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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2 章 if:商业大佬的病弱男妻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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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骆洲坐在这里,原本基本无人在意的沙发角落被频频投来目光注视,只是看两人好像在聊天,没有人上前打扰。

    终于有人准备走过去说几句,还没走近却看到沈骆洲从沙发上坐起身,带沈舟然去了露台。

    “这里的夜景不错。”

    宴会场所设在了本市知名的临江大酒店,从露台向外看,可以看到不远处的跨江大桥,飞架南北,连通了千盏灯光,在江面上倒映出绚烂波影。

    “很好看。”沈舟然附和,手撑在栏杆上,感受着夏夜熏风。

    “我之前当家教的时候,晚上下班会经过那栋桥,站在桥边看很久。”

    桥上路灯把他的身影在身后拖得很长,像是沉重的脚铐,拖着他难以前行。

    他满身疲倦,走累了站在江边发呆,想他的父母为什么丢下自己,想这个月的开销还剩多少,奖学金能不能拿到手。

    沈舟然是喜欢站在那的,他所有不好的情绪都会被平静的江面吞噬,看着远方的灯火静静出神。不会特别开心,但是也不会过于悲伤。

    而现在换了个角度去看那座桥,心情竟没有那么沉重。

    可能是宴会太热闹,也有可能是身边不再自己一个人。

    “之前没有这座桥的时候,爸妈很喜欢带我在东岸的滩边野餐,那里有个小公园。”

    沈骆洲的声音打算他飘忽的思绪,一下子给拽到了现实中。

    沈舟然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漆黑一片。

    沈骆洲说:“大概五年前吧,翻新了好几次的公园被彻底拆掉了,建成了现在的临江别墅。我想买一栋,最后还是算了。”

    “为什么?”

    “有些东西留在记忆中就挺好,没必要去一遍遍看它现在面目全非的模样。”

    沈舟然没想到他居然会有这种柔软的感触。

    沈骆洲顿了顿,说:“而且临江别墅除了风景好,风又大屋里又潮,还容易有蚊虫。旁边就是交通干道,车来车往吵死了,我闲得没事才去买。”

    沈舟然一怔,笑出了声,半天才止住:“我开始以为你是那种高高在上的富贵人家,相处几天下来发现跟我想得完全不一样,是个很温柔很细心,而且幽默风趣的人。”

    沈骆洲挑眉:“现在就开始聊初印象了吗?那你好好说,我一会看情况点评你。”

    “但是,我觉得这两种都不太准确,现在的感觉就是”沈舟然停了停,给他打预防针,“如果我说了不好的词,你会生气吗?”

    “不好的词?”沈骆洲右边眉毛高高挑起,来了兴致,“你说,我不生气。”

    说得不好了自己一会阴阳回去。

    沈舟然完全不知道他心里的小九九,听他说不生气才放心说出来:“我现在感觉,你有点像会吃鸭血粉丝汤的吸血鬼贵族。”

    看上去高高在上,实际上没有那么难接近,还会很认真的照顾到自己的情绪。可是

    也保留了贵族骨子里的冷漠狠绝,不过那是对敌人的。

    沈骆洲沉默半晌:“形容的很好,下次别形容了。”

    沈舟然回眸看着他笑,笑得很开心,江面吹来的风扬起颊边发丝,灯光朦胧了他的五官,更显韵味。

    此时的他,比江边灯光的倒影更让沈骆洲印象深刻。

    “那你呢?你对我的评价是什么?”

