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传剑
话音刚落。
只见不远处被叶凡躯壳抱持的金色长剑，化作一道金光来到老者面前。
盘旋飞舞，鸣叫不止。
时不时飞向叶凡，在两者间绕来绕去。
仿佛见到老者与少年异常兴奋。
“你这家伙，倒也学会凑热闹了？”邱玄机眼角弯起，嘴角憋着笑意，“可惜呀”
话毕，轻轻一叹，有些落寞的轻抚剑身，由剑刃拂过剑尖，将那厚厚的灰尘一一拂落，认真且专注。
随后看着呆立的叶凡。
“此剑，名为十方纵横。”
邱玄机神情无比正经，轻弹剑身，发出嗡的剑鸣，“与乾坤斗神共为我天剑门无上至宝，为历任宗主信物，代代相传”
叶凡极为认真的看着老者，表情无比恭敬，生怕漏过一个字。
老者赞许的看着少年，随后眼神飘向虚空，有些恍惚。
半晌，又听老者的声音传来。
“剑长五尺九寸，宽一尺三寸，重三十一斤三两。”
“五九之数，暗合九五至尊之意，取五九则为逆天而行之意。”
“一三之数则为一气化三清，三生万物而不绝，向死而生，生生不息。”
“三一三则为平衡之道，时刻提醒持剑之人三思而行，莫忘初心，始终如一。”
顿了顿，深邃的眸子看向少年，嘴唇微动，缓缓道：“只有剑心通明，不忘初心，方可十方天地”
“百战纵横！”
老者语气温和，话语却极具穿透力，尤其最后一句，那澎湃的战意一闪即逝，深深震颤了少年的内心。
久久无法平静。
叶凡久不见老者动作，忍不住看去。
只见不知何时，对方那苍老的面容，已是泪水连连
“师父”
师父他也是个性情中人
“呵呵，无妨。”邱玄机双眸微闭，“想起这位陪为师纵横无敌的老友，内心少不得勾起往事”
顿了顿，睁开双目，看着叶凡，“可惜”
“什么”叶凡内心轻颤。
“可惜剑灵最后却被打散，不复往日荣光，为师良心难安”老者微仰面容，依稀可见当年风华正茂之时的俊朗。
宽袖轻挥，“罢了，浮云一缕，不抵世事无常，一切皆有定数。”
“剑灵”叶凡轻轻一叹。
“不必惋惜。”看着叶凡，目光柔和，“冥冥之中，许是早已安排一切，剑灵之死又何尝不是为了更好的相逢？”
叶凡认真咀嚼着老者的每个字，只觉其中深意无可估量。
“本心，可生万物。”老者注视着叶凡，眼神中饱含复杂情感，“一念生，一念死，坚守本心，即可踏遍山河，目光所向，十方自当纵横。”
字字如锋，句句玄机。
少年内心久久无法平静。
“师父，叶凡受教了。”少年匍匐于地，恭恭敬敬磕了响头。
“傻小子。”老者负手而立，身子挺拔，“快快起来。”
“咱们天剑门，只跪父母，不跪天地君师。”老者面容些许无奈，目光遮不住的欣赏，“为师已死，躯壳仍屹立不倒，便是以身作则。”
叶凡闻言迅速起身，恭敬一礼。
“此剑剑灵已散，尤为可惜，即便如此，仍不失为一把好剑。”邱玄机笑容满面，目光追随着金色长剑的轨迹，“你可知十方纵横之剑威为何？”
“剑威？”叶凡面露向往，微微摇头，“师父，何为剑威？”
“呵呵。”邱玄机凌空虚指长剑，语调平缓，“剑之威，好剑自有傲气，或桀骜难驯，或锋利难挡，剑威二字”
“即是剑的脊梁，凝聚剑之傲骨，释放披靡威能，是为剑威。”
“此剑名为十方纵横，自当纵横十方才配其名。”
“当持剑者斗意高昂，征战不绝时，此剑便会吸收战场之中所有杀意、斗志、信念，化为养料充盈剑身，无论己方亦或彼方”
邱玄机目露欣赏，注视盘旋金剑，笑道：“吸收俞多，威力俞强，剑威则由此而成，一经释放。”
“十方俱灭。”
“这”叶凡内心一颤。
“不必如此吃惊。”邱玄机呵呵一笑，“此为天剑门至宝，自当不落凡品，不过”
“什么？师父不过什么？”叶凡急切的看着老者。
“好剑无灵便似人少了魂魄一般，恐其威力十不存一”邱玄机有些失落，轻轻一叹，“若是再次孕育剑灵，自当不负剑名，威震十方。”
不负剑名，威震十方。
叶凡神情向往，目光专注，内心久久无法平静。
“也不必过于纠结。”老者些许缅怀，笑意凝而不散，“剑，自有归宿。”
“大道三千砺青锋，山海万里铸剑魂，梦里仰面笑三回，孤仙绝响又何妨？”
话毕，邱玄机眉目含笑，温和的看着少年，“人遇知己难，剑遇知心难上难，这把十方纵横，为师就托付于你，望你好好待它”
“师父”叶凡肩头微颤，“徒儿叶凡，定会时刻谨记师父教诲！”
满意点头，邱玄机宽袖轻摆，一道金色咒印缓缓从额头漂浮而出。
十方纵横似是感受到离别，剑鸣不止，嗡嗡于耳。
离别在即，邱玄机些许不舍，静静看着金色咒印。
片刻后，身形微动，闭目轻挥。
咒印一闪即逝，一道金光打入少年灵台。
叶凡细细体会灵台印记，意念闪过，只觉十方纵横随心而动，颇觉神奇。
只听老者声音缓缓传向耳边。
“十方纵横虽剑灵已散，护主之心尤在，若有杀意，十步之内可自行护主。”
顿了顿，又道：“倒也不负天剑门至宝之威名。”
“师父，此剑当真颇为玄奇。”叶凡目光认真，看着老者轻声道。
“这就给你满足了？”邱玄机摇头，笑意渐浓，“此剑若是再度孕育剑灵，你便可发现更为玄奇之事。”
“何事？”叶凡不解。
“呵呵，此剑非剑主不可视之。”看着少年迷惑的神色，老者宽袖轻挥，负手背于身后，“意为除你之外，旁人是看不到，感知不到它的存在。”
“这”叶凡震惊的看着十方纵横，“如此这般岂不是太过”
“傻小子。”邱玄机胡子微翘，“神兵自有威能，何须如此惊骇，若是乾坤斗神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