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天下第一号大恶少
悦宾楼，听起来像个正规客栈，其实是个窑子，还是京城最大的窑子。
这种地方，从来不会缺少人气。
京城东南角，靠近神武门的方向，悦宾楼买下了周围的房产全部推平，为的就是给达官贵人们停放轿子、马车用的，毕竟大人物出来消遣，总不能迈着两条腿抛头露面的走在大街上，那不体面。
悦宾楼天字甲第一号包厢内。
“啪！”
一道在这种地方显得很合理的声音响起，却并不是那事儿，而是一记耳光。
赫连建武捂着脸，连嘴角的血迹都不敢擦，立刻低头对面前的女子道歉。
“对不起二姐，是我没用。”
祁蛮鱼语气淡漠，并没有大喊大叫，但平静之中爆发的威势却如山岳一般厚重，“你的确没用，废物。”
真正的气势，不是大声就算凶，而是用轻轻的语气说出来的话，所有人都要重重地听。
“大汉太子符昀是出了名的蠢货，一个天天沉迷在声色犬马之中的窝囊废，居然让你在觐见之中下不来台，还折损了一名忠心耿耿的手下，以至于我匈奴颜面扫地，你打算跟我说什么？说匈奴十多年来铺设在大汉的情报全是假的，不如你一天所见的真实吗？”
赫连建武捂着脸，急声说道：“二姐，情报真的有问题，之前我就是根据情报做出的安排，可是谁知道那符昀和情报里所说的居然完全是两个人，他不但逻辑清晰，而且说话用词，看似莽撞但其实处处都是斟酌过的，每一句话都能踩在我的弱点上，让局势一步一步地被他扭转为上风，当时根本就反应不过来，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赫连建武一肚子的委屈和不满要诉说，可等待他的是祁蛮鱼越发冰冷的目光，于是赫连建武理智地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低声重复了第一句话，“对不起二姐，事情失败，是我没用。”
祁蛮鱼神色终于略微缓和，但语气依然冰冷，说道：“父王身体已经支撑不了多久，草原上各大贵族和部落都蠢蠢欲动，我们临行之前，父王说得很明白，他料定了大汉天启皇帝必然还会对南方东汉用兵，那时候就是我匈奴南下进攻大汉的天赐良机，不管成功还是失败，都必须对大汉用兵，这是转移国内矛盾的唯一方式，而且……你应该很清楚，父王是打算从这一战中挑选下一任单于的继承人的。”
赫连建武表情一凛，眼底闪过精光。
“但你现在的表现，让我很失望，父王若是知道了，只会更加失望。”
祁蛮鱼冷声道：“你现在回去驿馆，什么事情都不要做，那个符昀，我会找机会和他接触，试探一下他的底，一切后续，等我命令行事。”
赫连建武低头道：“一切都听二姐的吩咐。”
赫连建武走后不久，房门再次被敲响。
祁蛮鱼开门，却见到门口站着的是一名面色苍白身形瘦弱，一看就知道是被酒色掏空了身体的华贵青年。
“祁姑娘，我终于见到你了！”
饶毅呼吸急促，两眼放光地看着站在门后风华绝代的祁蛮鱼，尽管已经不是第一次见面，但每次看到她，饶毅都有一种自己之前玩过的所有女人都玩到狗身上去了的感觉。
这么美丽的仙子，才能叫女人。
这样的气质，才值得自己去征服。
只可惜……到现在银子花了不少，可连手都没摸过。
想到这，饶毅伸手就想要去摸祁蛮鱼的手。
祁蛮鱼笑容不变，不着痕迹后撤半步，躲开了饶毅的手，浅笑道：“饶公子，你喝醉了哦。”
饶毅不甘心地说道：“我没喝酒，怎么会醉？要醉，也是因为看到了你而被你美醉的！”
目光痴缠地在祁蛮鱼身上狠狠地打了几个转，饶毅咽了一口唾沫，说：“这一次为了见你，我又花了一千两银子，足足一千两！玩多少个女人都足够了，祁姑娘，这样的诚意，还不能打动你吗？”
看着眼前的饶毅一脸痴迷沉醉的模样，祁蛮鱼只觉得恶心无比。
她恨不能把饶毅一脚踹飞出去，但理智告诉她不能这么做。
伪装身份来到悦宾楼当了个不卖身的头牌，她为的就是通过美色的方式最快地接近京城的达官贵人，而这饶毅出身户部左侍郎府上，是她计划之中的重要一环。
“饶公子，那些黄白之物真的没有什么意义，妾身上次就说了，若是饶公子想要见妾身，妾身自然会见的，何必白费那些银子给悦宾楼赚了去？”祁蛮鱼柔声道。
话语之中，每个字都是为饶毅在考虑，但身体就是拦着门口，不让饶毅进来半步。
饶毅嘿嘿笑道：“都是小钱，就这点儿，还不够我爹随便在哪个项目上批个准字拿得多，祁姑娘，只要你跟了我，我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话才说完，饶毅一伸手，就朝着祁蛮鱼身上捞去。
祁蛮鱼没想到饶毅的胆子居然这么大，正要做出反应，另一只大手却从斜里抓住了饶毅的肩膀，把他整个儿掰开了。
“哪来的傻帽，还伸咸猪手？滚远点儿，别妨碍本公子泡妞。”
符昀一把拉开了饶毅，目光很自然地落到祁蛮鱼的身上……
“这年头，鸡都这么高质量！？”
话，是符昀脱口而出说的。
听，是听在祁蛮鱼耳朵里的。
受限于文化隔阂，她不明白鸡是什么意思，但这话，莫名的就是怎么听怎么不顺耳，仿佛是一种莫大的侮辱一般，让祁蛮鱼的心底陡然窜出了一股子邪火。
可比她更不爽的，是眼看就能触碰到神女的饶毅。
“你找死！？”
饶毅大怒，呵斥道：“知道不知道本公子是谁！？敢坏了本公子的好事，让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符昀扭头嗤笑一声，“京城数得上的纨绔，就这种水平？骂人都骂得隔靴搔痒一般，实在不爽利，傻雕。”
饶毅面色潮红，怒斥道：“你到底是谁！？”
“是谁你别管，识相的麻溜滚蛋，但凡滚得没那么圆润，本公子都拧断你三条腿丢护城河里喂鱼。”
符昀的气焰嚣张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