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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选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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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秋之宴很快来临,皇宫一派喜气洋洋,举办中秋佳宴的凤华台,早已张灯结彩,处处锦绣,宫女侍卫们有序的流动着,文武大臣、皇亲国戚前前后后到来。

    天上月溶溶,落在装点美景的池子里作蒙蒙景。氛围分外旖旎美好。

    苏杳杳今日以苏家小姐身份坐在尚书府那一席,苏寻煜暂时有事,苏杳杳就先走一步去了席上。

    去时,跟尚书夫妇闲谈了几句,她便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苏燕燕就在旁边。

    苏燕燕闷声不吭,她哪知道苏杳杳这么好的机缘,去个皇宫竟做出个太医官儿来。

    她觉得苏杳杳此刻肯定得意极了,故意坐在她旁边趾高气扬羞辱她。

    苏燕燕如坐针毡。

    苏杳杳还没说什么呢,苏燕燕倒忍不住先跳起来了。

    “父亲母亲,我去附近走走。”

    凤华台很大,办酒席的是一整块院子,可周围又有很多供休息的偏殿。

    许多小姐们聚在一起赏月、许愿,尚书夫人点点头,巴不得燕燕跟京都贵女们相处得融洽一点。

    “杳杳,你不去吗?”苏燕燕走后,尚书夫人转过身,瞥到苏杳杳,也顺口问了问。

    苏杳杳扫视了一圈坐席,没有看到自己想看的人。

    倒是视线和前方的赫连琰不小心相对,赫连琰和她用眼神给彼此打了个招呼。

    招呼打完,苏杳杳百无聊赖,看尚书夫妇也没有跟她多聊的意思,心里有点失落。

    也不想待在这儿,苏杳杳打了声招呼离开。

    可她并无闺中玩伴啊。她能去哪儿?

    转过曲曲折折的水上长廊,不时而有女儿家临花照水,把玩花灯,三五成群取笑玩闹。

    苏杳杳看着,如过眼云烟,这些热闹的气息,她感觉不到,反而添了些许忧愁。

    只有一个人此时可能懂她。

    颜淮。

    他在大陵,想必也没有归属感吧。

    苏杳杳忽然很想知道颜淮此刻在哪儿。

    现在距正式开宴还有许久,走去风晚居看看他再回来也还行。

    还没走进风晚居,就先看到这里的寂静。

    与凤华台的热闹不同,风晚居此刻就明着一屋昏黄的光,屋旁风吹竹叶,竹影潇潇,颇有几分凄凉。

    苏杳杳抬脚进去,发现颜淮仍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看书,只是,游冬今夜居然不在。

    “游冬呢?”

    苏杳杳这一月时常来风晚居,已和游冬打成一片。此刻到此,颜淮也见怪不怪。

    “今夜中秋,凤华台发赏钱,游冬去了。”

    苏杳杳点点头。即使她不时接济颜淮二人,他们的生活也还是十分窘迫,游冬自然不会放弃这领赏钱的机会。

    颜淮见苏杳杳站在灯光下,也不坐下,就搁下了书,望着苏杳杳:“苏小姐今夜不去参加凤华台的宴会吗?”

    “殿下不去嘛?”苏杳杳端着手,视线随颜淮搁书的动作落到了桌上的酒壶里。

    “我不喜热闹,便不去了。”

    大陵正儿八经的宴会,都会面子上邀请作为异国皇子的颜淮,可是颜淮体弱多病,不喜参与,别人也觉得颜淮无足轻重,也不管了。

    苏杳杳拿起酒壶,挑了挑眉靠在颜淮椅子边好笑问颜淮:“殿下不去宴会,一个人在这儿喝闷酒啊?”

    “何为闷酒?”

    颜淮不明白。他有何闷需要借酒消愁。

    酒是游冬自作主张留下来的,说中秋节他都出去了,没人陪殿下,让殿下喝点酒暖暖身,更暖心。

    颜淮独爱喝茶,因此只搁那儿,滴酒不沾。

    苏杳杳确认颜淮真没伤怀之意,才放下心来。

    屋外花月浓浓,屋内灯光暧暧,静下心来,苏杳杳看着眼前少年姣好的面容,闻到手中酒壶里的酒,忽然就觉得渴。

    “殿下,这酒,我能喝一点吗?”

