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1 章 if:商业大佬的病弱男妻5
好像为了遮掩什么,沈骆洲开启了下个话题,开始解答沈舟然写在纸上的疑问。
沈舟然没发现他在转移话题,听他开始输出干货后拿笔记笔记,沈骆洲说一句他记一句,很快写了满满一张纸。
沈骆洲看在眼中,说:“其实不用记这么多,写一写重点就好了。”
“我怕没有全记下来会理解不了你的思路,”沈舟然摇头,“我先记,等回去后慢慢消化。”
沈骆洲不再说什么,等全讲完已经是晚上九点了,管家进来过一次,看到两人在一起又退出。
讲完后沈舟然合上笔帽,看着自己的笔记陷入沉思。
“我之前没有问过你,你喜欢这个专业吗?”
冷不丁听到这个问题后,他掐断自己的思路,想了下:“不能说喜欢,也不能说讨厌,这只是个选择而已。”
他对数字不敏感,刚开始上课的时候确实很痛苦,要比别人更努力才能理解老师讲的一些东西。但后来好像是开窍了,看问题有了自己的角度,就慢慢不那么吃力了。
沈骆洲听到他的回答,点点头:“好,我明白了。先去睡觉吧。”
沈舟然应了声回去放好东西,脑子却还在想自己那篇论文的事情,等走到卧室门口才猛然回神,自己今晚上又是跟沈骆洲睡一张床。
心里告诉自己一回生二回熟,加油打气完,沈舟然这才推门进去。
“晚安。”
“晚安。”
半夜的时候,沈骆洲又醒了。
感受到被缠紧的力道,手背搭在眼上长叹口气,伸手去推身边人。
沈舟然被推开,砸吧下嘴卷住了自己的被子抱在怀里,脸颊蹭了蹭柔软的面料。
沈骆洲看他不动了,闭上眼准备睡觉。
几秒后又睁开,拿起手机查了下家里的温度,把沈舟然搂在怀里的被子扯过来重新盖上,然后给他怀里塞了只抱枕。
沈骆洲早上醒来后运动完去吃早餐。他跟沈舟然的作息有细微差别,正常工作日会比他早起两到三个小时不等。
吃饭时想起来,对管家说:“你去买些大型毛绒玩具回来,最好能抱着睡。”
“谁给谁用,买什么风格的?”管家询问具体要求。
沈骆洲抬眸看了眼二楼卧室的位置。
管家心领神会,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买,还是说:“但是小沈先生对尘螨过敏,毛绒玩具虽然会定时清洁,但无法百分百保证不会引发他的过敏现象。包括家里的长绒地毯一类,都应该多加注意。”
他一说沈骆洲才想到主卧里消失的地毯。因为是装饰性用品没有多问,没想到是因为这个原因。
他对过敏只停留在表面的理解上,没有深入去记忆到底有哪些禁忌。
沈骆洲点头:“我知道了,以后会注意这方面。”
管家笑眯眯的:“没关系沈总,你们才刚刚熟悉。”
这种事情他们作
为佣人记住不会让沈舟然接触就行,不过沈骆洲愿意了解当然是好的。
沈骆洲则在想,晚上多塞床被子好了。
他去上班后不久,沈舟然也醒了。
醒来就开始想今晚上的晚宴。
吃饭时管家看出他的心不在焉,问怎么回事。沈舟然说了:“我没去过这种场合吗,不知道会不会出意外。”
管家告诉他,只要少说话就好了,别人问什么就点头或者摇头,态度冷淡些不要紧:“您是沈总的丈夫,没有人敢说您不好。但有一点要注意,尽量不要跟沈总的亲戚过多交流。”
“他的二叔?”沈舟然想到了自己昨晚上听到的话。
什么“拿回遗产就收网”,看来沈骆洲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管家说:“有些事我不方便告诉您,但沈总跟他二叔的关系一向不好,可以说沈总父母的死因跟他们家或多或少都有牵扯。”
沈舟然皱眉:“这么严重?”
自己该不会卷进了什么豪门秘辛吧?
