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荣烟
黄小二知道，在这个时代人们把名声看的比生命更重要，类似荣烟身上发生的事情其实并不少见。
尤其是在战乱的年代，一些富家儿女的生活有时候并不会比普通百姓好上多少，无论在什么时候，有权总是比有钱重要的多。
“后来我只能独自一个人出门，辗转流离来到了京城，可是我一个弱女子又能做些什么靠什么为生呢？不过就是流落风尘罢了。”荣烟拿起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黄小二心中感慨莫名，现如今女人的地位是很低下的，她们不过是当权者的玩物，孤身一人在异乡确实难以为生。
一念至此，他掏出从赌坊赢来的一千两银票塞到荣烟的手里。
起先荣烟还不觉得，当她看到银票面额的时候先是一愣，紧接着便开始推诿，“这么多钱，这怎么可以？”
“不，拿着吧，钱对我来说没用，对你可能很有用处。”黄小二立刻摆手拒绝。
对于修道人来说，银两确实用处不太大，但要说一点用处也没有那也是不可能的。
修道人说白了还是人，要吃饭要睡觉，那就一定要花钱，黄小二这样说，只是为了安慰荣烟受伤的心灵。
再三谦让过后，她终究还是收下了银票，说实在的，这钱对她来说确实重要。
妓院并不像外人看来那么的欢乐，别看表面上的欢声笑语，但是每月如果没有给老鸨交够足够的银两，轻则拳打脚踢，重则棍棒相加。
接下来的两日，黄小二和荣烟相敬如宾，他们没有过多的话语，也没有任何的身体接触，只是不经意间偶尔聊上几句。
这两天荣烟也没有接客，事实上她也根本不需要，得了一千两的银票，她已经有了足够的资本。
外面街道上每日都是人声鼎沸，只是官兵似乎比前两日少了许多，大概是全力的搜捕没有用处，因此八旗兵们也开始懈怠起来。
黄小二每时每刻都在加紧回复灵气，他必须尽最快的速度达到修为的顶峰，在如此险境自己必须保持百分百的战力。
第三日的下午，妓院的大厅内传来了叫喊声，原本这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在这种地方什么人都有，三教九流人员混杂，可是今天的事情却有些不同寻常。
“你个小婊子说什么呢？你要走？老娘同意了吗？”妓院老鸨凶相毕露，她身宽体胖，穿金戴银，说话间脸上横肉都在抖动。
“妈妈，你就让我走吧，我有钱，我给你钱。”荣烟哭的梨花带雨，言语间都是恳求。
围观的人已经很多，不光是来妓院的客人，还有很多是跟荣烟一样的妓女。
老鸨环顾四周，看到到处都是人，当即火冒三丈，“你是存心给我难堪是吧？啪！”
她的一个巴掌狠狠扇在荣烟的左边脸上，立刻脸颊就红肿起来。
“妈妈，一千两还不够吗？”话音刚落，马上引起一阵惊呼。
人们不仅是惊讶于荣烟的财富，居然能一次性拿出一千两，更是感叹命运。
“有一千两你还当婊子？你娘的，当我是好惹的，告诉你，没门，再给我拿一千两过来才行。”老鸨极尽贪心，她一把抢过银票，看到数字面上先是一喜，转头又横眉冷对。
似她这副嘴脸的基本都是市井小人，九流之末。可现在荣烟的命运偏偏就握在她的手里，卖身契是具有官方法定效力的，这代表着一个人的生命。
可是荣烟现在哪里还有钱财，她只能跪地求饶不停磕头，哪怕额头上皮开肉绽，鲜血流出也没有停止，“妈妈，求求你了，放我走吧，我一定感谢你一辈子，求求你了。”
她虽然态度卑微，低声下去，但哪里能比的过人性的黑暗，老鸨的眼中没有对生命的敬畏，只有对金钱的贪婪，“跟你说了，再拿一千两过来，否则免谈，你个骚妮子钱还真不少，是哪个客人给你的吧，话说起来你倒是几天没接客了，我这就安排客人给你。”
老鸨这话明显是把她看成了摇钱树，以为这一千两的银票是哪个客人打赏的小费，这又引起了她恶毒的心理。
不多时，一个长的贼眉鼠眼，弓腰驼背的老人搓着手走了过来，他刚一看到荣烟的长相就不住点头，口中的哈喇子都流了出来。
荣烟见到这番模样立刻被吓得面色煞白，急忙退后几步，“你。。。你别过来。”
“你个婊子，还轮得到你挑客人吗？”老鸨飞起就是一脚把她踹了个七荤八素。
本就身体柔弱的荣烟此刻倒在地上久久不能起身，也许是感同身受，也许是兔死狐悲，开始有妓女劝说，“妈妈，算了吧，这个老头谁都知道他有花柳病，你让烟儿接他的客，这不是要她的命吗？”
起初还只是一个妓女开口，没过多久就变成唇枪舌战，不少围观的人纷纷开始指责。
面对千夫所指，老鸨的脸色也不好看，她原本的意图就是弄死荣烟，这才安排老头上来，这下子却是没想到引起了众怒，感觉有点下不来台。
敢于挑战自己权威的人，老鸨的第一想法就是扼杀，她根本不在乎手下姑娘的死活。
“谁敢再叫，我立刻就让老头去她的房间。”人的本性就是遇到不公心中冲动，有一种出头的既视感，可是一旦这件事情落到了自己头上，味道就变了。
果然，老鸨话音刚落，交谈声议论声戛然而止，姑娘们闭口不言大气都不敢出。
与此同时，长相猥琐的老头面露欣喜，他原本以为事情没自己的份了，没想到此刻形势又急转直下，他缓缓伸出右手，就在手掌将要碰到荣烟脸蛋的瞬间，一道身影出现了。
黄小二如天神降临突然出现一脚踢在老头的胸口，老头的身体如出膛的炮弹一般倒飞而出撞在大厅柱子上，“砰！”剧烈的声响过后老头口吐鲜血立时毙命。
“杀人啦！”
也不知道是谁的叫喊，妓院内乱作一团，客人们立即掉头就跑，也许是还有没付钱的，老鸨面色十分焦急，可无论她怎么喊叫却也是无用了。
“你。。。你。。。”老鸨气不打一处来，她大手一挥身后出现数名打手，他们都是妓院养的无赖，专门用来应对这种状况。
只是就这么几个臭鱼烂虾能是黄小二的对手吗？经过三日的时间，他的灵气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身上是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