    颜淮扫了一眼桌上的杯盏,点点头:“苏小姐自便。”

    苏杳杳见那桌上只摆着一个杯盏,以为是颜淮用过的,不好没规矩,就对着酒壶闷了一口酒。

    粮食酿的,纯度不太高,她一口倒得有点多,有酒水自倾斜的酒壶里流了下来,顺着她仰起的脖子没入脖颈深处。

    颜淮本是惊疑她直接用酒壶倒出来喝酒,可抬头一看,注意到的却是从少女唇舌中滑出的那缕酒液。

    苏杳杳喝完,正想对颜淮发表下对这酒的意见,就见颜淮愣神看着她,一见她目光看过来他就触电般的缩了回去。

    酒明明不醉人,苏杳杳却起了恶胆。

    她就着靠在椅子边的姿势微微俯身,凑近坐在椅子上的少年。

    少女眉眼弯弯的,颜淮听到她喉咙里说出来的话瞬间想赶走这个少女。

    “殿下,你今天有点害羞啊。”

    颜淮默不作声侧身避开苏杳杳,才温声:“苏小姐喝醉了吗。”

    苏杳杳见他又躲着自己,有些愠怒,但想了想,他一直这样守礼,也不恼了。

    她识趣的退开,坐在了身后的木椅上,拄着头,望着背对她的颜淮,很苦恼的开口:“殿下,你要什么时候才能记得叫我杳杳啊。”

    不是苏小姐,是杳杳。

    别人这样叫她时,苏杳杳没觉得有多不同。可她想象着颜淮这样喊她时,唇会微微张开,喉咙里绵绵密密念着杳杳两个字的时候,该是多么温柔缠绵。

    可惜颜淮小气,苏杳杳每次都恬不知耻提,颜淮一次也这样没叫过。

    颜淮看着坐在座位上有点喝醉的郁闷少女,眉色平和,嘴角却微勾。

    他凑回脸来看她,白玉般纤长的手指若有似乎扣在桌案上。

    “苏小姐,听闻你不仅能治好德妃的病,还诊出来她怀的是公主还是皇子?”

    苏杳杳是有点醉了,抬起绯红的眼角,朝近在咫尺的隔桌少年看去。

    她还被称为大陵第一美人呢,可是都不及眼前这个少年眉目姣好。

    特别是他的那双瞳色清浅的淡茶色眼睛,看着人,生生能把人看得心意痒痒。

    他又那么温柔、那么认真

    苏杳杳呵呵一笑,倾身朝颜淮靠去,一手撑在桌案上,另一只手抚上了颜淮的嘴唇。

    颜淮连退都来不及退,就见少女的鼻尖凑近,不甚明亮的灯光下,他甚至能看清少女白皙脸上的小绒毛。

    “嘘。”苏杳杳慎重的说,“我是骗他们的。”

    “骗他们的?”颜淮轻轻离开苏杳杳的手。

    失去手掌间云朵般的柔软,苏杳杳将头撑在了手腕上,委屈的说:“把脉根本就看不出来男女的。”

    “那苏小姐你”

    “我可能会死。”苏杳杳让手掌包裹着自己半张脸,悠闲的看着颜淮,戏言般说着事态严重的后果。

    她想看看颜淮知道她会死会有什么反应。

    可颜淮仍是淡淡的笑了一下,只有微闪的眼神表明他真听清楚了苏杳杳的话。

    “苏小姐,不怕吗?”

    “怕呀,我更怕得不到德妃的赏赐。”

    一唱一答。

    兴许是苏杳杳看错了,颜淮的眸子中居然略有哂意。

    “一个官位,就那么重要?值得苏小姐拿命去赌?”

