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没有期限的约定

    夜辉突然凄惨了笑了出来，顾不上因此飞出去的口水、眼泪和鼻涕，她缓缓挣脱了张炎宇的双手，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竟然反向捧住他的脸，说道，“师父，徒儿想把第三个心愿也用掉。我们做一个约定吧师父，做一个没有期限的约定。若我能在所谓战死未来中活下来，若您能打破诅咒，您就不能阻止我对您的喜欢。好吗？”

    “哈哈哈！”张炎宇突然狂笑，此时他再无曾经的沉稳淡然，与街头耍酒疯的没有差别，“好，好，好。不说两件事都实现，为师答应你，只要有一件能做到，你说什么，为师都听你的。”

    张炎宇近乎疯狂，因为他知道，未来走向很难改变，大致在一百亿个未来中，只有一个会出现微调，而且也只是激起一朵浪花，最终回到既定轨道上。

    诅咒亦是如此，既定的诅咒，除非实力超过种下诅咒者，强行击碎它，否则再无他法。

    “师父，我会活下来的！因为徒儿相信您，徒儿也相信您能打破诅咒。我等着那一天！”

    这一刻，夜辉是坚定的，她暗中决定，在不违背本心，不逃避战争的前提下，一定会活下去。

    “师父，其实您也很想有一个能够陪伴一生的道侣，对吗？”夜辉渐渐冷静，自我分析后说了出来。

    在提及所谓“没有期限的约定”时，张炎宇的情绪是激动的，或许自己的这个师父，比自己更加渴望。

    张炎宇没有回应她的问题，渐渐平静，坐了下来，缓缓吃着炒饭，却很艰难的咽下去。

    他的声音变得平淡，灰色的眼眸恢复平静，看破红尘般盯着炒饭颗粒，“给你讲个故事，关于这个故事，日后你可以告诉小曦曦，不用管她是否长大。”

    夜辉眼神微微迷离，一点一点的吃着小笼包，不知道在想什么。

    “在第一世，为师承众生意志而生，年轻时不乏各界圣女爱慕，有一个圣女，为师印象最深，也是改变为师那一世人生的人。”张炎宇一边吃，一边说，“她叫做帝天姬，可谓是那个年代最美丽的圣女，但是仍然被为师的魅力所屈服。”

    夜辉顿时笑了出来，笑得好像很开心，毕竟连最美丽的圣女都败下阵来，自己的失败好像也没那么伤心了。

    而且，师父还是那个师父，喜欢吹一点小牛，有玩性，没有架子。

    这是一个很好的信号，它代表着张炎宇单方面没有因此产生隔阂。

    “帝天姬真的太美了，让日月都羞涩，花草无色，天地黯然。凡是她出现的地方，必然有一群人跟随，为一睹其真容，或表达爱慕心，总之在那个时代，帝天姬是当之无愧的星空下第一美人。”张炎宇抬头看了夜辉一下，继续说道，“为师有一句话，你可能不爱听。与帝天姬相比”

    听到这里，夜辉的心中微微抽搐了一下，是啊，跟星空下第一没人相比，自己又算得了什么呢？

    更可恶的是，师父竟然拿自己跟别的女人相比。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不会爱听。

    “与帝天姬相比，小辉辉，你并不黯淡，只是缺少一些气质不说这方面了，帝天姬是不仅是星空下第一美女，也是第一才女，她创造了十二天星兽，建立天星阁，一步步扩大势力范围，在十二万岁的时候，差点统一星空下所有势力。

    可惜的是，当时剩下的势力不愿被收服，最终甘心堕入邪恶，以获得更强大的力量，且联合起来对抗天星阁，导致其分崩离析。之所以说帝天姬是第一才女，是因为她在即将毁灭之际，自愿融入邪恶，将其炼化成自己的一种能力——黑暗。为师的黑暗本源也是受她启发，亲自接触邪恶，创造的暗天使法典。”

    蓦地，夜辉明白了故事的主要内容——自己的暗天使法典的来源。

    隐约之间，她有些厌恶暗天使法典了，因为这是另一个女人受创的，而那个人曾经追求过张炎宇，二人可谓是情敌。

    但是与此同时，她也明白了自己体内的黑暗本源的来历有多么恐怖，很难想象师父当年接触所谓“邪恶”时，有多么的危险。

    她在厌恶与珍惜之间挣扎，最终没有表示什么。

    “为师想表达的，是黑暗本源来历诡异，用得好，它就是世间最强大的力量之一，用得不好，或许会引导人走上不归路。”张炎宇再次抬头，今晚第二次目光灼热，“掌控黑暗本源，需要更加坚定的意志力，要有为众生赴死的决心。如果有一天，你走上了歧路，一定要第一时间杀死为师。”

    “为什么？”夜辉下意识的问了出来，按照自己的猜测，在那个时候师父应该是亲自清理门户才对。

    “因为，为师会再入轮回，舍弃今世的厌世心态，再入轮回。为师会回来清理门户。”

    正当夜辉瞎猜测的时候，张炎宇一句话使她打了一个激灵，果断摇头。

    “先不要急着摇头，未来的事情是既定的，不是你我一句话能够改变的。”张炎宇淡然说道，“师父虽然厌世，但不会允许我的人危害万族。”

    夜辉肃然点头。

    晚饭接近结尾，夜辉站了起来收拾桌面，颇有一副家庭妇女的样子。

    最后，二人又回到了寻找疑似轮回者通灵器的那朵玫瑰花，张炎宇表示不用找了，接下来几天就陪着自己在小镇里逛逛，至于理由“为师怕死”。

    夜辉忍俊不禁，痛快的答应了。因为没有师父，就不会有今天的自己，或许在十多年前就化作废墟下的一具枯骨了。

    更何况二人之间是师徒关系，若为师的人拉下面子让后辈保护，也算是一种看得起后辈的表现。

    拉不拉得下面子，张炎宇从来不会犯怵。

    待夜辉将残局处理好，二人各自在两张床上休息了。夜辉不是睡觉，而是盘坐着冥想，这是异能者每天必须的功课。

    张炎宇呼呼大睡，一日之内经历的事情实在太多，从早晨应聘拉面馆店员，到慌不择路逃跑误入地鼠地穴，一整个白天都在昏暗的地下迷失，且受到两次信仰之力反噬，作为一个普通人，他的身体完全超负荷了。

    果然，接下来的两天，他都在深度睡眠状态。

    夜辉清醒时可以看到，他的周身隐隐约约有白雾蒸腾，很是奇异，夜辉不明白他处于什么状态，不敢打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