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青春疼痛篇
“现在是什么情况？”778陷入了迷思。
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让人浮想联翩。
一墙之隔，林沐言正在洗澡。
“淡定。”看着不断上涨的剧情收集度，阮卿就知道这个世界不会玩脱。
“渣攻他怎么这么快就被您拐回家了呢？”
“连锁反应吧。”阮卿懒懒道，“慌什么啊。最快的进展，顶多就是我把他给睡了，也算完成度的，把剧情提前收集了不好吗？”
“可是……”
“没有可是，相信我。”相信我的摸鱼大业一定能探索出一条光明之路。
哗啦一声，浴室的门被拉开，林沐言赤-裸着肌理分明的上身，水珠顺着锁骨流下，有些涩气。浴巾系在腰间，衬得整个人蜂腰宽肩，如同从漫画里走出的男主角。
如果不是人设限制，阮卿真想吹个口哨。
可惜，他只能在想看和不想看之间来回飘忽眼神，面红耳赤，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学长，我刚刚把你的衣服洗了。明天应该就能干。”
林沐言“嗯”了一声，没有告诉对方，他那件衬衫不能洗，一沾水就废了。
看着林沐言不动声色的模样，阮卿略微有点遗憾，继续说道：“学长，我还给你准备了睡衣。”
林沐言看着凳子上放着的魔性小黄鸡睡衣，沉默了。
阮卿十分体贴：“之前买大了一号，一直放着，还是新的呢。很可爱吧，学长你穿正合适。”
778：“宿主大大，您似乎在故意戏弄渣攻。您不怕他生气吗？”
阮卿言之凿凿：“哪有，作为一个一心喜欢林沐言的贱受，我帮他洗衣服，给他准备睡衣，都是非常合情合理的事情啊。”
“是这样吗……”778有些怀疑，可是收集度确确实实涨了。
其实阮卿是忽然想到，既然这个副本有相当一部分剧情收集度，是来自恋爱期间贱受在林沐言处遭受的冷遇，那他先费尽力气去讨好林沐言，然后再被忽视，和直接被林沐言忽视，会不会是一样的呢？
贱受的贱，也可以是耍贱的贱。
只要林沐言觉得他这个人没眼力见，懒得理他就好。
况且在行为逻辑上，阮卿可是为了林沐言第二天能穿干净的衣服，才会去把他的高级衬衫放进洗衣机里搅烂；也是怕林沐言嫌弃他穿过的衣服，才“无意中”拿了一件虽然有小黄鸡图案，但却是全新的睡衣。
这些充满爱意的举动，足以代替明天一大早上爬起来给林沐言做-爱心早餐之类费力不讨好的付出了吧。
_可以睡个懒觉了。
想到这，阮卿的心情大好。梨涡绽放，甜甜地对林沐言说：“学长我也进去洗澡了。你要是困了的话就先睡吧~”
林沐言静静站了一会儿，还是把小黄鸡睡衣穿上了。
他身高腿长，穿着阮卿买大一号的睡衣，四肢也露出了一截。配上魔性的图案，显得有些滑稽。
阮卿住的房子不算很小，是个三居室。可是他刚刚说了，自己一个人住在这里，所以另外两间屋子改成了书房和杂物间。
今晚要和少年一起睡了。
林沐言感受着自己心脏的跳动，忽然生出了一分悔意。
阮卿的卧室带有几分少年人的跳脱意气，墙上贴满了动漫海报，床头柜上放着几本书，一张木制相框的全家福在一旁斜斜立着。
林沐言轻轻拿起。这照片大概是在旅游时拍的，背景是山水。有一个漂亮的红衣女人和一个清秀温雅的男人，他们一起抱着还是幼童的阮卿，笑得很开心。
这样温馨的幸福，是林沐言从未经历过的。
他的父母都是行业内杰出的人物，一个律师，一个私立医院院长。都忙于各自的事业，结合在一起不过是为了利益。貌合神离，虚伪而疏远。从小接受这样精英式教育的林沐言，才会养成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个性。
或许正是有一个幸福的家庭，才会让少年有那样灿烂的笑容吧。
林沐言透过手中的全家福，看到年幼时自己躲在衣柜里孤单的背影。
阮卿进来时，看到的便是林沐言这副睫羽低垂，十分冷清的模样。阮卿……当然是很没眼色直接开口打断他的沉思：“学长，我洗完啦~”
林沐言放下相框，转身便看见少年换上了一身印着猫咪图案的睡衣，整个人透出一种刚洗完澡的清新水汽，显得分外唇红齿白，稚嫩可欺。
他偏开眼，淡淡道：“睡觉吧。”