    苏杳杳也知道这个弥天大谎是兵行险着,她帮德妃治病成功后扬名,后面能让自己安身立命的机会还多。

    可这也意味着,盯着她的人也多了。自己不抢占先机的话,没准儿背地里看她不惯的人就要先出手对付她。

    “殿下。”苏杳杳眸子漆黑。

    “嗯?”

    颜淮以为苏杳杳要跟他解释自己冒险的原因,俯身倾耳去听,苏杳杳却笑着问:“你希望是个儿子还是女儿?”

    颜淮认真想了想,道:“女儿。”

    “为什么啊?”

    看见苏杳杳坏笑,颜淮才意识到苏杳杳在戏弄他。

    又不是他的孩子,他们这样一问一答,倒有点像

    颜淮被苏杳杳赖得无措,只好起来,“苏小姐,你喝醉了,我还是送你回凤华台去赴宴吧。”

    苏杳杳睫毛扑闪扑闪,“诶,殿下想去参加宴会了?”

    颜淮无奈颔首。

    与其让苏杳杳在这单独缠着他,不如去宴会上,倒让他的内心不至于那么波动

    苏杳杳藏下一抹精明的微笑。

    她根本没醉,不装醉,怎么占颜淮便宜呢?

    装疯卖傻痴痴缠缠回到席上,颜淮终于把苏杳杳给甩开,和苏杳杳各坐各的位置。

    席间走动的人影重重,颜淮又坐在又远又偏,苏杳杳想看颜淮都看不到,迷离的醉容开始清醒。

    但得知颜淮还在这里,她还是非常的高兴。也不似刚开头有种举目无依的情绪。

    苏寻煜和苏燕燕也回到了席上,皇帝携游思皇后接受过众人拜见后,中秋宴就算真正开始了。

    梨园弟子们的舞乐笙歌美妙得让人如坠仙宫,苏杳杳看得如痴如醉,却有些不理解皇帝他们的暴殄天物。

    明明是看歌舞,却要在看的时候话家常。

    譬如苏杳杳看到皇帝关怀的拉过左侧宝位上德妃的手:“冷吗?”

    德妃眼神温柔的滴水,轻轻摇头,“不冷。”

    皇帝还是大手一挥高调的让宫女拿了件披风上来给德妃盖上,而后突然大声面向众人说:“各位爱卿,实不相瞒,宫中德妃娘娘又为朕怀了个龙子。”

    苏杳杳吃进嘴里的糕点险些喷出来。

    看皇帝欣慰知足的神色中又流露出一抹得意洋洋的欢喜,苏杳杳下意识的觉得,皇帝是不是在说他自己老当益壮?

    而且当着游思皇后的面跟德妃秀恩爱,游思皇后心里是什么想法呢?

    众人都站起来俯身行礼,恭贺之声整整齐齐,盖过了丝竹管弦的乐声。

    苏杳杳朝右侧宝座上的黄衣女子看去,游思皇后安静含笑看着皇帝和德妃,并无一丝恼意。

    恭贺行礼的人群中,一袭白衣华带的赫连珏也恭恭顺顺,眉宇间尽是平和,没有在乎的意思。

    苏杳杳升起了一个疑问:游思皇后,爱皇帝吗?

    开国公的子孙,在这宫中究竟藏了什么秘密?

    凝神中,游思皇后仿佛感受到了人群中有人在看着自己,她把目光向苏杳杳的方向投来。

    苏杳杳赶忙收回视线,低下了头。

    德妃却在这时看到了游思皇后的动作,她放开皇帝的手,朝游思笑道:“皇后娘娘不是说今日的中秋宴,众人一起欢度中秋只是其一,还有其二呢。”

    德妃与游思在人们眼里是惯常的姐妹好。

    两人早就商定,诸位适龄皇子中,就只有赫连琰和赫连珏没有婚配,索性这次趁德妃怀孕,二人一起向皇帝讨了个恩,以中秋宴会做筏子,在诸位官家小姐中为二人挑选合心意的对象。