“您难道没有想过,沈总为什么宁愿自己一个人出来单干都不回沈家吗?他是没有办法,那个家里已经没有他的亲人了。”
管家只能提醒到这里,他希望沈舟然能多了解、心疼下自己的新丈夫。
所以这个惨,管家帮沈骆洲卖了。
他说完这些话,沈舟然已经脑补出了背负血海深仇却只能卧薪尝胆的故事,难得表示出厌恶:“那他们真是太过分了。”
他以为沈骆洲这种天之骄子,一定会一生顺顺利利,不会遇到大的坎坷,没想到只是个冰山一角,就包含了这么深的过去。他把这个想法跟管家说了。
管家:“我算是从小看着沈总长大的,他还有很多事呢,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给您讲一讲。”
沈舟然来了兴致:“可以吗?我想听听他小时候是个什么样的人?”
“当然没问题。”这种深入了解彼此的事情,管家非常乐意效劳。
沈舟然听了一上午故事,下午去试衣服做造型,应对晚上的宴会。
五点多的时候,沈骆洲来接他,两人坐车一起去宴会场地。
沈舟然第一次见识了什么叫极尽奢华,纸醉金迷。
像推开门进入了另一个世界,灯光是璀璨的,人们衣着华贵,妆容精美,一切都完美得像极了小红帽极尽所能幻想出来的画面。
沈骆洲在旁边观察他的面部表情,发现他在赞叹过后又恢复了平静,并没有眼热这些孔方之物。
沈舟然身上总有种气质,不卑不亢,不蔓不枝。他不会轻易被外物影响到,有自己的价值判断。
而沈舟然不出意外成为了全场的焦点,外貌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从来没有男伴女伴的沈骆洲居然带来了一个生面孔。
有商业伙伴上前询问:“骆洲,这位是你的新秘书?”
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在场没有恋人爱人的,带秘书或者好看的员工出来应酬
是常事,只是沈骆洲也没那样做过。
“不,”沈骆洲接过香槟,又帮沈舟然婉拒,“谢谢,他不喝酒。这位是我的先生。”
沈舟然本着少说少错的原则,对问话之人微微点头致意:“您好。”
在外人看来矜贵又冷淡,带着不好靠近的气场。
很快,“沈骆洲结婚了”以及“沈骆洲有了爱人”这个事情,像一阵风吹遍了整个宴会厅,很多人或悄悄或光明正大打量沈舟然。
沈舟然喝了口果汁,站在沈骆洲边上当一个合格的摆件。
沈骆洲正在跟人聊天,见他一直不说话怕他无聊,问要不要去那边的沙发休息下。
正好沈舟然站累了,点头应了声。
“好,你先去,我一会找你。想吃什么可以去那边拿,有过敏的记得跟侍应生说,他们会提醒你。”
沈舟然听完他一一交代,说了声“好”,又觉得当着外人的面自己这样太冷淡,加了句:“那你快点来。”
这句话是真心的,突然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怎么都会不适应。
沈骆洲带他来宴会的目的就是公开自己的恋爱情况,剩下的时间应该用来巩固生意关系,拉投资或评估别人的投资项目,此时看着他看着自己的目光,话里多了几分真心:“好,我会的。”
说完抬手想摸摸他脑袋,看到他做好的发型手抬到一半放下,拍了拍他,含笑道:“快去。”
沈舟然走了,跟沈骆洲聊天的老总笑着说:“你跟在照顾小孩子似的。”
“他比我小七岁呢,我都快三十了,人家大学还没毕业,当然要照顾着点。”沈骆洲收回看沈舟然背影的视线,应道。
老总摇头失笑:“没想到你谈恋爱是这个样子,还以为你不会有喜欢的人呢。”
沈骆洲对人一向冷淡,很有距离感,别说主动喜欢过谁了,就连追求者都不敢舞到他面前去。
所以沈舟然这个个例,自然引来了大家的好奇。
他拿了一碟吃的在角落无人的沙发区落座,不一会从他面前就经过了五个人,还有两人直接坐了过来。
其中之一就有那天看到的调色板堂弟。
“舟然,”沈铭凡说,坐得离沈舟然比较近,惹得他不适蹙眉,却当没看到,“我叫你堂嫂总觉得有些奇怪,你一个男的,跟我哥结婚好像就失去了性别一样,只能被女性化。我这样喊你,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沈舟然抬眸看他,清丽的丹凤眼在灯光下越发潋滟,只是声音很冷,没什么情绪:“介意。你还是该叫什么叫什么吧。”
他现在对沈家人的好感度已经跌到了谷底,面上难免带出来。
至于沈铭凡自以为对他好实际在挑拨自己跟沈骆洲关系的那段话?
