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审问
“好，现场勘验。”
王景山带领众人，仔细勘验了牢房。
最终确认，犯人就关押在牢房之中。
“大人，犯人就关在牢房里面。”
“本官要进去瞧瞧。”
“遵命！”
许清河带着几个衙役，走进囚禁犯人的牢房。
这个牢房，阴森恐怖。
地上铺着稻草，墙角堆着柴火。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腐臭味。
许清河屏住呼吸，打量牢房。
牢房不宽敞，仅容纳一个人站立，稍微弯腰低头，就能碰触到犯人的脚丫子。
犯人身体蜷缩在角落里，双眼紧闭，似乎已经陷入昏迷。
旁边，丢弃着一条铁链。铁链上，拴着一块石头，足有半人高。
许清河皱眉，“王大人，将人弄醒。”
王景山躬身应诺，吩咐人用水泼醒犯人。
犯人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张苍老的脸庞，布满皱纹，眼神浑浊，像是行将朽木的老人。
“你是谁？”
犯人声音嘶哑，听着怪吓人的。
王景山介绍：“此乃刑部尚书曾铣，本官奉皇帝旨意审理曾铣遇刺一案。曾铣，你可知罪。”
曾铣呵呵冷笑，“王大人真是好本事，竟然能够查到我的头上，厉害。”
王景山冷哼一声，“本官自然有本事。你是否认罪？”
曾铣哈哈大笑，笑完之后又咳嗽起来。
“我没杀人，凭什么认罪。我不过是想和我媳妇同归于尽，哪怕死了，她也要陪葬。
可惜，老天爷不给我机会。她逃了！不光是她，连她娘家兄嫂也逃了。你们不要冤枉好人，我是冤枉的。”
许清河问道：“你和曾太太是何仇怨，你竟然要杀了她？”
曾铣冷哼一声，“你们这些读书人，就喜欢装傻充愣。我和她的恩怨，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她仗势欺人，抢我的功劳，害我丢官失职，害我无法升迁。这种人，死不足惜。”
许清河盯着他，“她害你丢官失职，你就想要她性命。曾铣，你的报复手段未免太激烈。你不配为人夫为人丈。”
“我是个废物，你们都嫌弃我，嫌弃我没用。既然嫌弃，就别管我的闲事。我今日杀人偿命，你们动手吧。”
许清河摇摇头，“你的确该死，可是不该死在我的手里。”
曾铣冷笑一声，“别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
许清河说道：“本官不是冠冕堂皇的人，我只是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曾铣，你不配当官。本官不会滥杀无辜。”
曾铣冷冷一笑，“既然如此，你还抓我作甚？你不杀我，是因为我还没有造成大祸，罪不致死。”
许清河沉默片刻，然后说道：“本官会向皇上奏请，给你一个痛快。”
曾铣哈哈大笑起来，“不必了，你还是给我一个痛快吧。”
许清河皱眉。
王景山提议，“大人，要不直接砍了他。”
许清河却犹豫。
曾铣嘲讽一笑，“我劝你不要动刀子。你若是砍了我，你的名声就彻底毁了。”
许清河盯着曾铣，“你怎么知道本官的名声已经毁掉？”
曾铣冷哼一声，“许大人，你不是傻瓜。昨晚上，你肯定猜到我要杀人灭口。你故意放任我，让我将人杀死。如果不是你，其他人根本找不到我的行踪。
而且，我是从外面逃进来的，我逃跑的路线只有你和你身边的人知道。我逃进来之前，你的人正在搜捕我。如果你想保护我的秘密，唯有杀了我，你才能保守住秘密。”
许清河眯起眼睛，“本官从没有怀疑过自己的判断力。本官更不屑用杀人的方式掩盖秘密。至于你逃出去的事情，本官会派人调查，总会有结果。你不用担心。你现在要考虑的是，如何交代你杀人的事实。”
曾铣讥讽一笑，“我交代了，皇帝会饶了我？”
“你可以试试看。”
曾铣冷冷一笑，“我交代了，皇帝就会放过我吗？我看未必。我若是交代了，皇帝会认为我是狡辩。他一怒之下，很有可能要了我的命。
与其如此，不如死扛到底，反正我也没打算活下去。”
“你是觉着，本官不敢拿你怎样吗？”
“对！我不信你会杀了我。”
许清河冷冷一笑，“你错了。本官敢！”
“我不相信。”
“本官是武官，本官的脾气秉性你很熟悉，你不信本官？”
曾铣冷冷一笑，并不言语。
许清河说道：“来人，给本官打开铁锁。”
“慢着！”
“大人三思。”
许清河板着脸，“本官做事，何须你们置喙。来人，给本官打开铁索。”
“慢着，我说我说，求大人给我一次机会。”
王景山问道：“你打算招了？”
曾铣苦涩一笑，“我都到了这个份上，招了又如何。我就是杀人犯。”
许清河问道：“为何要杀曾太太？”
曾铣咬牙切齿地说道：“我妻子偷汉子，被我发现了。我要打死她，我要打死她。”
许清河挑眉，“你是在胡扯吧。曾太太的丈夫早死了。”
曾铣冷哼一声，“是吗？他死的早，但是不妨碍我休妻再娶。我妻子是寡妇，我就要休了她。我告诉她，我要休妻，让她赶紧滚蛋。
她非但不滚蛋，反倒是勾引我，趁着我醉酒，爬上我的床。我要打死她。我要打死那个贱人。”
许清河皱眉，这是个疯子。
许清河继续问道：“你和曾太太有什么深仇大恨，你要杀了她泄愤。”
曾铣冷冷一笑，“她勾引男人，我打死她。”
许清河追问道：“你和曾太太是怎么认识的？”
曾铣冷漠地说道：“我和曾太太认识，是在青楼里。那个时候，我还是个小兵。有一天喝多了，我就去青楼睡姑娘。没想到曾太太就跟了过来，一见面就勾搭我。
我当时年轻气盛，就把她给办了。没想到，那女人是个荡货，竟然怀孕了。
后来，我们闹腾了一番。她要分家，我答应了，我净身出户。我没想到，那个婊子竟然丧心病狂，将孩子生下来。
她生了儿子后，我就不得安宁。每次我出门巡逻，都要遇到骚扰。
我一忍再忍，可是那个贱人依旧不肯收敛。她还逼迫我纳妾。
我受不了她的纠缠，干脆带着两个妾室走了，从此不再回府。”
许清河蹙眉，“那两个妾室呢？”
曾铣露出憎恶的表情，“那两个狐狸精，简直是蛇蝎美人。两个狐狸精，各种陷害我，各种使坏。我和曾太太离婚后，那两个狐狸精立马投入了另外一个老男人的怀抱。
她们一个比一个狠毒，一个比一个歹毒。我不得不防备她们。她们两个人都有武艺傍身，我怕打不赢她们。所以我就设计弄死了曾太太。”
“你杀了曾太太后，为什么不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