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狼妈！
张炎宇终于来到了墓碑前，上面刻着“狼妈墓”三个大字。在石碑上，刻着一个狼头的图案，想必就是曾经的狼妈的样子了。
图案占据大半个墓碑，本该是充满凶性的狼瞳，看上去却很平静，有一种母性的慈祥，静静地看着墓碑前。
“狼妈，就是在那个时候出现的。它带走了弱小的我，带入山林，每天我就坐在它的头上，看着昼夜流转，日升月落。四岁的那个生日当天，我终于结束了轮回胎迷时期，第一世的记忆开始复苏，我知道了自己的过去，知道了我曾经的梦想，于是我跟狼妈沟通，狼妈知道了我的过去，也同意了我的隐世梦。”
张炎宇撩起自己的衣服，开始轻轻地擦拭墓碑。
他的衣服不是现代的短袖、牛仔裤类型，是比较古老的衣服，类似于汉服，不过是粗布所制成，没有光滑的表面，也没有鲜丽的色泽。
“从那以后我们就踏上了寻找净土的路程。五岁那年，狼妈曾经受的暗伤恶化，也离我而去。那个时候，我已经完全复苏了第一世的记忆，记起了轮回。于是在月圆之夜，我亲自送它入了轮回。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在某个世界的角落，还能遇到它。”说到这里，张炎宇转了回去，看向泪流满面的夜辉和晨曦，淡然说道，“保护好自己，我不想亲自送你们入轮回。知道了吗？”
夜辉和晨曦身为女孩子，本就感性，从听到生而丧母开始，就开始落泪了。
小恶魔再也没有刚出来时的嚣张，轻轻地擦拭着夜辉的眼泪，只是它自己也很想哭，不愿在欺负自己多年的张炎宇面前哭而已。
小天使很可怜，被晨曦当成纸巾，把眼泪全部擦在它身上。
过去只听说过零零碎碎的事情，早知道眼前老气纵横的师父没有亲人，却不知道背后有如此悲惨的故事。
“之后的事情，你们就知道了。”
夜辉点头，晨曦也点头。
之后的事情，狼妈去世同一年，在山林中找到了被遗弃的夜辉。三年后登上大盘山之前，在一片废墟中找到奄奄一息的晨曦。
最终三个年纪不大的孩子一起上了大盘山。
当然了，二女知道的只是一部分，有一些细节，张炎宇从来不想提起。
“你们的异能，圣天使法典，暗天使法典，就是我曾经的能力。”张炎宇顿了顿，“好好修炼，为师的下半生还要靠你们呢！”
“才不要嘞！”晨曦哭着鼻子，说道，“便宜师父，徒儿不是没有听说过轮回者的事情，徒儿相信师父你曾经是很强大的人，可是为什么在今生就不愿意自己修炼呢？以你的能力，单单说传给我们的异能，加上你前世的记忆，完全可以扫平如今世界上的混乱，建立一个和平的世界。开始为什么你就想隐世呢？师父，你是不是一个懦夫？”
夜辉赶紧上前，捂住了她的嘴巴，不让她再说下去，讪讪笑笑，“师父累了，小曦曦不要说了。”
“师父，你对得起地球上的生灵吗？”
“听话！晨曦！不要说了！”夜辉脸上很是焦急，也有意外的情绪。
焦急的是，不想让晨曦继续说下去。意外的是，平时懒散的师妹，竟然在为天下生灵着想。
“呵呵为师的第一世对不起很多人，唯独对得起天下众生。”
说完，张炎宇站了起来，墓碑擦完了，他朝墓碑弯了弯腰，说道，“多有叨扰，狼妈。您的人儿要下山了，可能很多年都不会回来，也可能第二天就回来。等我回来，再看您！”
张炎宇走了，谁都拉不住。
小天使想飞过去，毕竟心地善良，想跟过去安慰安慰，但是被晨曦抓住了小尾巴，飞不走。
夜辉在给小恶魔使眼色，让它追过去。
很显然，夜辉知道得更多，但是不能告诉晨曦。
“小曦曦，不要哭了。有些事情还不到告诉你的时候，你要学会理解师父。”夜辉说道。
“理解，理解！什么都要我理解！我还小，你们都说了我还小，为什么就不能说得清楚一些啊！”
夜辉将她搂紧，此时她也很想哭，但是身为师姐，有职责优先照顾师妹的情绪。