    “你在说了那个奇怪的形容词后还敢问,”沈骆洲很快移开落在他脸上的目光,半秒后又转回来,“大概就是,让人心疼的乖小孩吧,所以忍不住想对你好一点。”

    沈舟然眨眨眼,看清他认真的神色后,心微微动了下,鼻头一酸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涌出来,慌乱之中低下头遮掩情绪,张张口涩声道:“这样啊”

    他真的很缺爱,所以沈骆洲对他的好,一点点都抗拒不了。

    但好可惜啊,只有一年的时间。沈舟然敛眸想道。

    这次宴会整个圈子都知道了沈骆洲有了个爱人,而且两人感情甚笃。之后的一个月内,他又带沈舟然出席了大大小小的场合,让他在所有人面前刷脸,加深了两人对外的恩爱形象。

    沈骆洲后来也告诉他是为了遗产审查。沈舟然不清楚他是在试探自己,还是真正相信了自己。

    他宁愿选择后者。

    既然做戏那就做全套,后来沈骆洲也会偶尔接他上下学,或找一些适合沈舟然胃的餐厅去吃饭约会。

    作为一个丈夫,沈骆洲做得无可挑剔,甚至比世界上绝大部分真的丈夫都要完美。会给沈舟然惊喜,事事顺着他,即便两人发生摩擦也不会失态发火,而是跟他一起解决问题。

    沈舟然发现,自己真的要陷进去了。

    这个发现让他很害怕,因为他们是不会有结果的,他们只是协议夫夫。

    这个认知在一个月后收到那笔一百万巨款后更加清晰。

    沈舟然只留下了一小笔作为自己的生活费,剩下的全打给了孤儿院。院长阿姨吓得来问他怎么会有这么多钱,他只是说买彩票中了一等奖,又说自己还留了很多打算创业用,这样以后多打些就可以合理解释成创业成功。

    他没有家,院长阿姨的孤儿院就是他的家。

    “下午放学我来接你,带你去吃一家新开的餐厅。”

    沈骆洲坐在驾驶座上说:“去吧,希望你这次的期末考不会太难。”

    沈舟然今天考试,沈骆洲送他来学校,早上甚至还让陈妈做了经典“100分”套餐。

    沈舟然嘴动了动,想拒绝他的邀请,却最后只是点了点头:“好。”

    其实是想去的,只要努力掩藏好自己的情绪,然后慢慢抽离就可以了对吧?

    “今天心情不好吗?”沈骆洲敏锐察觉到他的迟疑。

    “没有,”沈舟然摇头,从车上下来关上门,“我下午会赴约的,再见。”

    说

    完快步走进校园,刷脸进门。()

    快得沈骆洲都没来得及提醒他包里有没有拿伞,今天预报有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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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应该拿了吧,伞都放玄关处了,不至于看不到。

    沈骆洲掉头,绕了一大圈路去上班。

    沈舟然的专业课都安排在了一天考,今天考试一直很心不在焉,他没有发现自己坐在那答题,身边的同学们目光若有似无飘到他身上,带着好奇,甚至有些透着某种恶意。

    等下午最后一门还剩一小时的时候,窗外的天空已经暗了下来,在昼犹昏,空气里是沉闷潮湿的味道,空调机在呜呜转动,吹着冰冷的风。

    沈舟然拉高了外套拉链,冻得手脚冰凉。

    很不幸,他考试的位置在第二排,空调的凉风直往他身上吹。

    半小时后可以提前交卷了,沈舟然重新检查了下试卷,发现没什么问题,交卷收拾东西走人。

    在他后脚出门的同学拉住他:“沈同学,等一等。”

    沈舟然停下脚步,发现是班里几乎没说过话的眼镜男,两人经常在图书馆遇到,点头之交,自己好像借过他几次笔记。

    走廊很空旷,教室里的大家都在考试,只有三三两两提前交卷的同学出来,并没有特意注意过两人。

    眼镜男压低声音说:“我不知道该不该问,但是沈同学,你是申请了贫困补助对吧?”

    沈舟然点头:“是的。”

    “那最近每天接送你的豪车是怎么回事?”

    沈舟然一怔。

    眼镜男连连摆手:“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这件事大家都知道了,我也是从别人口中听说的。听班团的意思可能导员也想跟你聊一下,你不如去找找她,解释一下?”

