲求全。
“不知！”
符昀的嗓门比吴浅雪还大，指着地上的符允泰说道：“此獠一来东宫就是叫骂，二话不说还掌嘴了东宫的宫女，见到我之后更是对我出言不逊没有半点尊敬可言，今日若是不办了他，这太子，不当也罢！”
吴浅雪倒吸一口气，瞪大眼睛难以置信道：“此、此獠！？你叫四皇子作此獠？如此恶毒咒骂，你是怎么对你同父异母的弟弟说出口的？”
“那你问问指着我鼻子直呼我姓名时的他吧！”
符昀冷笑一声，懒得废话，对符允泰厉声道：“符允泰！跪下，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