两人躺在床上，交错的呼吸声中，似乎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目前剧情收集度53。”778分析数据波动，“你们躺上床的时候，涨了10。”
阮卿心想果然如此：“林沐言根本不可能会跟贱受发生□□关系。在剧情里，韩煦嫉妒贱受跟林沐言上过床，应该真的就只是两个人一起上床躺着的上过床。”
这个傻-雕之前看见自己咬着下唇的凹痕还以为是林沐言亲出来的。
……怎么会有这么傻逼的人。
778安慰道：“没事宿主大大，咱们只是来做任务的。要跟韩煦过一辈子的人可是林沐言。”
在剧情设定里，一直是韩煦像只疯狗似地追着林沐言，持久炽热的爱意，融化了这座冰山。
阮卿猜测，林沐言或许是有着某种心理障碍，导致他无法对人展开心扉，漠视一切。
只有像韩煦这种强烈到无法回避的追求，历久弥深，才能打开林沐言的心防。
其他人，则连靠近他的机会，都没有一丝一毫。
关于林沐言的侧写，无非是说他清冷高矜，不近人情。尤其是后来，韩煦当着林沐言的面，派人去弄死阮卿，他也没有眨一下眼睛。
如果没有喜欢上林沐言，阮卿应该会经历很长、很好的一生。
而不是在花一般的年纪，断了腿，还丢了命。
黑暗中，少年软绵绵的声音突然响起：“学长为什么会选我做男朋友呢？”
778提示：“ooc程度1。”
贱受在剧情里一直被林沐言冷淡对待，俩人之间还夹着韩煦。其实他不是不明白，林沐言压根不喜欢自己。
可是他那么喜欢林沐言，怎么会敢问这个问题呢？
怕是问到了答案，就是被抛弃的时候。
他不想再被丢下了。
林沐言哑然。
为什么呢？
是正好看见韩煦过来，才拿少年当挡箭牌的。
可现在……似乎又不确定了。
没有得到回答，少年似是以为他睡着了，轻声说：“晚安。”
只有林沐言一个人，半宿没有合眼。
第二天早上，阮卿醒来，懒洋洋打了个哈欠，才发现身边的床单枕头都理的平平整整，薄毯折成了一个四方形，跟枕头平行放着。
林沐言应该早就睡醒起床，说不定已经不告而别了。
也不知道他是穿什么衣服回家的。
阮卿想到那件小黄鸡睡衣，忍不住扑哧一笑。
林沐言推开门，看见少年坐在床上，似是刚醒，睡得衣衫凌乱，脸上还挂着莫名的笑容。
他身上系着小熊围裙，一手拿着锅铲，面无表情：“饭做好了。”
阮卿：？？？？
778：？？？？
阮卿：？？？？
阮卿惊了。
778：“这，一定是bug。这，明明是，贱受的剧情。”
阮卿也是有些摸不着头脑，强行解释：“林沐言的人设本来就是完美全能型啊，会做饭并不奇怪吧。而且我不做，他也得吃早饭啊……对吧。毕竟我还是他对象呢，顺手把我的也做了，这不过是高机能人群追求的效率罢了！”
这么一想，阮卿愈发肯定。
一定是林沐言的形象太高岭之花了，突然沾上烟火气，才会让人这么震惊。
其实做个早饭根本没什么的嘛。
778：啊对对对。
看着还坐在床上发愣的少年，林沐言走到床前。
阮卿歪头：“？”
少年的头上立着两根呆毛，林沐言没忍住，伸手按住。
呆毛又立了起来。
再按。
……
看着少年的两根呆毛逐渐发展成一个鸟窝，林沐言难得心虚了。
不自然地轻咳两声：“吃早饭。”转身出去。
778喃喃道：“今天谁也别想拦着我写bug报告。”
阮卿也喃喃道：“淡定……淡定。”
778咆哮：“渣攻会这么温柔地揉贱受的头嘛！!”
阮卿嘴硬：“……你要透过现象看本质。林沐言是个死强迫症，一定是看我乱七八糟的头发不顺眼，想要泄愤！”
778很想摇着阮卿让他清醒一点。可是阮卿已经屏蔽了778的咆哮，一溜烟下床洗漱，坐到饭桌前等着投喂。
林沐言双手平端着两个盘子，优雅侧身。放在桌上，仿佛一个成熟有礼的执事——忽略他的小熊围裙和小黄鸡睡衣的话。
盘子上放着一个三明治，吐司面包里夹了煎蛋火腿……肠，还有冰箱里唯一剩下的两样蔬菜：番茄和生菜。形态优美，色香味俱全，周围甚至还有着似乎是用老干妈做的拉花摆盘。
不愧是你……完美男神林沐言。
阮卿真诚道：“看上去很好吃。”
接着作羞涩状：“谢谢学长。”
林沐言颔首：“吃吧。”
阮卿刚想上手，便听见敲门声。一下，两下，很有规律。
大早上的，会是谁啊。
林沐言手持刀叉：“可能是我让送衣服的人来了。”
阮卿点点头，起身离开餐桌。刚一开门，看见的便是韩煦皮笑肉不笑的脸。
三明治还没来得及吃呢。阮卿有些遗憾的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