    沈舟然回想起了最近总是悄悄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还有自己看过去时慌张的表情和悄声言语。

    原来是因为这个。

    “谢谢你提醒,我会说的。”

    眼镜男看他言行举止依旧磊落,目光坦荡,就知道肯定不是某些人猜测的包养一类的事情,松了口气,笑着对他挥手:“那,暑假快乐,下学期见。”

    沈舟然说:“暑假快乐。”

    从教学楼到导员的办公室不算院,只是要经过一条林荫小道,离校门口倒是不短的距离。

    沈舟然遇到了正出门的导员。

    导员也看到了他:“正好要去找你呢,你就先来了。沈同学找我什么事?”

    沈舟然:“大概跟您找我是一件事。”

    导员一愣,随后反应过来让他先坐下,倒了杯水:“先坐。”

    沈舟然坐下后的第一句话就是:“那个豪车的主人是我丈夫,我结婚了。”

    一句话彻底干烧了导员的cpu。

    沈舟然等他反应的间隙喝了口热水,捧着一次性纸杯的指尖渐渐暖过来。

    学校的空调实在太冷了。

    好半晌导员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巴拉巴拉吐出一连

    ()    串的问题:“你结婚的意思是已经领证了?办婚礼了?通知家长了?对方是谁?多大?你们怎么认识的?”

    沈舟然一个个回答他的问题:“已经领证了,婚礼定在半年后举办,我跟他都没有家长,不用通知。老师您也认识我的丈夫,就是新罗科技的创始人沈骆洲,我们是在半年前他的回校演讲上认识的。”

    导员:“沈骆洲?”

    沈舟然“嗯”了声,点开手机给他看当时拍的结婚证。

    导员拿过去仔细看。

    作为金融学院的热门人物又是a大毕业,沈骆洲的照片被贴在了金融院一楼大厅里,路过的人都能看到,导员更是对这张脸无比熟悉。

    虽然觉得商业大佬跟自己带的学生结婚了这件事非常梦幻,但导员还是尽责询问:“那你为什么没有提前告诉老师这件事呢?”

    他开始以为有隐情,后来一想都高调到每天豪车接送了,不至于遮遮掩掩让沈舟然被同学误解啊。

    “这件事是我没考虑周全,不过现在说也没问题,”沈舟然说,“对了老师,结婚证加综测分对吧?”

    导员:“”

    他扶额:“你真是什么时候都忘不了分数。没错,可以加分,给你加到这一次的综测里,不过要开学后再统计了。”

    “好,谢谢老师。”

    导员犹豫了下:“沈同学,我想问问,他对你好吗?”

    导员是知道沈舟然家庭情况的,希望他不是一时想偏了随便找了个人当依靠。

    “非常好。”关于这点,沈舟然是完全肯定的。

    “那就好,”导员笑着拍拍他肩膀,“祝你幸福。”

    看者他离去的背影,导员想这孩子也算苦尽甘来了。

    他说那句“非常好”的时候,嘴角是自己都没发现的笑。

    沈舟然出去的时候,外面已经开始飘起零星的雨滴。他看了眼腕表,按照往常沈骆洲应该在外面等自己了。

    他紧了紧身上的外套,手伸进包里准备拿雨伞。

    结果摸了个空。

    沈舟然一怔,拉开包往里看,翻来倒去也没看到雨伞的影子。

    难道是忘了拿?可不应该啊,他明明在玄关处看到了雨伞,管家还提醒他一定要带上。

    不会最后真忘了吧?

    沈舟然绝望地又翻了一下包,发现是真忘了。

    他看着雨丝从昏沉的天空中飘下来,咬了咬牙。

    趁现在还没下大赶紧跑到校门口,不然再过一会就麻烦了,这天色一看就是要下大暴雨。

    幸好沈舟然知道教室空调冷,今天特意穿了件很厚可以挡风的棒球服,有个帽子遮挡会好很多,扣在头上后跑进雨里。

    冰凉的雨滴顺着风落在温热的脖颈皮肤上,冻得他打了个颤。

    等一路小跑到校门口,一眼就看到了撑着把黑伞站在雨里的高达男人,想也不想跑过去。

    沈骆洲把伞倾向他,拉住人一顿说:“我给你打那么多电话你怎么不接?”

