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请求
“我在看这阵法。”叶凡脚尖轻抹，将灰尘清理些许，“要不还是离这前辈远点吧，找找有没有出去的路？”
“啊？”胡哨哨不解，看着那把金剑，大咧咧的擦了下嘴角，“你不拜师啊？”
话毕，悄悄走近叶凡拉了拉衣袖，“你看不上那把剑？”
叶凡摇头，有些无奈的看着眼前的胡哨哨，“这拿了可要粘因果的”
“事事多变，天理循环，因果一事，不敢轻言”叶凡拉着胡哨哨想要触碰那把剑的手，“既然已经过去千年，我们还是不必打扰前辈为好。”
“我觉得你说的不对。”胡哨哨转身看着叶凡，“既然已经过去千年，可这老头一直在这里等不到传人，不就是等我们的吗？”
这句话令叶凡心头一震。
如果眼前之人确定是千年前的人物，那这么多年过去，为何还好端端的保存在这？
世间能人如此多，如何轮到自己二人？
“这”叶凡一阵沉默。
回过神来刚要开口，却见胡哨哨已经将剑拿在了手中，随手一抛扔了过来。
叶凡挥手接下，看了看那老者，只见那苍老的面容满是岁月的痕迹，双目不知何时已经看向了自己二人
叶凡一个激灵，只觉后背升起一阵鸡皮疙瘩。
刚刚思绪繁杂，一直未曾发现，如今乍然发现这种情况，惊出一身冷汗。
这老者的既然已经死去不知多久，可这眼睛还能动？
张了张嘴巴，叶凡一把拉过还在翻老者衣袖的胡哨哨。
“你干嘛啊？”胡哨哨满脸不解，“吓我一跳。”
叶凡指了指老者，“你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胡哨哨疑惑的看向老者，随后身子一颤，“他，他是不是动了？”
“妈呀——”
胡哨哨一声尖叫，随后猛的抱向叶凡，八爪鱼一般整个缠在了身上。
叶凡被勒的呼吸一滞，随后拔腿向后跑去。
叶凡无心思考老者为什么还活着，只想赶紧远离这里，先前一幕实在太诡异了，现在头皮都是一片酥麻。
片刻后，叶凡看着眼前景象不由一愣。
只见自己虽然在跑，可周围景色却一直不变，仿佛虚空原地打转一般，哪怕双腿都跑麻了，还是未挪动分毫。
心里一震，只见那阵法不知何时闪烁起了淡淡的金光
正疑惑间，身后传来一人的说话声。
“小友莫怕，老夫不会害你。”
叶凡面色一紧，跑的更快了，只是这不管如何挣扎依旧还在原地，心里越发焦急，无奈停下脚步，余光向身后扫去。
只见自己抱着胡哨哨还留在原地，保持着向后跑的姿势，时间仿若静止一般。
这？
神魂出窍？还是神念沟通？
叶凡心里一惊，大着胆子转身拱手道：“我二人被困于此，求前辈放我二人一条生路。”
“呵呵，小友莫怕，当你来此地后，老夫恐早已死去多时。”老者洒然一笑，“能否就近让老夫看看？”
叶凡闻言只得点头，恭恭敬敬的走向老者，心中已经盘算着如何才能破解眼前的境地。
思来想去，这老者居然能将意识停留千年之久，这等仙人手段，不是此时的自己可以抗衡的，心下不免一阵绝望。
老老实实的来到老者面前，只敢余光打量眼前之人。
邱玄机抚须点头，随后左手轻挥，叶凡便虚空而立。
只见一道金光将自己裹起。
老者先是惊讶瞪大了眸子，旋即掐了个指诀，手印变幻间又是一番推演。
片刻后，挥手将叶凡放下，邱玄机满意的点点头，语气温和，“根骨不错，虽修炼鬼道术法，心智倒也良善。”
叶凡闻言一愣，“前辈如何发现的？”
邱玄机未答，手臂轻挥，一道金色咒印被打入叶凡眉心，“相遇即是有缘，老夫送你件礼物，望你抱恒守一，初心不改。”
叶凡不明所以，呆呆的看着眼前老者那慈善的目光。
邱玄机满意的笑着，似是欣赏一件满意的作品，“天剑门后继有人，总算不负恩师当年厚爱”
“老夫一生与善为伴，不曾作恶半分，奈何天道无常，人心善变，此去经年，回首已是过往烟云”
“小友，可否答应老夫一个请求？”
叶凡听着老者好似临终遗言一般的话语，心中一颤，“前辈您说。”
“小小少年心性颇为难得，可惜老夫无法亲自教导于你，倒也是一憾事”柔和的双目，扫过叶凡，眼神说不出的期待，“前尘往事皆虚妄，本该浮于一缕，随风而去，奈何老夫心中一念不得圆满，始终徘徊至此徒增几许烦恼”
顿了顿，左手凌空虚指，面露自豪，微笑道：“可否替老夫守护那天剑之门？”
叶凡心中一颤。
天剑门早已消失千年了啊。
叶凡沉默片刻，又听邱玄机的话传来。
“如今正邪倾轧，世道多诡，无为而无不为，老夫观小友天灵郁结，似有浊事缠于心，若如此，便也罢了，且当老夫一戏言如何？”
叶凡忙摇头，“前辈小子叶凡必当不负您的期望！只是如今我境界低微，怕是难有作为。”
“无妨。”邱玄机抚须而笑，“心之所达，其力断金，不怕无为，恐不为，小友有此顾虑，说明已是放在心中细细思量过，既如此，何不叫它顺其自然。”
“小友以为然否？”
叶凡点头。
看着老者慈祥的面容，那期待的眼神就像一根刺，狠狠的扎进了少年的心头，他不知道这算不算欺骗。
毕竟天剑门早已消散在历史长河，老人死去多年不知世事变化，自己这般空口许诺，良心难安
可又实在不忍说出真相，让一个逝去千年的老人带着遗憾
“前辈，您是魔道中人？”叶凡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邱玄机眼神缥缈，“正邪一念间，己之道非彼之道，心之所向，但求无愧于心，何故他人三言两语乱了道心？”
叶凡点头，笑容渐盛。
能说出这样一番话的人，又怎会是魔道？
恐怕当年之事，另有蹊跷。
“前辈，小子懂了。”
“老夫这一念倒也留得值。”邱玄机满意的看着少年，“既然老夫身死，天剑门怕也难以善存，不过，眼下那魔头之事更为重要，老夫稍后送你离开，切莫触碰那封印，以免将其放出，切记。”
叶凡神情疑惑，“前辈，这里除了尸王还有魔头？”
“尸王？”邱玄机些许疑惑，微微摇头，“此地被老夫与故人联手镇压一魔道妖女，其修为已至道仙大圆满，若非其正欲渡劫飞升，恐老夫也无法将之封印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