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亲外祖
“给我排号，我进去帮你看看也行，也不麻烦，反正你得照顾伯母。”秦舜说。
明晏再次婉拒。
“你住在哪里？来时也忘记问你，咱们虽然在一个考场上一直没碰到。住得远就是不怎么方便，来来回回的浪费时间。
对了，我自己又换了个住所，这位赵兄在春秋酒楼给我占了个房间，我今日就搬过去。瞧瞧是不是离得很近。”
顺着秦舜手指的方向看去。
那不是他们住的客栈吗？
不等明晏回应，秦舜压低声音道，“这位赵兄是顾家府上管家的大侄子，给我占了个房间不容易。我那房间还没有退房，你要不搬过去，好歹近些。”
这话好像在为明晏着想。
明晏也不是第一次和秦舜相处，早就知道他的小意思，无非炫耀他又结交了个朋友。
秦舜拍了拍明晏的肩膀，“那伯父进去帮你看榜去了，我还得请这两位兄弟吃酒感谢他们，就不和你一起等了。”
“慢走。”明晏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等秦舜离开，明母缓缓开口道，“这秦舜是不是和你同拜吴老师的同窗？”
“是呀。”
明母只知道明晏老师今年只收了两个学生，一个是明晏另一个姓秦只是没有见过，这是第一见面，印象稍微有些不怎么好。
“这样的朋友莫要来往了。”
“我晓得，母亲你站的累不累？”明晏关心道。
明母摇了摇头，“你父亲应该快出来了，我不碍事。”
虽然心里是这么估算的，但现在还没有瞧见明林的身影，明母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
明晏心里对自己的考试很有把握，见明母担忧还开玩笑的宽慰。
“明小哥儿今日放榜吗？”
明晏听到顾家主的声音转身寻着声音看去，顾家主一行多人，甚至其中还有个对他意见很大的程大官儿。
顾家主主动和他搭话，不能不回应，急忙行了一礼，“顾家主。”
“咱们不用这么客气。可知道成绩了？”顾家主也是路过见不少人在看榜，瞧着明晏的身影过来关问关问。
“我父亲已经到里面去帮我看成绩了，应该考的不错。”
“心里有把握就行，接下来还有四场考试再接再厉。”
说话间，明林从人群挤了出来，满脸喜色，“猜猜怎么着。”
“怎么着？”明晏瞧着明林这笑容觉得这场考试成绩应该是中上游，也算是个开门红了。
“案首！”明林激动地眼眶含泪猛地抱住明晏，“爹以后好好干活儿，你争气给爹拿个六元及第！”
明林这辈子最遗憾的事情就是自己多年考举未中，现在儿子第一场县试中了案首，未来希望满满，他也干劲儿十足的。
明晏的后背被明林拍得砰砰直响，一口气儿的没上来引起一阵咳嗽，“这次刚开始怎么可能给你来个六元及第。”
“爹相信你。”
明林激动地眼眶含泪，松开明晏抬起衣袖擦了擦眼泪。
顾家主听说明晏头场考试得了个县案首也高兴，见他们一家人欢欢喜喜的没有过多掺和，临走说道，“我嘱咐掌柜的今天给你们预备桌上好的酒菜，一家人好好庆祝庆祝。”
跟随顾家主身边的富商掌柜的们也都客气的向明晏道贺，明晏赶忙一一还礼。
明林不认识顾家主，也不知道儿子怎么会认识这么富贵人，一下子束手束脚起来，尴尬的行了个礼。
“多谢顾家主好意。”
这些有钱人不在乎这点儿洒洒水，明晏也没和顾家主扯皮，到时候银子一块算好了。
“客栈里出了个案首对客栈来说也是好事儿，你们慢慢回去，我有事儿先走了。”顾家主离开，跟随顾家主的人们也都离开
可那程大官儿背着手表情严肃的盯着他们一家人。
明母一直把注意力放在明晏身上，这会儿顾家主离开才把程大官儿给显了出来，面上的笑容猛地僵住，眼泪毫无预兆的流出，“爹。”
一声爹把明晏惊住，眼神在明母和程大官儿身上不停地来回打量。
程大官儿是他的姥爷？
他娘的亲爹是程大官儿？
这两个长得也不像呀？程大官儿胡子拉碴看着就不像好人，他娘长得温婉这反差也太大了。
说真的，明晏也不知道明母的姓氏是什么。
他从出生就没有听说过明母提起过母家，就连明瑶也没听说过。
他们姐弟的表情可谓是如出一辙。
不过明晏很快就从震惊中反应出来，把求真的目光投向明林。
明林耷拉着脑袋，双手交叉放在腹部，一副岳父最不满意的女婿上门的模样。
程大官儿看了眼明母，重重的哼了声，“说不回来真得是一天也没回来过，我真是白养你了！”
明母此时已经哭的泣不成声，偶尔嘴里蹦出一个“爹。”别无他话。
明晏也逐渐相眼前所看到的事实，怪不得程大官儿听到他的姓氏就气的难以控制。
自己养大的闺女跟着个穷书生跑了，穷书生空有一副皮囊考了十多年也没有考中举人不说。
脑袋也不好使，知道岳父不喜欢也不上门拜见，要是他，他得气死，见到女婿得砍了解恨。
原来明母真得是挖野菜的王宝钏的另一个版本，织布还钱送丈夫考举，结果狗屁不是，还把自己累病了。
听到程大官儿对明母虽然有些芥蒂，但主动开口说话就知道想要缓和父女之间的关系。
悄悄地看了眼明林，还傻愣站着毫无表示。
明晏赶忙朝程大官儿行礼，“外甥拜见外祖父。母亲身体弱，姥爷不如一起到客栈休息休息。母亲心中一直寄挂外祖父。”
“哼！不是说跟着这臭书生能过好日子吗？瞧瞧你现在过得什么日子。”程大官儿甩甩衣袖打头朝客栈走去。
见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暗暗朝明瑶使了个眼色，“赶紧扶着母亲跟上外祖父。”
明瑶现在还没有反应过来，听到明晏的话呆呆地点点头，扶着明母往客栈走。
明林还跟个傻子一样站在原地，急忙伸手拽了拽，“回去了爹，傻站着做什么？”
“你认他做什么？他一开始就看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