    他从未这样严厉地对沈舟然说过话,沈舟然不明所以愣在那,这才想起来:“我考试手机关机,然后忘了开。”

    沈骆洲收到了管家的消息,说沈舟然忘了拿雨伞,想打电话问他有没有借到伞或者去校内超市赶紧买一把,结果消息石牛入海,没有一丁点水花。眼看雨要下起来了人还不回复,直接打了好几通电话,都是无人接听。

    沈骆洲从没这么生气过,但看沈舟然冻得脸色青白,眼神怯怯看着他好像知道自己错了错事,咬着下唇不知所措。

    “你、你是生气了吗?”沈舟然小声试探着问。

    沈骆洲呼出口气,在冰冷的雨中成了雾,将人揽进怀里确保他不会被雨淋湿,语气很生硬:“先回车上再说。”

    沈舟然是真的确定他生气了,一坐上车就说:“对不起,我不应该手机关机漏接你电话,以后不会了。”

    沈骆洲扔给他一块毛巾:“擦擦头发。你觉得我是因为这个生气的?”

    沈舟然拿过毛巾捧在手里看他,眼神疑惑。

    “我只是生气有些人怎么不带伞还不知道接电话,平白让人担心。”沈骆洲很快控制好了自己的情绪,看着他小心翼翼怕自己生气的模样无奈道。

    “抱——阿嚏!”

    后面那个字还没说出来,沈舟然就先打了个喷嚏,冷得缩了缩脖子。

    “不拿伞也就算了,怎么也不知道问同学们借一把直接自己跑出来了?是觉得自己身强体壮不怕这点雨还是想自己的暑假从病床上开始?”沈骆洲刚下去的火气因他这一喷嚏又冒上来了,气得打开车内暖风。

    沈舟然张嘴:“我”

    “别说话,先把外套脱了。”

    他乖乖闭嘴,脱下淋湿的外套。

    其实他还挺幸运的,没淋到多少雨,而现在外面雨已经下起来了,淅淅沥沥砸在车顶,车窗内起了一层淡白的雾,隐约可见窗外玻璃成股的水流下。

    车内不大的空间仿佛成了整个世界。

    沈骆洲把他淋湿的外套扔到后车座,找了件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在车里的西装外套给他披上,拿过他的毛巾帮他擦拭湿润的发尾。

    车载香薰雨后衫林的味道越加清晰,随着沈骆洲靠近的动作一点点包围了沈舟然。

    他垂下眸,浓密羽睫轻颤如被雨打湿的蝶翼。

    他想,自己知道香薰后调的苦香是什么了。

    是佛手柑的味道。

    微苦微凉,混着潮湿的雨的味道。

    独一无二。

    “你别怕,我没有对你发脾气的意思。”

    头顶上传来男人低磁好听的声音,混着雨声悦动在耳畔。

    沈骆洲以为他的沉默是因为自己刚才的态度不好。

    但真正的原因只有沈舟然自己知道。

    他的心跳声,要大到雨声都盖

    不过去了。

    沈舟然胡乱点头,试图掩饰自己的异样。

    沈骆洲说:“下次记得不要关机,不要开静音,我联系不到你的时候会很担心。”

    沈舟然一开始会有不接电话的情况,他说过几次,对方都是态度良好的道歉,一两次后就再也没有这样的情况。

    后来沈骆洲才知道,因为没有人会找自己,而各种app的消息推送又很扰人,沈舟然就习惯一直开静音模式。

    沈舟然闻言点头,点到一半停下,藏在西装袖里的攥了攥指尖:“担心?”