晨曦哭得更加狠了，钻进师姐的怀里，嚷嚷着，“为什么总是说我长不大，我明明十八岁了都。师姐你就比我大三岁，为什么总是那么的冷静？师父也不大，二十四岁而已，正是大好青春年华，他还是轮回者，为什么就喜欢荒废青春，不去顾及山下的废墟，还要限制我们不去帮助难民？”
“因为你我都还小，不懂师父。他很累，很累，他不想要我们像他那样疲倦，所以给我们加上枷锁。”夜辉耐心回答着，像拍一个小宝宝似的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心，此刻的她不再清冷，是对待身边不多的亲人的热忱，“我想，如果有一天枷锁断开了，我们就不会那么的自由，至少现在的你不是很快乐的嘛？做着想做的事，偶尔收一点保护费，吃的中药都是在山下千金难寻的。”
听到这里，晨曦突然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说道，“好像我的懒散就是被师父惯的。”
“是啊！真的到了枷锁断裂的那一天，师父恐怕不会那么的和善了。所以啊，小曦曦你要做好准备，师父可是在你身上寄托了很大的希望的呢！”
其实夜辉知道一些更多的事情，但是不能通过自己的嘴巴告诉晨曦。
她也很清楚，“寄托很大的希望”只是一个谎言，事实上，张炎宇在两个人身上都寄托了很多。
“知道啦！”晨曦缓过来了，重重的抹去脸上的泪水，而后仿佛回到了那个古灵精怪的女孩，不要形象的埋入夜辉怀里，把自己的泪擦在她身上，说道，“坏情绪就交给你啦！我的好师姐！”
夜辉露出了笑容，相比之下她是更加成熟的那一个，容貌也是如此。
在这个全球大变化的时代，好的容貌似乎已经很少见了。就如同大盘山净土，大盘山上的多年中药，在山下都很少见。
就算是放在百年前那个和平的年代，夜辉都超过了大多数相仿年岁的少女，加上那一股清冷的性格，真的是在全世界女人堆里都找不出一两个。
夜辉宠溺的揉着晨曦的头，身高差使得她甚至不用抬起手。
“给你讲一个故事，要不要听？”夜辉说道。
“嗯。”说完，晨曦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说道，“师姐，我以后尽可能不惹你生气了！”
“当时找到你的时候，你只有两岁，不记得自己的名字，师父也不知道，只知道当时那个地方的人基本姓晨，所以就给你起了一个晨曦的名字。希望你能像那早晨的第一缕阳光，璀璨而又圣洁。叫你小曦曦，是希望你能一辈子笑嘻嘻的，算是师父玩的老掉牙的谐音梗吧。”
“你的呢？好像师姐你跟师父遇到的时候，也只是两岁吧？”
“夜辉，夜空中也会有一道灿烂的光辉，或许短暂，但是一定是灼热绚烂的。师父是这么说的。”
“大魔王，等等我大魔王。”小恶魔飞快扑动小翅膀，接近张炎宇，却不敢和夜辉相处那样站在他的肩膀上。
“时间差不多了，你该回去了。不然该对我家小辉辉造成负担了。”张炎宇淡然说道，自始至终，他的情绪就没什么太大的变化，或许这就是一种看淡吧。
“大魔王。”小恶魔突然扭捏起来，支支吾吾的，“我我有点想你，上一次出来好像是三个月前了。”
“呵呵想我？还是想挨揍？”
“不是的！”小恶魔认真起来，举起了手里的三叉戟，说道，“我想回到那一段岁月！大魔王，你比我一个小恶魔的感知更加灵敏，宇宙之中仍然有人在呼唤你的名字，芸芸众生中还有人在念你！”
“呵呵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听不懂你说的话。你该回去了！”
“大魔王！”小恶魔最终没有更多的时间了，一个召唤阵出现在它背后，将它吸了进去。
张炎宇淡然的走回棋桌边，缓缓坐下，继续喝那一杯没有喝完的茶水。
那一段岁月
真是怀念啊！
可是
这一世回不去了！
夜辉和晨曦没有回来，二人回到了自己的住处，也是在小世界里。
三座小木屋一字排开，张炎宇的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