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得偿所愿
他想,明日再登门拜访吧。
许清河就在院子里晒太阳。
他想,或许能遇到莫青山。
他等了一整日,没看到莫青山的影子。
他的心情,微微落寞。
“你还记得莫青山的样貌吗?”许清河对冬雪道。
冬雪摇摇头,道:“不曾记忆。”
她是女娃娃,从娘胎里出来,就有点痴傻。
“我知道你不曾记忆。”许清河笑笑,“因为我也不记得。”
冬雪就不吭声了。
她低垂着眼睛。
许清河也望着远处,不发一言。
这天夜里,许清河做了一个梦。
他梦到他和莫青山在一座深林里奔跑,他的腿疾犯了,跑不动;莫青山拉住他的手,带着他狂奔。
后来,莫青山摔倒了。
许清河追了上去。
他趴在莫青山身上,喘着粗气,眼泪流出来。
“你怎么了?”莫青山问。
许清河摇摇头。
然后,他哭了。
“莫青山,我的腿疾犯了,我站不起来。你带我离开吧,我再也不想留在这里了。”他哭着央求莫青山。
他是个废人。
莫青山却拍着他的脊背,安慰他:“乖,再坚持一段路,咱们就能回家了。”
许清河却哭得更加凶。
他哭累了,趴在莫青山肩膀上,睡着了。
他的梦境,到此结束。
许清河迷迷糊糊醒了。
他睁开眼,看到了一张温润如水般的脸,正俯身看着他。
他愣了愣,随即大喜。
他激动万分,猛然扑向了他。
那人被他撞到了。
许清河感觉自己撞到了块铁板,撞得鼻腔发疼。
他伸手捂住了鼻子。
“哎哟,撞得我好惨。”许清河夸张叫着,往后退了几步,惊恐看着他,“你、你是谁?”
那人没有回应。
许清河又问他:“喂,你是谁?”
那人还是不说话。
许清河警惕看着他。
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猛然转身就往外跑,同时嘴里大喊:“有贼啊——”
他一边跑一边喊。
喊到了最后,他的嗓子都哑了。
可是,他仍是没逃脱掉。
那人从暗处闪身出来,拎起了他,把他扔在了房顶上。
他的腿,重新磕到了石阶。
疼得他半晌爬不起来。
他的手肘和膝盖破了皮,渗出了血丝。
他挣扎着要起身。
突然,一条腿横扫而至,压制住了他。
紧接着,一双黑靴出现在他跟前。
那人蹲了下来,居高临下看着许清河,声音低沉:“你刚刚喊什么?”
他穿了件墨绿色锦袍。
锦袍上绣着精致繁琐花纹,华贵无比。
“你是谁?”许清河忍着疼,抬眸看着他。
他的目光,透过他的衣襟,看到了他胸膛上一朵红莲印记。
许清河吓得哆嗦了下。
“你是莫青山?”许清河颤抖着问。
他满腹委屈,只是不敢表露出来。
他的确不认识眼前的人。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害怕他。
莫青山似乎不懂他的恐惧,淡淡道:“你知道我的名字?”
许清河咬唇。
莫青山就将他抱了起来。
许清河挣扎了一番,不成功,索性闭上了眼睛。
他不敢看莫青山。
莫青山抱着他回到了卧室。
他把他放到了床上。
许清河以为他要杀自己,吓得牙齿咯咯作响。
他甚至用力,握住了拳头,想要保护自己。
莫青山道:“你放松,我帮你换药。”
他解开了许清河的裤子。
许清河的腿,肿胀得像猪蹄。
他的左腿,已经彻底坏死了。
莫青山眉宇凝聚了寒霜。
他用毛巾浸湿了酒,敷在许清河的左腿上。
酒液凉透。
许清河的疼痛,稍微减缓了些。
“你是大夫?”他突然问莫青山。
莫青山道:“嗯。”
许清河不敢再吭声。
敷好了伤药,莫青山又拿出了银针。
他刺入许清河的穴位,封住了他的麻痹神经。
“你的腿……”许清河问他,“还能走路吗?”
“不能。”莫青山答,“不能勉强。你需得静养。”
许清河哦了声。
莫青山坐在旁边,默默守着他。
许清河不知该说什么,也没有勇气看他。
直到夜幕降临,屋檐下挂满了灯笼。
莫青山才轻声对许清河道:“你先歇息。今晚,我陪你睡。”
许清河错愕。
他的腿脚使不上劲。
他躺在床上,听着莫青山的呼吸,脑海里一片空白。
“我知晓你害羞。但是我是男人,你不必介怀。”莫青山的声音,传了过来,“我只是想照顾你。”
许清河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很快平复下来,闭上了眼睛。
他睡着了。
翌日一早,许清河的腿部就恢复了知觉,他能慢慢撑起来走几步了。
他扶着墙壁,跌跌撞撞往前走,每走一步,都牵扯着腿上的剧烈疼痛。
“少爷!”丫鬟们惊慌失措。
许清河不肯停,继续走,走到了厨房。
他端起碗,就着冷粥吃饭。
丫鬟们围拢过来。
“少爷,您不能吃这种东西,奴婢给您煮汤。”丫鬟道,“这粥里面,有毒。”
许清河摇头。
他吃完了一碗。
吃完了之后,他让丫鬟们打热水洗澡,道:“我饿了,我洗漱了就喝药。”
丫鬟们劝阻他。
他不听,任由丫鬟们摆布。
许清河洗干净了,穿戴好,丫鬟们就要伺候他吃药。
他喝完了药,丫鬟们又端来了一盆水,让他擦拭头发。
他的头发,全部散开了。
许清河的长相俊俏,五官生得极其柔媚。
他肌肤细腻白皙,头发乌黑顺滑,披散在脑袋两侧,显得格外妩媚。
丫鬟们不敢看。
许清河的头发很短,他洗了头发就要吹头发。
丫鬟们忙拦住他:“小公子,您还是歇息,不能吹风的。”
“我不碍事的。”许清河道,“我的腿好多了,我想活动下。”
丫鬟们见他执拗,就不再阻止了。
许清河就把头发梳理得规规矩矩。
他站在铜镜前,看了又看。
“真难看!”
镜中的男孩子,长相妖孽美丽,眉眼间总是有股子阴郁和冰冷。
他的头发,也是乌黑浓密。
可惜他这副容貌,让他看上去有点病态。
丫鬟们看着他,都有点怜悯。
许清河则笑了笑:“挺好的,我挺爱惜羽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