    “不然呢?”沈骆洲放下毛巾,拉近了西装衣领,那件衣服上有跟他身上一样的味道,无孔不入入侵着沈舟然的理智。

    “我是担心你才没控制好脾气。当然,这不能作为我对你态度不好的理由。”

    沈舟然连忙摇头,手抓住了他拉住领口的手:“没有不好,你很好。”

    是非常非常非常好,好到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配不上这样的好。

    沈骆洲的手被握住,一时忘了自己接下来要说什么,看向沈舟然的眼。

    在那双黑亮的丹凤眼中清楚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两人之间的距离好像有些太近了。

    近到只要自己略一低头,就可以触碰到那双淡色的柔软唇瓣。

    这个想法在脑中一掠而过,沈骆洲喉结滚动了下。

    沈舟然想被他的目光烫到般,飞快松开握着他的那只手,嗫嚅道:“我是说,你是个很好的人。”

    沈骆洲退回去拉开两人间的距离,笑着掩饰过自己刚才的异样:“你这样说,我会觉得我做坏事你就是在旁边递工具的那个,我做什么都是对的。”

    沈舟然被他说得羞赧,抿紧了唇,印出一圈淡白。

    “好了,先回家,明天再去那家餐厅。”沈骆洲抬手摸摸他脑袋。

    沈舟然无意中轻蹭了下,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浑身僵硬,更不敢抬头看他的表情了。

    沈骆洲也愣了下,无声轻笑,看向身边安安静静当鹌鹑的某人时眼神是自己都没发觉的柔和。

    即便没淋多少雨,但吹了太多空调加上着凉,沈舟然半夜还是烧起来了。

    沈骆洲现在已经习惯晚上睡觉有人双手双脚缠上来了,有时睡迷糊了还会把人搂进怀里。

    所以在晚上沈舟然缠上来时第一时间发现了不对,一摸额头果然滚烫,赶紧给家庭医生打电话。

    要是自己发烧拿点退烧药吃了也就算了,但沈舟然体质太弱,沈骆洲担心有别的并发症。

    医生很快就到了,沈骆洲喊醒他。

    沈舟然迷迷糊糊睁开眼:“怎么了?”

    “你发烧了,”沈骆洲拿出体温计给他看,“医生已经来了,让他给你看看。”

    沈舟然坐起身,脑子依旧是迷糊的,烧得意识昏昏沉沉。

    医生看过后说只是单纯的发

    热:“先吃退烧药,明天看看情况,应该很快能降下来。”

    沈骆洲送走医生,端了杯水进去让他吃药,发现沈舟然正坐在床上,呆愣愣看向前方,眼神没有焦距。

    傻呆呆的样子,倒是有些可爱。

    沈骆洲竟有些想捏他的脸,只是手上还有药片遂作罢:“给,先把药吃了。”

    “哦,”沈舟然慢吞吞应着,慢吞吞接过药吃下去,温水送服,“抱歉,吵醒你了。”

    “跟我这么客气干什么,”手里没了药,沈骆洲如愿捏上了那张烧得泛红的脸,“反正又不是第一次被吵醒。”

    沈舟然眨眨眼,不太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反应迟钝。

    沈骆洲也不逗他了,让他躺下休息。

    退烧药里有助眠的成分,沈舟然这一觉睡得很沉,身上出了不少汗,时冷时热,隐约能感受到有人在身边照顾自己,但就是醒不过来。

    等再次醒来,已经是下午了,眼皮干涩红肿,适应着卧室的光线缓缓睁开。

    身上没有平日里高烧醒来后的黏腻,而是一身清爽。

    还没想明白发生了什么,就被熟悉的声音打断。

    “醒了?还以为你要一觉睡到晚上。”

    床边凹陷下去,有淡淡的药香传来,额上附上一只干燥微凉的手:“好像还是有些烫,不过也有可能是我刚洗了手的原因。”

    沈舟然没来得及说话,沈骆洲那张俊美的脸凑了过来,无限接近。

    然后,额头碰到了他的额头。

    沈舟然听到了自己如擂的心跳声,鼓噪着耳膜。

    血液在四肢百骸中燃烧,脸颊一定烫得没法见人。

    他嗓子发干想咽咽口水,却发现自己根本一动不敢动。

    没有一触即分,而是过了好半天后沈骆洲才远离:“好像还是有点热。算了,还是去拿体温计吧。”

    沈舟然:“”

    他启唇开口:“为什么一开始不用体温计?”

