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符昀，不可能被白嫖
一个礼部尚书，一个户部尚书，搁哪都是跺跺脚震三震的朝廷大员。
符昀也没端着架子，十分客气地说道：“二位大人慢走。”
沈睿和赵暖江相视一笑，这才告辞离去。
今天太子的表现，值得他们卖个好，但其他更多的……还早。
最后，就剩下符昀和天启皇帝、吴浅雪大眼瞪小眼的时候，天启皇帝气乐了。
“你还不告退？”
符昀一脸被白嫖的气愤。
天启皇帝起身，摆摆手说道：“你先回东宫，朕还有事要办。”
得，真被白嫖了！
符昀气不打一处来。
可人家是皇帝，自己能咋办，只好暂且忍气吞声。
“那，儿臣告退了。”
看着符昀离去，天启皇帝突然笑起来，说道：“这小子，还不服气。”
吴浅雪听得胆战心惊。
皇帝子嗣众多，可即便是面对最钟爱的老八，也没有用‘这小子’这样亲昵的称呼。
足可见今天太子的表现，有多让皇帝满意。
“皇上……”
吴浅雪正要说话，可才起了个头，天启皇帝就摆手道：“你也回吧。”
话说完，皇帝转身就走，由始至终，看都没看吴浅雪一眼。
吴浅雪张了张嘴，可见天启皇帝已经下了御阶，只好咽下满肚子的气，恭声道：“恭送圣上。”
…………
符昀是一路骂骂咧咧回东宫的。
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符昀越想越不爽。
老子今天命都豁出去了赌一把，为的啥？为便宜老爹的脸面？屁！
他为的是巩固自己的位置，好让自己在这个充满了争权夺利、尔虞我诈的朝堂上多几分活命的把握。
可便宜老爹把自己给白嫖了，这让符昀难受得要死。
“太子爷……”
小太监凑上来，给符昀倒上一杯茶，说道：“您先喝口茶，顺顺气。”
符昀眼睛一眯，看着眼前唇红齿白的小太监，悠然说道：“本宫记得你叫……小林子？”
小林子忙点头哈腰地说：“奴才是叫这个贱名。”
笑了笑，符昀端起茶杯，没喝，只是在指尖摩挲着，悠然道：“这杯茶，本宫不敢喝啊，谁知道里面有没有什么不该存在的东西？”
小林子脸色惨白，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惨声道：“太、太子爷，奴才不明白您的意思。”
“不明白？”
符昀俯身，看着跪在自己身前的小林子，冷笑道：“刚才你前脚来报，后脚皇后就来了，时间拿捏得恰到好处，既没给本宫反应的机会，又尽了你自己的职责，皇后要来，你早就该知道，为什么偏偏等到皇后进了东宫你才来说？本宫这东宫，事无巨细皇后从来知道得清清楚楚，没你这只老鼠吃里扒外，她哪来的千里眼？”
小林子身体颤抖如筛糠，面无人色。
就在符昀打算开口的时候，外面一声唱喏，打断了符昀的话。
“奴婢奉圣上之命特来传口谕，太子殿下可在？”
符昀霍然起身，一脸惊喜。
就知道便宜老爹不会真的白嫖自己。
“魏公公。”
大步走出殿外的符昀对眼前的老年太监拱拱手，笑道：“可是父皇有旨意？”
魏公公温和地笑笑，态度不疏远也不亲近，恭声道：“圣上口谕，传太子前去养心殿叙事。”
“若是太子爷无其他要事的话，还请立刻跟奴婢走吧，以免圣上久等。”
符昀心痒难耐，立刻道：“还请魏公公带路，咱们立刻就走。”
眼看两人离开东宫，小林子这才颤颤巍巍地探出头来。
深深地松了一口气，庆幸自己的死里逃生之余，小林子也意识到自己算是躲得过初一，但绝对躲不过十五，眼下的当务之急，是立刻去找能给自己保命的人，于是他二话不说，朝着后宫的方向狂奔而去。
养心殿。
“儿臣，见过父皇。”
符昀老老实实地行大礼，恭敬道。
“起来吧。”
天启皇帝坐在龙椅上，正在批复奏章，眼皮也不抬地说了一句。
符昀站起来，然后他就听天启皇帝说：“朕在批复奏章，你先候着。”
话说完，就没搭理符昀了。
符昀见状乐了。
这不是考验我的心性么？
什么面试故意放到扫把看你捡不捡，故意丢个钱包看你还不还，老套路了。
咱熟！
符昀眼观鼻、鼻观口，一站就是……一个时辰。
当符昀腿都麻了的时候，天启皇帝终于批好了最后一本奏章，伸了个懒腰的他揉了揉酸胀的脖子，这么一抬头，和符昀来个对视。
符昀一看天启皇帝那错愕的眼神，脸都黑了。
这狗皇帝哪是什么考验，这是真把自己给忘了！
“坐吧。”
天启皇帝的错愕只是持续了很短一瞬，然后立刻消失不见，摆摆手让符昀坐下，搞得真像那么一回事。
符昀挪动脚步，坐下来。
天启皇帝的态度语气好了不少，他说道：“你也看到了，人人羡慕朕屁股底下的龙椅，但这张椅子真不是那么好坐的，你刚见到的还只是朕每日工作量的十之二三，历朝历代，铁了心做个昏君也就罢了，但大多数皇帝都算是勤勉，因而皇帝大多折寿，能过五十者寥寥无几，多半都是累死的。”
符昀神情一凌，温声道：“父皇应多保重龙体，毕竟工作是做不完的，龙体受损，那才是国家之失。”
天启皇帝笑了笑，并未接这个话题，而是道：“你今天的表现，很好！”
这个好字，是加了重音的。
符昀咧嘴一笑，没谦虚，生受了。
好就是好，本就是指望着这个好表现拿奖励的，凭什么谦虚？
天启皇帝乐道：“你也不说几句谦虚的话？”
符昀认真道：“父皇召儿臣来，又考验了儿臣一个多时辰，肯定不是为了听儿臣说那些虚头巴脑的。”
这小子……
天启皇帝心里哭笑不得，还真记仇，又特意把那一个多时辰拎出来说道。
手指在龙椅扶手上敲了敲，天启皇帝悠然开口道：“今天你的表现很好，朕也答应过你会给你一个足够大的奖励。”
符昀闻言眼睛一亮，来了来了，重点戏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