    所有小姐们早就听到过风声了,此刻也是有备而来。

    赫连琰和赫连珏,一个是皇上最信赖的皇子,一个是嫡子,两人都是美如冠玉的人物。

    不过赫连琰冷峻,赫连珏温雅。

    德妃起了话头,游思就温端庄一笑,把为两位皇子选妃的事和盘托出了。

    正在座位上漫不经心喝酒的赫连琰和正在座位上出神漫游想诗词的赫连珏一听,才从九霄云外被拉了回来,两人都微不可见的皱了眉。

    不过说都说出去了,断没他们插嘴的道理,二人一时只有默默颔首。

    小姐们见两位皇子点了头更是心旌摇晃。既如此,只要今晚入了他们的眼,便可摇身一变做皇子妃了。

    苏燕燕跃跃欲试,苏寻煜回过头,问苏杳杳,“杳杳,你要参加吗?”

    他记得上月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杳杳说他对八皇子有意。

    可今夜他又看苏杳杳根本没把目光朝八皇子望过去过,一时又不明白她的心意了。

    苏杳杳暂且没回答。

    苏燕燕很热衷此事,侧耳听高位上的皇后和德妃唱双簧一样说为两位皇子选妃怎么选。

    皇后看起来温温雅雅,说起话来却清音阵阵,分外清晰,又有温厚的中宫气势:“诸位小姐都出身名门,学识谈吐自然不会差。皇子选妃,依我和德妃娘娘看还是要合皇子们自己的眼缘。既如此,就莫不如比舞吧。”

    官家小姐学琴棋书画是最基本的,但也有不学的,比如苏杳杳和苏燕燕。

    舞属梨园技艺,专门去学的小姐本就不多,何况技艺精进,能入人心魂者。

    见除了某些小姐脸上欣喜外,大多数小姐都露出失望的表情,皇后话风一转道:“并不是让诸位小姐们斗舞,有许多小姐不善舞的,也不妨事。我让离香带着诸位小姐跳一段,神态身姿,勉强跟上便好,重要的还是合五皇子和八皇子的眼缘。”

    离香是梨园首席舞蹈弟子,其舞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苏杳杳看得念念不忘,她要是个男人,几乎得跪倒在离香的裙摆。

    不看离香跳,让离香带着一群不善跳舞的官家小姐在那儿扭扭摆摆,好生奇怪。

    虽然苏杳杳明白,什么冠冕堂皇的合眼缘,其实就是要看对不对赫连琰他们的口味,要让一个女子迅速对上一个男子口味的办法,就是展现她们的身材与脸蛋。

    跳舞,可以灵动的展示出女子的美丽,以此来选妃,不过是走肾不走心而已。

    苏杳杳没了兴趣,不准备去参加选妃了。

    正欲喊苏寻煜回头,自己对他解释下自己前后不一的行径,就听皇后又说:“为了公平起见,请小姐们到偏殿内换鞋更衣,换成统一的衣服鞋子。”

    所有人都觉得这也无可厚非。几乎在座的未出阁官家小姐都纷纷起身排队去偏殿了。

    苏杳杳坐在席位上,听着皇后最后抛出来的这一句无足轻重的话,慢慢的,脑子放空,冥冥中,感觉有件事情从一个个模糊的点串成了一条线,且呼之欲出

    去偏殿更衣换鞋,就会脱衣服、换配套的鞋袜就可以看见脚上是否有胎记!

    绕来绕去这么大弯子,皇后也是要找腿上有胎记的人吗?而这人,也是那晚出现在御花园的鬼面人要找的人。

    她原本还疑惑,就算为赫连珏选妃,是为了找这样的一个人,可总不可能把所有官家的小姐的袜子都扒了来看脚吧?却不想皇后以这么巧妙的方式做到了。

    苏杳杳回过神来,官家小姐们已都走得差不多了,身旁的苏燕燕也了无踪迹。

    苏寻煜又回过头问她:“杳杳?你还去吗?”

    “去。”她后知后觉的跟上前行的队伍,也跑到偏殿更衣去了。

    反正德妃的事已经让自己半条命在阎王那里了,再摊一趟浑水又何妨?

    债多不愁,虱多不痒。

    没准儿弄清这件事还能为她带来新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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