    声音出口才发现十分沙哑,带着浓浓鼻音。

    沈骆洲原本都打算起身去拿体温计了,闻言顿了下:“什么?”

    沈舟然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抬头盯着他的眼,一字一顿:“为什么一开始不用体温计,而选择那么亲密的方式?”

    “是接受不了这样的行为吗?”沈骆洲蹙了下眉,重新坐到他旁边,“抱歉,是我没拿捏好分寸。”

    “接受不了。”沈舟然的手揪住了被子,攥得指节发白,带着鼻腔的声音听上去快哭了,却依旧没有挪开看着沈骆洲的目光。

    “沈先生,我是个很缺爱的人,你对我一点点好我都会忍不住陷进去,更何况你是个那么那么好的人。”

    “我不想破坏我们之间的协议,不想让你觉得我是个贪得无厌甩不掉的包袱,所以拜托了沈先生,别再对我做这么让人误会的动作了,也别再私下里对我这么好了,可以吗?就当我求你。”

    沈骆洲沉默下来。

    沈舟然在他的沉默中心一点点冷下来。

    “我可能忘了告诉你,遗产审查的流程其实很快,半个月后大概就能出结果。”当然,沈骆洲动用了些别的手段加快流程,这些暂且按下不提。

    “所以”沈舟然艰涩启唇道,“我们其实半个月之后就会分道扬镳,是这样吗?”

    他用光了自己的勇气,突然又不敢看沈骆洲的眼了,仓促低下头看着被子上的花纹。

    “不。我只是想说,半个月后我们之间的协议就作废了,但我仍旧不想放手,所以在用尽手段把你留下来。”

    沈舟然怔在那里,直到下巴被轻轻抬起。

    沈骆洲看他红着眼圈的模样,叹息一声,试探着一点点将人抱在怀里,收紧力道。

    怀里的人全程没有反抗。

    “抱歉,我因为是第一次谈恋爱所以不太懂,让你误会了。也没有给到你足够的安全感,是我的错。”

    沈骆洲在他耳边,很认真地说,“我很喜欢你,沈舟然。你呢,你也喜欢我,愿意留在我身边吗?”

    沈骆洲初见他时在想,怎么会有那么合乎自己喜好的人出现,简直像为他量身打造似的。

    现在却恍然明白过来,原来他是对沈舟然一见钟情,所以才觉得他处处合自己心意,无一处不完美。

    沈舟然被从天而降的馅饼砸晕了,茫然发问:“真的吗?你不是在逗我玩吗?”

    “看来我在你心里的信誉值真的不太行,”沈骆洲笑着松开他,看着他眼睛,咬字清晰,认真说,“我没开玩笑,沈舟然,我很喜欢你,也是真的想给你一场婚礼。你愿意接受吗?”

    表面云淡风轻,实际上掌心已经出汗了。

    沈骆洲当年高考出分都没这么紧张。

    那时他胜券在握,而面对沈舟然却总是患得患失。

    沈舟然的回应是一个轻轻的吻。

    唇瓣摩挲间轻轻溢出一句呢喃:“我也喜欢啊。”

    他想真正的站在沈骆洲身边。

    不是因为那张虚假的协议,而是因为他们彼此相爱。

    沈骆洲抱着他,回应了这个吻。

    日头很好,暴雨过后的天空一碧如洗,窗棂上倒映着他们相拥的身影。

    正在花园里工作的管家不经意间抬头看到了这一幕,随后笑着摇头,目光和蔼。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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