沈舟然想,沈骆洲对外介绍时只说自己是他的先生,从不说“夫人”一类,连管家他们都是喊自己小沈先生,沈铭凡说的问题根本不存在。
再说,只是个称呼而已,现在
还有很多女生在网上对着男明星喊老婆。
没想到他是这个态度,沈铭凡明显愣了下,不知道接什么。
他没开口,他身后那人倒很气恼沈舟然的话:“你怎么说话的?不知道对沈总的家人客气些吗?结个婚还真以为自己是个有脸的了?()”
沈舟然都没有给他眼神。
这个一看就是沈铭凡的跟班,以他为首当出头鸟的那种。
搞不好沈铭凡是故意带上他来试探自己对沈骆洲态度的。
沈铭凡低喝:阿方,别这样说话。()”
叫阿方的人嘀咕了句:“本来就是,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沈舟然听着他们一唱一和,专心用小勺挖了块蛋糕,吃进嘴里后又挖了第二勺。
这个好好吃。
看他冷淡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沈铭凡笑容僵硬,但还是继续找话题聊:“舟、堂嫂,我之前都没听我哥提起过你,你们刚认识不久?闪婚?”
“你哥是长辈,他的事不跟你说很正常,”沈舟然放下勺子,知道一时半会沈铭凡不会走了,淡淡道,“我们认识半年了,感情非常好,这才决定先领证再结婚。”
沈铭凡说:“但半年还是太短了,对双方的了解都不太深入。而且堂嫂你跟我哥的年龄差摆在那,应该很难找到共同话题吧,我哥是个很严肃的人,不太会逗人开心,堂嫂平时应该有体会。”
他说着说着笑了下,好像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沈舟然:“了解确实不算多。”
沈铭凡脸上笑意加深,还要在说点什么,就听他顿了下启唇:“不过我是学金融,在专业方面经常找他聊天,别的可能不太了解,但他从沈家离开后的创业史倒是很清楚。”
沈铭凡:“……”
他嘴角笑容彻底僵硬。
沈骆洲从阳台那边过来刚好听到这句,脚步停了下,倒不急着过去了,想听听他们到底还说些什么。
他的位置正好是视线死角,背对着三人,谁都没看见。
沈舟然似乎觉得沈铭凡不够尴尬,又加了句:“你平时很叛逆吗?”
沈铭凡耐着最后一点性子,皮笑肉不笑:“堂嫂为什么这样问?”
沈舟然:“你跟你爸妈年龄差更大,平时是不是二老聊什么你都听不懂?这样容易引发家庭矛盾,建议你多关心下你父母,这样就有共同话题了。”
沈铭凡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字:“谢谢堂嫂,受教了。”
沈舟然点头:“不客气。”
沈铭凡:“……”
他没想到这个看上去话少的堂嫂居然是个伶牙俐齿的。
沈骆洲在后面听得无声笑了起来,手抵住唇遮挡嘴角上翘的弧度。
确实是个话少的,但该反击的时候也丝毫不含糊。
最关键的是,沈舟然真的在认真维护他,对沈铭凡不假辞色。
沈铭凡忍下来了想直接走人,但他带来的朋友
() 可不打算忍:“哥你跟他说什么?你给他讲道理他也听不明白,还不知道用什么手段攀上沈总那棵大树的!”
