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小城年轻人觉醒
次日，日上三竿。
大盘山，小城，石屋前。
苍老模样的祖师老人按时出现了。
扫了一眼等待多时的十七位年轻人，而后淡然引导他们跟上。
没有一个人敢说闲话，按照身高次序，默默地跟了上去。
进入石屋，光幕依旧在。只不过穿过之后，是另一个小世界。
在这个新的小世界里，没有花草树木，只有望不到尽头的荒芜。
夜辉和晨曦就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一左一右，中间空出一个空间，是留给张炎宇的位置。
果然，进入小世界后，张炎宇径直坐了下来。
“第一个，黄奇。”
夜辉清冷的声音响起，暗示着这一次的觉醒正式开始！
随着灰色眼眸落到黄奇身上，张炎宇淡然开口，“你有两个选择，一是定向从夜辉和晨曦的异能中选择一种，好处是可以自己决定，坏处是未来只能修炼一种异能，做不到一境界一异能。另一个选择是激发身体里的异能种，好处坏处相反。”
在外人面前，张炎宇还是叫自己的两个弟子的全名，给足面子。
异能者，分五个境界：顽石，铁精，金刚，太极和混沌。
觉醒便是顽石，身体有了一定的刚性，能够容纳一种异能。往后每提升一个境界，身体就能多容纳一种异能。
夜辉和晨曦的异能非常强悍，名为“暗天使法典”和“圣天使法典”，可以演化出多种能力，它们的强大毋庸置疑。
但是缺点也很明显，那就是一生只能有一种异能。
传承给大盘山小城居民的法典异能，也携带了这种缺点。
张奇站了出来，目光有些躲闪，不敢直视化身老人的张炎宇，低着头，目光逐渐坚定。
在来之前，家里人就告知过张奇两种选择的利害，相对更加详细，最终叮嘱要他自己抉择。
当下，张奇说出了自己纠结多时的答案，“我选择小圣女的圣光剑！”
在多年前，张奇就见过晨曦的圣光剑法术，那是一种华丽而强大的攻伐之术。
张炎宇面无表情，好像早就预测到了这般结果。
下一个是姓刘的少女，十六岁，也是选择了小圣女晨曦的能力，挑了一种叫做“生长圣光”的异能，作用是促进植物生长。她的目的很单纯，就是为了帮助家里的药田生产。
觉醒还在继续，眨眼间一下午过去了。
结果，十七个少年中，七个选择了夜辉的能力，八个选择了晨曦的能力，只剩下两个选择激活与生俱来的异能种，不过并不突出，作用甚至不如“生长圣光”。
可见圣天使法典和暗天使法典有多么强大，只是缺点也很大。
其实两种法典并不是世界上唯一的，它们有另一个统称：集装异能。集装异能自觉醒起就强大，内含不少于十种能力，才配得上此名。
集装异能有一个共同缺点，那就是一生无法再获得其他异能。
待最后一个少年完成异能觉醒，意味着本次觉醒彻底结束。
所有人都被送了出去。
荒凉的小世界上方缓缓开启一个漩涡，而后无尽的生机从中飘出来。凹陷的大洞出现了水泽，周围长出了石榴树
一张棋桌缓缓升起，摆着茶壶和茶杯
“终于结束了。”晨曦慵懒的伸了伸懒腰。她的身材平平，没有什么亮点。
夜辉一言不发，默默地走到棋桌边上，拿起茶壶去舀水，而后生火、煮茶。
很快，茶香就飘了出来。
“便宜师父，您老是不是故意传给徒儿和师姐两个法典的？给徒儿累的腰都伸不直了。”晨曦小声抱怨了一句。
“嗯。”张炎宇说道，“小辉辉，过来陪我下盘棋。”
半天操劳，他的状态还是不错的，毕竟帮助居民觉醒的任务大多数落在了夜辉和晨曦身上。
“好的，师父！”
“切。果然早有预谋。”晨曦撇了撇嘴，在夜辉指示下，过去接手煮茶的任务。
