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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父辈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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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窦炀愣了愣,随后下定决心似的眼神坚定了些。巧巧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想法,顿时翻了一个白眼:“找遍天涯海角要猴年马月?我怎么有你这么不靠谱的爹啊?我给你指条明路。”

    说罢,她从道袍下掏出两样东西——一张手绘地图以及一个上好的瓷瓶。

    “我这三年前往蓬莱修行,除了治好了蛊虫外,也非一无所获。我推算一夜,算出两地最有可能。你定要仔细寻找,把他带回来。”

    窦炀闻言,眼中闪光,立马夸奖道:“不愧是我姑娘!那这个小药瓶是什么?”

    巧巧低咳一声,跑到窦炀耳边轻声道:“避孕之物。行房事前,你切记吃下一颗……莫要再……”

    “我知晓了。”

    “夏朝那位陛下三年抱三个娃,如今又怀上了身子,好像又是双胎。”

    “啊,我知晓的。”

    提到迟,窦炀的笑便有些难以捉摸了。

    京城里相传的,他爹是陛下的白月光,曾经还有一腿。

    呕吼~父辈的爱恨情,可比画本子有趣得多。

    巧巧都能猜到,她那个花心爹扔下当时正怀着自己的娘,在皇宫里跟陛下一晌贪欢。然后被她娘捉奸在床。

    靠,这么一想,他爹可真不是东西!

    “小姐,我听说啊,那位陛下身体本就不太好,那天听到你轻而易举把小公子带走后,还没来得及发怒就晕了。”

    闻言,巧巧心中竟生出几分罪恶感。

    她不喜欢迟,完全是因为秋悲歌与迟有怨。至于怨的起因,她并不知道,还是那句话——

    父辈的爱恨情仇真的太复杂。

    夏朝皇宫中。

    一个黑衣影卫默默的跪守在龙榻旁边,不敢离开一步。养心殿外,一群人正因殿内的人一直昏迷不醒而手忙脚乱。

    这时,黑衣影卫耳边突然听到一声浅浅的呻吟,像猫叫,闹得人心痒痒的。

    “陛下?传太医!陛下醒了!”

    龙榻上之人轻轻开口:“不必了……都退下吧……”

    影卫担忧的问道:“陛下,真的没事了吗?”

    迟冷笑了一声,双手用力,缓缓的撑起身子:“呵,你盼着孤有事?”

    影卫立即五体投地道:“奴不是此意!”

    迟疲倦的捏了捏鼻梁,有气无力的说道:“退下吧……唤人把烊儿抱来,孤见他便欢喜。”

    不久,太子便被宫女抱了进来。小孩子站在门口,踌躇了许久,这才摇摇晃晃的向前走了几步。

    他跪在地上,模样认真的行礼:“拜见父皇。”

    “免礼,来孤这儿,到孤怀里来。”

    迟的脸色并不好看,脸白的像一张纸,虚弱憔悴。

    小太子跑到一旁,踩着凳子才勉强触碰到桌子上的茶杯。他端着茶杯来到龙榻边,然后高高的捧过头顶:“父皇……喝水。”

    迟脸上尽是高兴与欣慰,接过茶杯,轻轻摸了摸太子的脑袋夸奖道:“烊儿懂事。”

    “父皇好些了吗?”太子依旧站在榻下,他努力仰头,认真的问道。

    “嗯。”迟依靠着软枕,微微点了点头。

    “父皇……小哥哥,走了……”

    “奥……孤已经知道了。”

    “小哥哥一直不愿理睬儿臣……儿臣很喜欢小哥哥……”

    “哼,烊儿,你记住你身上留着孤的血,你是最高贵的。那个小哑巴跟他娘一模一样,没什么了不起的。他有的你也有,他没有的你依然可以拥有!”

    “儿臣不懂……”

    “以后会明白的。哎……孤累了……”

    “儿臣告退。”

    “嗯,路上慢点。”

    小太子离开时,守着门口的影卫望了他很久。他从来没见过陛下对谁这般温柔过……

    “那是孤的皇儿,怎是你这个低贱的奴隶能染指的!”

    正出神时,迟冷漠的声音响起。那影卫立即俯首跪地,拜倒迟的脚下。

    “记得你的地位,那是孤的孩子,不是你的杂种,懂吗?”

    “奴明白。”

    “明白?你倒是跟孤说说,孤如今肚子里的孩子是怎么了?”

    “奴知错!陛下定要保重龙体!”

    “奥?是保重孤的龙体,还是这两个杂种?”

    说罢,一条带刺的钢鞭狠狠的抽打在那影卫身上,第一鞭便鲜血四溅。

    这一鞭,若是普通人定是要没半条命。

    紧接着又是一鞭子,迟感受到了酣畅淋漓的快感,他的笑逐渐变态。

    正当他十分尽兴时,高高隆起的腹部有传来了刺痛。

    迟丢下手里的鞭子,手掌发狠的捂住肚子,咒骂道:“这该死的杂种,要折磨孤吗?都去死吧!”

    太医原本就在门外侯着,此时见事态已经不可控制,立马进来阻止:“陛下,使不得啊!”

    迟狠狠的捶打着隆起的肚子,丝毫不留情面,就好像肚子不是他的一般。果然有了效果,独属于皇帝的金色龙纹睡裤上晕出了鲜血。

    太医再也压制不住发了疯的迟,只好抽起一根银针,将迟弄晕过去。

    窦炀撑着一把伞走在泥泞的土路上,一脚深一脚浅。

    那丫头给的地图竟将他引到了如此荒凉之地。一路上,窦炀见到的是流民遍地,土地荒芜,遗老失贤。

    他本想寻找一家客栈暂时休息。一摸腰间,又无声叹息了。

    想他窦炀精明一时,却在路上被人骗得只剩下一条裤衩子。时隔多年,窦炀竟是又尝到了囊中羞涩的痛苦。

    果然,钱不是万能的,但没钱是万万不能的……

    当窦大人第三次被人提出客栈时,身上唯一一件体面的衣裳也满是浊泥。更莫提脸上的污浊,活像一个戏台的丑角。

    他捡起浸泡在泥水中的纸伞,微微苦笑。

    唯一的遮雨之物也坏了。

    房门被敲响,半晌才有人缓缓起身开门。来者是隔壁的少年,他头戴斗笠,手里提着一个鱼篓。

    少年道:“秋大哥,我新打的鱼,送你一条!”

    “多谢……”主人身上之披了一件单薄的外套,中衣下光洁的锁骨清晰可见。

    他的精神依旧不是很好,偶尔掩嘴轻咳,模样十分疲倦。

    连续一月的阴雨让简陋的屋子潮湿极了,桌角甚至隐隐开始发霉。

    少年没有过多打搅他,送了鱼便离开了。秋悲歌咳了两声,淡淡的抬头望着外面的雨点。

    自从月前晕在门口后,发热了许久,不得不卧床休息,倒是也没有再发病。

    他整理好衣衫,一手撑伞,一手提着竹篮,准备到最近的镇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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