沈铭凡自己不能骂,听他这样说心里也是解气,但面上得过的去,刚才算唱歌白脸,就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淬了冰般的冷:“怎么攀上的,我也想听听。”
沈舟然跟沈铭凡他们同时回头,看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身后的沈骆洲。
沈骆洲手在他肩上拍了拍,看着沈铭凡二人,笑意不达眼底:“小凡,你是在跟我的爱人拍桌子吗?”
沈铭凡没想到那么巧他正好听到这句,慌了神笑着赶忙说:“怎么会呢堂哥,我朋友就是性子直率,着急了点,没有恶意。”
“没有恶意?”沈骆洲淡淡重复了遍,“那你说说,他急什么?我也正好听一下你们刚才聊了什么。”
沈铭凡当然不敢重复,讪笑着道歉,又压着阿方给沈舟然道歉。
“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听到刚才那些疯话。小凡,明白哥哥的意思吗?”沈骆洲笑着,慢条斯理道,清晰的咬字中带着慢慢压过来的威慑力。
沈铭凡两人只能点头应是,怕再呆得下去横生枝节,随意找了个借口赶忙离开。
沈骆洲看人走了,在沈舟然旁边坐下:“还以为你应付不来这种场面呢,没想到反应倒挺快。”
“我又不是坐着给人受气的。”
沈骆洲好笑:“他说我,你受什么气?”
沈舟然不说话,低头戳那个蛋糕。
反正就是生气,沈铭凡一家人做了那么坏的事还好意思倒打一耙?真是厚脸皮。
沈骆洲看他这样,心里蓦地一软,学他戳蛋糕的样子戳了戳他。
“干什么?”沈舟然侧目看他。
“好吃吗?”沈骆洲指了指蛋糕。
“……好吃。”
“我尝一下。”
沈舟然站起身:“我再去给你拿。”
这个自己不但吃过还被插成了那副模样,太惨不忍睹。
“吃一口而已,不用再拿新的,”沈骆洲拉住他的手腕让人重新坐回去,“有没用过的勺子吗?”
沈舟然默默递给他,然后看他挖了一勺惨不忍睹的小蛋糕,丝毫没有嫌弃。
“还可以,不甜。”这是沈骆洲对甜品的最高评价。
“那你再尝尝这个。”沈舟然把自己面前的马卡龙推过去。
沈骆洲咬了口,咽下去后第一件事就是拦住路过的适应生问他要了一大杯气泡水,把嘴里甜腻到齁嗓子的味道冲下去。
“这是放了多少糖浆?”他齁得嗓子都哑了,清清声。
“抱歉,我看颜色以为很好吃的,”沈舟然看他的反应,抿着唇轻轻地笑,“那不吃了,剩下的给我吧。”
他虽然不爱吃甜,但不能浪费。
沈骆洲看他面不改色一连吃了几个,末了问他:“你吃饭的时候会喜欢放白糖吗?”
沈舟然眨眨眼:“为什么要放那个?”
“因为我觉得你会是喜欢吃白糖馅饺子或炒菜放糖的那种人。”
沈舟然“哦”了声,看着他问:“如果我不但喜欢白糖馅饺子,吃螃蟹也喜欢蘸醋加白糖,煮馄饨会放几颗草莓,因为那样酸酸甜甜汤会很好喝。这些你能接受吗?”
沈骆洲:“……”
沈骆洲沉默了很久,沉声说:“首先我尊重任何人的任何口味,其次……”
其次这种吃法必须滚出他家。
他看着沈舟然一眨一眨的眼睛,顿了顿,昧着良心说:“其次你对食物的选择没有伤害到任何人,我完全接受。”
大概吧。
他努力。
沈骆洲很勉强地想。
沈舟然转过头去,双肩颤抖,闷闷笑了几声才开口:“骗你的,谁要那样吃啊。”
居然真的相信了。
果然差七岁还是有代沟的。
怎么都看不出他在开玩笑啊。
沈骆洲:“……”
好吧,他只有一个想法,起码草莓馄饨不会出现在他家的餐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