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打架
烟瘾第八章
打架
于若所在的b市是一个南方的城市，十月中旬，太阳早早就西沉了，天空变成淡淡的紫色，马路上，于若和乐昔并肩走着，于若看着乐昔的侧脸说：“拉我过来有啥事？”
“没，就是想跟你一起走回家呗。”
“那你还把我一个人拉过来，刘枫可以跟我们一起的。”
乐昔突然就停下脚步，他盯着于若，强调说：“我只是想和你一起走回家，没有刘枫，也没有其他人。”
“好好好！”于若转身看着乐昔回答，乐昔却没吱声了，于若有些奇怪，他转过身顺着乐昔的视线看过去，前方突然出现一群男生，冲在最前头的就是那天在小巷里打乐昔的那个黄毛。
黄毛拿着一根钢棍，在手上来回晃着，一脸坏笑地看着乐昔。
于若瞬间就慌了，上一次人比较少，他还可以装作报警来吓走那几个混混，现在这一群人，他和乐昔怎么可能打得赢。于若看着乐昔，乐昔也是一脸被震惊到的表情，两人相视一笑，笑容里皆是无奈。
于若和乐昔默契地悄悄往后挪着步子，于若小声在乐昔耳边说：“他们不会都是来找你的吧？”
乐昔也小声回答：“我觉得是的。”
于若欲哭无泪，他无奈说：“那我可不可以假装不认识你，先走一步，然后等一下来给你收尸。”
乐昔一把抓住于若的衣服袖子，苦笑道：“不可以，你忘了上一次你跟他打过照面，他认识你的，你不可以抛下我，不可以。”乐昔越说手抓得越紧。
于若好像感受到乐昔的不安，他握住乐昔的手，“放心吧，我不会抛下你，不过要是我们实在打不过的话，那我们就跑！”
反正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打不过就跑。
两人正小声密谋着逃跑路线，说两个人分开跑比较好还是两个人一起跑。
乐昔：“当然是两个人一起跑啦，比较安全。”
于若：“你有事吗？当然是分开跑了，这样才好分散他们的注意力！”
乐昔：“一起跑！”
于若：“分开跑！”
乐昔：“一起！！！”
于若：“分开！！！”
眼看两人就要吵起来，那个黄毛“喂”了一声，才把两人的注意力拉回来。接着黄毛又说：“我大哥来了，今天就打死你们！”
只见人群分成两边，留出中间一条道，从人群中走出一个男生，男生身穿着带柳丁的皮衣，一双筷子似的腿穿着紧身的牛仔裤，脸上挂着一抹放荡不羁的笑。
他缓缓走到人群的前面，笑着说：“乐昔，好久不见呀！”
乐昔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只是一把把于若拉到自己的身后，冷冷地说：“有屁就快放，少说废话行不行！”
男生哈哈笑了，他呼出一口气，从身后掏出一根钢棍，笑容瞬间冷了下来。他身后的人也全都掏出了钢棍，一群人凶神恶煞的对着乐昔，仿佛要生吞活剥了他。
乐昔只是站在于若面前，他侧目对身后的于若说：“等下打起来的话，你看准时机就跑，别回头。”
于若却感到一阵不安，他装作轻松地说：“怕啥呀！我说了我不会抛下你的。”
“这不关你的事，我说了让你走你就走！”
乐昔的语气很凶，于若从来没有见到过乐昔这个样子，于若只是觉得气愤，乐昔以为自己是哪种人？胆小怕惹事，还是会抛下朋友自己逃命！他从乐昔身后站出来，扔出一句，我不会跑，要跑就一起跑！
乐昔看着于若，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但是很快就变成了感动，就像第一次于若一个人打着手电筒走进小巷，救了自己一样后，乐昔看着于若的眼神。
乐昔这一刻觉得，于若可真是个善良的人！自己真是没看错人，他笑了，然后站在于若旁边，没再啰嗦什么。
那个大哥瞪大眼睛看着两人，喊道：“你俩搁这唱戏呢！这位是谁，乐昔，是你的新欢？”
乐昔脸上露出不知道是什么表情，像是秘密被戳破后的不安，还是羞愧。他咬牙切齿地说：“贾元，你不要乱说！要打就打架！”
贾元“哼”了一声后，他打量着于若说：“口味变了呀，现在喜欢这种软乎乎的小娘炮了，是因为做起来像女生，显得你比较爷们儿一点吗？”
这一番话太令人作呕了，同时信息量也太大了，于若震惊到下巴都合不上了，他一脸疑惑，不解，还有嫌弃。
乐昔看到于若的表情，瞬间局促不安，他抓住于若的手，看着于若的眼睛说：“你别听他的，我不是，他是胡说八道的。”
于若没有回答，他只是慌乱中点头，他该说些什么！关于性取向？乐昔的性取向吗？于若抬头看着乐昔那张清俊的脸，乐昔喜欢男生吗？不可能的吧，他那么好看，成绩那么优秀，性子如此好的一个人是同性恋吗？
不可能吗？他的性取向跟他自身美好的一切不匹配吗？但是喜欢一个人跟外在的一切有关系吗？于若在内心质问着自己。
