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年年岁岁
“你不要迁怒他们……”
秋悲歌听到屋内的声音后，突然被敲醒了一般。他偏头看了看自己已经高高举起的手掌，那里的灵力渐渐被收回。
秋悲歌立即转身背对着那一群下人，另一只手紧紧握着那只即将杀人的手腕，望着面前的紧闭的房门，心里不是滋味。
这时，狗铃铛泠泠作响，小狗的叫声此起彼伏的响起。
年年明显长大不少，全身几乎都是金黄色的毛发，唯有脑门和尾巴尖处有一撮黑毛儿。
小狗在前面跑的欢快，嘴里叼一根绳子。
在狗叫中还夹杂着小婴孩的笑声，秋悲歌这才发现年年后面还拉着一个小竹篮，岁岁躺在里面。
年年跑着跑着又突然掉了头，岁岁一边咯咯笑着，一边把带着银手镯的小手举起来，小狗用湿漉漉的舌头舔了舔，对着他使劲的摇着粗短的小尾巴。
秋悲歌的身体僵硬在原地，方才的恐怖气焰渐渐消退。
小奶狗伸着舌头望了望秋悲歌后，又低头舔舐篮子里的小奶娃。
岁岁跟小奶狗玩的开心，他手腕的小银镯上的小铃铛和小狗脖子上的小铃铛一起响着，声音十分好听。
“丫头……年年带着岁岁来找你了。你不见我，见见他们好不好？”
秋悲歌话音刚落，身旁的门发出来开闸的声音。
秋悲歌心中大喜，情急下本想直接推门进去，直到门开出一道小缝儿，他又硬生生的止住了动作。他把跨出半步的脚退出来，回头看着不远处的小奶狗。
秋悲歌知道那丫头的长发落光了，不愿自己进去，便也没有莽撞的进去。他虽然心里着急，却更怕惹得那丫头不痛快。
巧巧原本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见到小竹篮被拉进来，翻了跟头的跳下来，那模样丝毫不像病入膏肓的病人。
此时的小婴儿头发没长出来，跟他姐姐一样是个光头。
岁岁睁着黑葡萄似的大眼睛，认真的注视着巧巧，半晌竟突然对着她咧开嘴笑了。这抹笑容直接融化了那丫头的心。
天真无邪，可爱至极！
巧巧再也不像前几日那般抗拒，反而很是稀罕这小婴孩，却并不敢把他从竹篮里抱出来。
巧巧从枕头底下掏出一个小鼓，盘腿坐在小竹篮边，摇着鼓来逗他。
那个清脆的鼓声让小奶狗格外兴奋，高兴的绕着小竹篮跑了一圈，最后跳到那丫头大腿上，伸着舌头盯着那只发出声音的神奇耍物。
岁岁也被吸引了，伸出两只小手，发出高兴的声音。
“岁岁，岁岁”那丫头笑着叫他，声音上扬。
小婴孩太小，还不知道在叫他，自己拿着巧巧的破浪鼓自娱自乐。
巧巧用手指轻轻戳了戳他肉乎乎的小脸蛋，他偏头看着巧巧，又咧嘴笑了。
不过，这次小家伙没有再玩拨浪鼓，而是一直注视着巧巧。当巧巧低头摸年年时，他就默默看着，等到巧巧抬头看他时，又朝着那丫头咧嘴大笑。
巧巧吹了一声口哨，笑问：“你在笑什么嗯？岁岁？岁岁，我叫你呢，小光头。”
小婴孩张着大嘴巴，嘴边流出晶莹剔透的口水。他的眼睛盯着巧巧，却要把破浪鼓含到嘴里。
那丫头把那小鼓夺过来时，它上面已经满是奶水味的口水。
岁岁见小耍物被抢走了，立马变了脸。只见他小脸一绉，嘴巴一咧，“哇哇”哭起来。
“我不抢你的，这耍物给你便是，别哭啊！”
巧巧慌了手脚，立马把小鼓塞给岁岁，可小婴孩却继续哭，眼泪顺着眼角一肉眼可见速度变大，然后流到两颊。
“好岁岁，别哭了……阿娘！”
“我在。”
“弟弟……弟弟他哭了！你快来哄哄他，我不知道怎么办啊！”
于是，秋悲歌进来时，由于秃头而自卑的巧巧一瞬间钻进被窝里面，给秋悲歌只剩一双小脚丫。
秋悲歌从小竹篮里抱出哭泣的岁岁，轻轻拍了拍他，随后轻轻一叹，说：“应该是饿了，没事的。”
“你去榻上喂他吧。”
说罢，巧巧托着身上的被褥，移动了些地方。
秋悲歌点了点头，抱着岁岁坐在了床榻上，脱了外袍又解开长衫。小婴孩顿时闻到了食物的味道，含住乳头咕咚咕咚的喝下奶水。
巧巧好奇了，小心的露出精致的五官，脑袋却依然盖在被里面。她凑到秋悲歌身边，喃喃道：“他吃的好香啊！”
秋悲歌偏头看她，她对上秋悲歌的眼睛，尴尬的移开了视线。
秋悲歌默了默，用清冷的声线说：“不要藏……让我看看。”
巧巧呶了呶嘴巴，又把脑袋缩回被子，执拗说：“你不要看！我是丑八怪！”
秋悲歌说：“不丑，我的孩子怎么样都好看。”
“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你。”
“不要胡思乱想。快出来，我想你了，想好好看看你……”
巧巧苦着脸，做了一好番心里斗争后才重新露出脸。她露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像一只胆小的小乌龟，缓缓的露出整个光秃秃的脑袋。
她只与秋悲歌对视了一眼，心里难过极了，就捂着脸哭了:“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啊……让我怎么面对你？面对岁岁？”
秋悲歌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伸手摸了摸那颗光洁的小脑袋。
“不过是一条无用的胎盘，你又何必多想呢？我向来落子无悔，只要你平安，我不在乎代价。”
“我在乎啊！”
巧巧双手紧紧抓着秋悲歌肩臂上的衣服，额头抵在他的臂弯处。
“我当初想要一个弟弟……不是为了如今要喝他的血啊！我现在跟人面兽有什么区别？你难道要用自己的身体来供养我吗？”
秋悲歌闻言，眼中流露一丝惊慌后，立即偏头躲避那丫头炽烈的眼神:“你只管乖乖喝药，其他的莫要管。”
巧巧脸上流着泪，脸上自嘲笑了笑，伸手去摸秋悲歌的肚子。那里因为刚刚生产不久，仍然保留着五个月大小的样子。
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样子，竟然有些不可控了，这人真的已经疯了。
“你不能再怀孕了！”
“无需你管，我要不要怀是我跟你爹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操心！”
“我自作多情！反正我活不了多久，等我死了，你爱生几个生几个，也省的我再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