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罪无可恕
曾铣冷哼一声，“我能跑到哪里去？我是逃不远，我也不知道往哪里逃。”
许清河叹息一声，“你真够蠢的。既然你选择了隐藏真相，为何最近还要露面。你这样一折腾，朝廷迟早会找到你。你死不死不重要，重要的是牵连了你家人，让他们受罪。”
曾铣嘲讽一笑，“你是好心关心我吗？你是为了替曾太太报仇。你说，你是为什么帮曾太太报仇，难道是同情她？她都背叛你了，还有什么值得你同情。”
许清河淡漠地说道：“本官不需要同情。本官是为了你家人好。”
曾铣哈哈一笑，“大人这么善良啊！可惜曾太太不领情，她要谋夺许氏商号。许太太知道了她的打算，就将消息散播出去。那群人，听闻曾太太要谋夺许氏商号，纷纷来找曾太太。
曾太太怕死，吓得躲到乡下去，再也不敢踏入金州半步。
曾太太不敢回来，可是那群人还在找她。我没法子，只能躲在外地。等风声过去后，我才回到江南。谁知道刚回到江南，就听说曾太太病逝。曾太太死了？她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许清河微微点头，“你说得没错。曾太太确实该死。不管她犯下什么罪责，都改变不了她是无辜的。你杀她，是违法的。”
曾铣嘲讽一笑，“我是军中老兵，杀几个平民百姓，不算违法吧。我杀了曾太太，是因为她欺骗了我的感情。我没有杀错人。”
许清河沉默。
“许大人，你别怪我心狠手辣。我也是被逼得没法子了。我若不杀她，我就会被抓。我不怕坐牢，但是我不能拖累家里人。曾太太死了，我心里头痛快了些。”
“你为什么不向官府举报曾太太？”
曾铣摇头，“没有证据，官府不会抓我。而且，即便官府知道了，顶多也只能将我流放，不可能要我的命。”
“那你为什么又要杀曾太太，还是亲手掐死？”
曾铣呵呵冷笑，“因为她肚子里有了我的骨肉。她不仅要霸占我的钱财，她还想霸占我的家产。她还不止霸占我一个人的家产。她贪污公款，还养面首，甚至和面首在一起。她不配当母亲，我也不配当父亲。我们两个人都不配。
许大人，你说她怎么敢。明明我才是她的丈夫，凭什么她一脚蹬了我，却霸占我的家业，还想霸占我的家财。
我忍了，我不想连累家人。她死了最好。我要带着孩子回家乡，重新娶妻生子，从此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许大人，你今晚来看我，是为了杀我灭口吗？”
曾铣神色狰狞，显然已经走火入魔。
许清河挥手，示意众衙役退后，“曾指挥使，你冷静一下。你先听我把话说完。”
曾铣冷笑，“我已经够冷静。许大人，你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你不觉着奇怪吗？按理说曾太太是被你所杀，曾太太的娘家人应该来讨伐你才对，可是你没有任何动静。”
曾铣愣住，随即他讥讽一笑，“他们不敢，也不敢来。他们担心来了之后，我会将他们全部杀光。他们害怕了，他们不敢来，他们怕丢命。”
许清河摇头，“曾太太的兄嫂不敢来，不代表曾太太的弟媳也不敢来。”
曾铣眼睛瞪圆，满脸震惊，“曾太太的娘家，不仅不敢来，还派人盯着我？许大人，你这是威胁我吗？”
“本官不是在威胁你。本官说的都是真话。”
曾铣怒吼一声，双拳握紧，似乎是在压制内心的怒火。
片刻后，他松开手掌，颓废的坐在地上。
“大人猜对了。我的岳父、岳母，他们怕了。他们怕我一发疯，就杀了他们全家。我那弟媳，也是个胆小鬼，她不敢来。”
曾铣自嘲一笑，“我没有家，没有爹娘，也没有亲朋。我是孤儿，所以他们怕我。”
许清河皱眉，“你的事情我略知一二，你家中原配早亡，留下你和一个女儿。如今，你的女儿嫁人了吗？”
曾铣苦笑一声，“嫁人了。”
许清河问道：“你的女婿是做什么的？”
“工部尚书王大人。”
许清河挑眉一笑，“王大人，他可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他就是一个靠着裙带关系，才爬上工部尚书位置的人渣。他的品行很低劣，在京城人尽皆知。你的女婿是王大人的侄儿。曾太太是王大人的堂妹，这层关系足够让曾太太横行霸道。你说，她会怕你吗？”
曾铣沉默。
许清河继续说道：“曾太太和你的关系，恐怕并非表面那般恩爱。你娶了她，其实并未享福。你在家里的处境，肯定很糟糕。
你现在有了儿子，可谓是儿孙满堂。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你的儿子争气，将来做了官，你又是什么境遇。
你的儿子若是孝顺，他肯定不会忘记你的功劳；若是他不孝顺，你在他眼里，或许什么都不是。
你有想过吗？曾铣，人生在世，总要给自己留条后路。你不能总是将希望寄托在儿子的身上。你也要想办法保护自己。”
曾铣抬起头，“许大人，你今日特意登门见我，莫非想劝我投案自首。”
许清河摇头，“我劝不了你，你自己也不愿意投案自首。我今天来找你，是有件事求你。”
曾铣嘲讽一笑，“我们有交情吗？我们有交情，我不会杀曾太太。”
许清河正色道：“曾铣，你误解了本官的意思。我是说，你能否帮我做一件事。只要你做成了，从今以后，我许家不再插手你和曾太太之间的事情。”
“哦！你要我做什么事？”
许清河郑重道：“请曾指挥使，务必将曾太太的尸体运送到金州。”
曾铣诧异，“你是什么意思？你难道要烧掉她的尸体？”
“不，我没有这种嗜好。你不需要做这件事，只要让人暗中将曾太太的尸体运送回金州就行。”
曾铣迟疑地问道：“你是担心曾太太诈尸？我告诉你，这绝不可能。我昨夜将她的头砍下来时，用的是铁斧。她已经死透了。”
许清河淡漠地说道：“你可以不相信我说的话。不过，曾铣，你别忘了，你杀了曾太太，她娘家人不会罢休。他们会杀你全家泄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