“我胡说八道吗？你……”
话音未落，于若就看到乐昔突然冲上去一拳打在贾元脸上，贾元被一拳打的往后退了一步，他摸着脸，扭曲的表情显示着他极大的愤怒。
“你敢打我，你可真是变了一个人！”
贾元拿起钢棍朝乐昔冲过来，乐昔轻轻推开于若，他用手接了贾元狠狠打过来的一棍，用力将贾元向自己拉近。
“你再胡说八道一句，我今天就弄死你。”乐昔狠狠说完这句话，他一把抢过贾元手上的钢棍，使劲往地上一摔，钢棍与地面接触发出“嘭”的一声，地面被砸的扬起了灰。
在这一片灰蒙蒙中，贾元怒吼一声：“给我打！！！”接着一群人拿起钢棍朝乐昔冲来，人一个接着一个，就算乐昔是练过武术的也招架不住，他被钢棍打到背上，腿上，甚至还有人打了他一拳，乐昔嘴角出血了。
而于若一直被乐昔挡在身后，他想去帮忙，但是乐昔一直护着他，往后退。
当乐昔嘴角被打出血那一刻，于若再也忍不了了，他在后面摸着乐昔的背，停住往后退的脚步。
有人试图朝乐昔头上打，于若一把捏住那根距离乐昔头不到几厘米的钢棍，恶狠狠看着那个动手的人。
真是太过分了，他不知道他们到底跟乐昔有多大的血海深仇，就这样下死手，于若试图扯过钢棍，但是对方力气太大了，于若扯不过，反而被对方拉的趔趄，快要倒地，乐昔忙扶住他。
“你别打架，站在我身后去！”
“什么！你在说些什么！我难道要看着你挨打。”
乐昔看到于若一脸气急败坏，生气的样子，他一抹嘴上的血，推开一个呲牙咧嘴，拿着钢棍乱挥的人。
“那你小心……”
话还没说完，那个被乐昔推开的人就冲上前来，他一脸阴笑，挥着棍子朝于若肩膀打过去。
……
世界仿佛静止了，于若的左手被打中了，他先是感到从手臂上传来的一阵麻意，接下来是痛，痛得于若捂住手臂，痛的叫出声来。乐昔看着乐昔痛苦的表情，他顿时怒了，两三步跑向于若。
“怎么样！痛不痛？”他小心翼翼摸着于若的左手。
“没事，我没事！”于若强撑着笑说，他握住乐昔伸向自己的手，接连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乐昔觉得自己快疯了，他怎么就没护好于若，让于若挨打了，他一双眼睛红了，转头盯着那个打了于若的人。
那个男生被乐昔盯的心里发毛，接连后退。
在一旁站了许久的贾元皱起眉，他看了这么久，乐昔一直在护着身边的男生，心里早就不爽了，他开口吼那个后退的人：“你他妈怕啥呀！给老子打！！”
乐昔脸已经彻底冷了，他只是冷冷扫视着那些发疯似的，挥着棍子的人，眼神凌厉，他挽起校服袖子，抄起地上一根不知道是谁掉的钢棍。所有人都停下来看着乐昔，只见他拿着钢棍，一步一步逼近那个打了于若手的男生。
男生拿着钢棍指着乐昔，结巴地说：“你…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
乐昔沉默，红着一双眼睛，他冷笑一声，举起钢棍使劲向男生砸去，用了全力，男生感觉自己握着钢棍的手已经麻了，他正准备反击，乐昔又一次砸向他，男生已经握不住棍子，棍子掉落的那一瞬间，乐昔又一次举起钢棍，只不过这一次他砸的是男生的手。
“啊！！！痛死我了！！！”
男生大叫着跪在地上，他被痛的流下来生理性的泪水，看样子手都被打断了一样。
乐昔的眼睛越来越红，他又一次举起钢棍准备砸去，于若及时喊住了他。
“乐昔，别打了，够了。”
于若就站在距离乐昔几米远的地方，可是他看到乐昔那疯狂的样子，心里总觉得很不舒服，他印象中的乐昔是冷静的，是温柔的，是彬彬有礼的，但是今天发生的这一切都打破了乐昔在自己心中的形象，他不想看到乐昔这个样子，让自己觉得陌生，还有害怕。
乐昔看着于若，找回了理智，他又看着那些人，说：“来，一起上！跟我打呀！要是谁再敢动他，我就像废了这个人一样废了他！”
没有人吭声，所有拿着钢棍的人都安静了。
他们打架的地点在大街上，早就有路人在一旁围着看了，有的在用手机拍照，有的小声议论，就是没有人站出来说一句话，眼看着两个学生被一群人打。
贾元看着小弟们都退缩了，自己捡起一根钢棍，缓缓走到乐昔面前，然后又用力扔掉。
“别用这个了，我们两个单挑，看看你能怎样废了我！”
他挑眉看着乐昔，挑衅说。
于若担心看着乐昔，劝道：“乐昔，别打了好不好，不要······”
“没事，”乐昔笑着看于若，然后对着贾元冷冷地说：“好，我们打一局，不过这是最后一次了，如果我赢了，你就再也不要出现在我们面前，别再找我们麻烦。”
“好，我答应你！”
乐昔扔掉钢棍，与贾元四目相对。
于若担心看着乐昔，他知道自己劝不动乐昔了，今天这场架是一定要打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