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借来一个月监国之权
符昀正竖起耳朵等待好处临门，却见天启皇帝毫无征兆地又转了一个话题。
“而朕打算再过段时间，就起兵南征，御驾亲征平叛于南！”
这话说得符昀一愣。
天启皇帝的面色愤懑，高声道：“如今的大汉，并不是完整的大汉，十五年前朕登基，符载道那个乱臣贼子于南方起兵，裂土分疆，长江以南天下最富庶的五省之地被他一手分裂出去，还建国，国号为东汉，此等乱臣贼子朕若不将其手刃，寝食难安！”
符昀豁然开朗。
便宜老爹的皇位得来其实不算正统，但这也就罢了，古往今来能有几个皇帝的皇位是顺风顺水地接过来的，多半都是从尸山血海和尔虞我诈中抢来的，便宜老爹就是如此。
但架不住当时他的最大竞争对手，上一届皇位争夺大赛夺冠大热门二皇子符载道的实力太牛逼。
便宜老爹夺得皇位当晚，符载道果断离京，直奔南方然后立刻就另起炉灶……建国了！
这对于便宜老爹来说毫无疑问是一个巨大的耳刮子，煽得他十几年了都没缓过劲来。
大汉和东汉以长江为界，东汉建国十五年，两边就打了足足十五年。
大汉之所以虚弱至此，能让匈奴骑脸输出，东汉的拖累可以说是功不可没。
而便宜老爹发起的大战役就有四次，其中两次御驾亲征。
但都失败了。
大汉王朝的底蕴，也在这一次次的消耗战中几近枯竭。
这一次，是便宜老爹发起的第五次大型战役，也是他的第三次御驾亲征。
考虑到便宜老爹的身体情况，这大概率是他有生之年最后一次收复山河的机会了。
符昀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一次御驾亲征，绝对会引起朝野上下的坚决反对，还有民间的怨气沸腾，毕竟打仗就是劳民伤财，要动摇国本的，而便宜老爹十五年来四次大决战，已经让整个大汉从庙堂之高到民间之远，都怨声载道。
但符昀也意识到，他们拦不住。
没有哪个皇帝愿意背负着这样的耻辱，在天启皇帝的有生之年，为了收复南方，他不会理会任何人的阻拦，谁阻拦，就是跟皇权对着干，要死的。
天启皇帝站起来，绕到龙椅后头，双手搁在龙椅椅背上，十指交叉，俯身看着符昀，沉声道：“此战，朕定然要和符载道那乱臣贼子分出个胜负来，朕的时间已经不多，为了这件事情，朕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果然如此。
符昀低垂下眉眼，说道：“儿臣原为父皇赴汤蹈火。”
漂亮话罢了，赴汤蹈火是绝对不 可能赴汤蹈火的。
真不行，他可能要第一个卷铺盖跑路。
东汉虽然才建国十五年，但看他们在大汉不计一切的攻击之下支撑到现在就能知道，富甲天下的南方五省，底蕴实在太雄厚了，而符载道，也绝对不是好惹的超级大boss。
万一第三次御驾亲征失败，东汉反攻，那他这个太子跑路去草原都不是不可能。
总之活命要紧。
天启皇帝当然不知道符昀心里的小九九，他微微点头，算是对符昀的表态满意。
“朕也不需要你赴汤蹈火，但朕有个事交给你办，要动大军，先动的就是钱粮，如今国库空虚，军费还差老大一截，有四百万两的缺口，一个月之内，朕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要给朕凑出来这四百万两。”
符昀闻言人都麻了。
整个大汉王朝一年的税收才六百万两，让自己一个月之内凑到四百万，就是财神爷亲自穿越到这来，都办不到！
天启皇帝似是知道符昀怎么想的，他又开口道：“这个任务，对你、老四和老八你们三个人，都是一样的，谁先凑出四百万两，谁就可以在朕御驾亲征的这段时间……监国。”
一巴掌拍在龙椅靠背上，天启皇帝看着符昀，严肃道：“本来这个机会是没有你的份的，你以往的劣迹斑斑你自己也清楚，所以朕的打算是老四和老八决出胜负之日，便是你太子之位被废除之时，由新任太子直接监国，朕可免后顾之忧，但是今天，朕改变了主意，让你也参与进来，这就是给你的奖励。”
“但还是一样，朕不可能让一个皇子去监国而授天下以口柄，所以若是你输了，太子之位，你还是保不住。”
符昀听完苦笑：“父皇，这难度也太大了点。”
符昀知道自己没的选，硬着头皮也要上，但要是诉苦就能多要点好处，谁会拒绝？
“大么？”
天启皇帝似笑非笑，好像把符昀的心思全看在眼里，他站直身体走到符昀面前，说道：“朕自登基至今，十五年走来，每一日遇到的每件事情，难度都不亚于此，你还觉得大吗？”
“朕的身体已经要垮了，两次御驾亲征留下的暗伤早已经让太医无力回天，如今强撑着一口气，也是要亲手灭了东汉那些乱臣贼子，也就是说，谁监国，谁就是大汉王朝第十九帝。”
天启皇帝手掌按在符昀肩膀上，问道：“现在，你还觉得难度大吗？”
以皇位做饼，符昀表示吃撑了。
咬了咬牙，符昀坚定道：“父皇，儿臣有一事相求。”
天启皇帝表情波澜不惊，道：“你说来听听。”
抬手抱拳，弯腰躬身，符昀沉声道：“儿臣比不得老四和老八，除了这个有名而无实的太子位份之外，再无其他，所以儿臣想求父皇天子剑一用，再向父皇讨一个便宜行事的权力，如此，儿臣保证一个月内，带四百万两白银来见父皇！”
定定地看了符昀一会，天启皇帝起身到墙壁前取下了悬挂的天子剑，放到符昀手里，淡淡道：“你要的，朕给你了，此剑如朕亲临，上可斩一品以下大员，下可号令京城羽林卫，这一个月之内，不管你做什么，朕都不会过问，所有对你的弹劾，朕都会压下，这等于是提前给你一个月的监国之权，但权力越大责任越大，现在给你多大权力，等你完不成任务的时候，反噬就有多重，太子，好自为之。”
片刻后，养心殿外，符昀看着手里熠熠生辉的天子剑，苦笑。
监国和皇位的饼，太大。
可这个饼不去吃，不只是吃不到饼那么简单，不管是老四还是老八，一旦借此监国上位，他们会留自己的命？
所以这是为了命去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