两只棋篓从石桌下取出来，放在两边。张炎宇和晨曦对坐。
棋子一个接一个落下，棋盘上的局势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张炎宇很从容，灰色的眼眸中看不到情绪。夜辉早早就皱起了眉头，她有些力不从心了。
“小辉辉，你多大了？”突然，张炎宇问道，同时默默地把围住的黑棋取走。
“啊？”夜辉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她的注意力仍然在思考怎么破局。
“嘿嘿师姐二十一岁啦！”晨曦在把茶水倒入茶杯，眉头却挑的老高了，看戏般说道。
“嗯，二十一了。小曦曦，你呢？”
“师父你要干嘛？本姑娘芳龄十八。”
“还有多久生日？”
现在的晨曦其实并不是真正的十八岁，因为还没到生日。
“唔骨龄的话还有两个多月。师父你到底要干嘛？”
棋盘上形势依旧，夜辉又吃一个小亏。
张炎宇收棋，说道，“这次下山，你们每个人有两个任务。其中有一个是一样的：在我允许的前提下，可以救助难民。”
“好诶！”晨曦蹦了起来，差点把热茶倒翻，还是有几滴热水滴在手上。
救助难民，除怪灭兽，是她一直以来的心愿，只是一直不被便宜师父允许，只能在遇到时出手，有时和夜辉一起出去，遇到怪物时轻松些。
想必夜辉的想法和做法也是如此，明面上不允许，那就背地里被动遇上呗！
“然后小辉辉的任务，是找一个道侣”
“什么？！”
不等张炎宇说完，夜辉差点掀桌子，晨曦更是把茶杯茶壶扔到了天上。
霎时间，夜辉清冷的眸子有些不淡定了，迷离的看着棋盘，没有抬起头，只是眼底多了某种情绪。
晨曦则是愤然，自己可以挖苦师姐，毕竟其中玩笑的成分更多。但是从便宜师父口中说出来，那就不是说着玩的了。
“师父，你什么意思？是打算逼师姐走吗？”
“当然不是，我所在的地方，永远对你们敞开大门，如果你们认为那就是家的话，我随时欢迎你们回家。”
“我知道了，师父！”夜辉低着头，轻声说道，“师父，您可以解释一下吗？追随您生活十多年，为何突然让我寻一道侣？”
张炎宇一边落子，而后抬起了头，看向小世界的星空，说道，“在冥冥之中，有另一个我，他在指引我，他为我撕开未来的一角，我可以看到你的未来，我不想你痛苦一生。”
“我明白了，师父！”夜辉挤出一丝笑容，却不知何时，清冷的脸庞上多了丝丝泪痕。她集中注意力，继续落子，把一处张炎宇的白子围住。
“冥冥之中，又是冥冥之中师父，你什么时候能不要那么神棍？”晨曦来到了棋桌旁，一把把所有棋子全部推到地上，怒视着张炎宇，“师父，徒儿从来不相信什么轮回，过去和未来。现在轮回我信了，因为师父你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脑子里又有那么多的知识。但是可以看到未来，徒儿永远不会相信。”
“为何？”张炎宇并不恼怒，默默地把手中拿着的白子落下，若是棋子还在，他又赢一小局。
夜辉站了起来，拉住了要继续说话的晨曦，将她拉到身后，而后微微欠身，歉然说道，“对不起师父，徒儿有点累了，想回去休息。”
“嗯。好好考虑，为师是为了你好！”
一场对弈就此结束，棋子四散，执子双方分开。
晨曦也被拉走了，那是怕她说些过分的话。回到居住区，夜辉将她关进她自己的木屋，加上了一层黑暗囚牢，不让她出来。
而后自己也回到了木屋，她确实需要一些时间思考了。
“唉！”
张炎宇叹了口气，望了一眼对岸小山，开始默默地收拾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