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养心殿陛下的奴
晌午过后,秋悲歌陪着迟在凉亭下饮茶。小太子很喜欢追着岁岁到处跑,他们绕着冬儿的四周,嬉嬉闹闹。
“小姐和东家吩咐的事情,我都记下了。”冬儿对着窦炀抱拳躬身。
这时,岁岁停下来,伸手扯了扯冬儿的衣摆:“冬冬,你要,走吗?”
小太子也学着岁岁的样子,双手拉住冬儿的衣服,逆着光,仰着脸看他。
冬儿蹲下身:“是啊,我要和小公子说再见了。”
迟坐在凉亭里远远地望着。他很仔细的观察着冬儿,年龄并不大,却从里到外散发着稳重。不过,他若是要与陛下相比,还是相差甚远的。
可是,迟并不能心安。在爱与被爱的这条路上,他想要赢过那个年轻人,真的太难了。且不说其他,只是秋悲歌……
他的目光转向秋悲歌:“老师似乎对冬儿很满意。”
“这孩子腼腆稳重,的确不错。”秋悲歌也望向迟,“不过,若是要做柔儿的夫郎,还是差了一些。”
“怎么?”
迟听到这话,竟觉得自己还有一线希望。不过,秋悲歌的下一句话,便彻彻底底地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秋悲歌道:“年岁大了些。”
迟再也笑不出来,可是他还是要在秋悲歌面前保持淡定:“大了多少?”
“五岁。”秋悲歌答。
迟道:“老师和窦爱卿的年岁可是差点更大呢。”
“正因我是过来人,才不想让柔儿步我的后尘。”秋悲歌苦笑,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双腿,“年轻时候只顾情爱,从未想过生死。这几日,臣没有一日不再悔恨……”
“我的这副身子,又老又弱,如今更是残废了,对于阿炀来说,不过是一个甩也甩不去的累赘。可是,我还能再活几年呢?我死后,还有柔儿和岁岁能够陪他说一说话。”
“可是柔儿和我们又是不同的。陛下该知道,殷族的女孩只能和同族的男子结合才会留下后代,所以柔儿注定不会有孩子。”
“因此,我想着为她选一个身强体壮,比她年轻一些的孩子,照顾她一辈子。那样我也能放心一些。”
迟听了秋悲歌的话,没有再说话。陛下不再敢看花园的方向,右手悄无声息的按住不停颤抖的左手。
刘公公道:“陛下,杜尚书求见。”
凉亭中两人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
杜昌虽然年迈,但是老当益壮,走路时脚步生风。他走过花丛,带落了盛放的花瓣。这老头并非一个人来的,后面还带了一个人。
杜尚书叩拜:“臣,户部尚书杜昌参见陛下。”
“爱卿平身吧。”等宫女斟好茶,迟让她们尽数退下,继续问道,“爱卿今日为何事而来?”
杜昌瞬间跪下来,额头抵在地面上,大喊道:“臣有罪,请陛下责罚!”
迟问:“卿所犯何罪?谁来听听。”
陛下身体前倾,一手放在石桌上支着头,一手玩弄着饮茶的杯子,嘴角微翘,也不抬眼看跪在地上的杜昌二人。
杜昌道:“平津知府贾德望年轻气盛,一时糊涂,才做出克扣之事。望陛下开恩。”
秋悲歌坐在陛下身边,一双手放在膝盖上,身体笔直如松。他的眼睛在杜昌身后的青年人身上停住。那青年感受到了他的目光,便抬起头,不畏惧地盯着他。
两人对视了片刻,秋悲歌首先移开了眼睛。
窦炀把冬儿送出宫后,便折返回去。正巧就看到杜昌带着一个陌生的青年弓着腰,要离开。他们擦肩而过,没有任何交流。
“老师,这青年能让杜昌亲自前来谢罪,恐怕关系匪浅。”迟道。
“贾德望是杜昌的子侄,听说是他哥哥风流后留下的孽种。前几年通过科举,中了二甲第三名,这才认祖归宗。”
窦炀向来就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即便是已经结婚生子,也依然没有任何改变。他靠在石柱上,手指向身后一指。
秋悲歌双眸盯着平静无波的茶水,没有出声。
迟说:“爱卿真是万事通,此等私事竟也了如指掌。”
窦炀点头,也不谦虚:“那是自然。”
他见秋悲歌一直走神,便上前一步按住那人的肩膀,担忧的问道:“怎么了?”
秋悲歌抬起眼睛望着窦炀,随后轻轻拍了拍那人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杜昌离开皇宫后,先是回到了杜府,从正门光明正大的进入,又从后门悄悄的离开。跟踪的士兵一直跟随,直到他拐进一个小巷,才发现已经找不到人影了。
杜昌在巷子里面东拐西拐,顺着一个狗洞爬进一间破烂的庙宇。他跪在地上,对着里面漆黑一片的庙宇道:“大人,能够确定秋悲歌的腿已经废了。”
“我就知道秋悲歌没那么容易死,废了他的腿,我们也不亏。”里面传出不清不楚的声音,“猎物总是要慢慢的死去,这样才有趣……”
养心殿之中。
两个宫女跪在陛下两侧,伺候陛下把龙袍脱下。迟屏退她们,一人坐在龙榻上。他还是忍不住回想昨夜的种种。
陛下抱着黄色的被子,放在鼻尖轻轻的闻,那上面还留存着巧巧身上的味道……
“唔!什么人?!”
房梁上突然窜出一个黑影。陛下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便被那人掐住了脖子,狠狠的压在床上。陛下的肚子被压得变形了,只一会儿,他便憋的满脸通红,双腿在床上踢蹬着,无力的挣扎着。
“果然是帝王无情。”那人道,“我是陛下的奴啊。”
陛下用力的拍打着那人的手背,眦目欲裂的盯着他,咬牙切齿的骂道:“混账!杂碎!”
不过,如今陛下的状态,说这种话是一点威慑力也没有的。
那男人似乎很愤怒。他松开掐住迟脖颈的手,转而擒住了迟的双手。他强迫着陛下肚子朝下伏在龙榻上,头悬浮在床下,屁股高高翘着。
“呃!住手!贱奴,孤的……肚子……”陛下受不住这个动作,出声骂着。
那男人像惩罚一样按住陛下纤细的后腰,用力向下按压。肚子紧紧夹在身体与龙榻之间,原本粉嫩的肚皮此时变得通红,仿佛要爆炸了一般。
陛下痛苦的呻吟一声,嘴巴却被人用白布堵住。他那张姣好的脸上已是苍白无色,冷汗从脸上如瀑布般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