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血脉觉醒
暮朝云在果园内编花环，一只白鸽跑出来踩了她一下。
暮朝云拍了拍身上的爪印，她笑笑，“小白，几日不见你是越发放肆了。”
白鸽扭头看了她一眼，就头也不回的飞走了。
加布里埃尔坐在游船上，手微微抬起，白鸽轻轻落在了他的手背上。
白鸽飞起，眨眼间变成了一个银发浅色红瞳的美少女。
加布里埃尔抬手，“跪下。”
少女单膝跪地，右手搭在膝盖上，额头轻叩在手背上。
“近日可有收获？”
“乌苏阿达尔现如今必须靠不断献祭血液维持生存，控制暗影的能力也日渐衰弱。”
加布里埃尔勾了勾手指，“爬过来。”
艾薇俯下身子，加布里埃尔长出尖牙，咬在了艾薇的手臂上。
加布里埃尔环住她的脖子，看着艾薇的面容他不禁皱眉。
艾薇沉默着抱住他，加布里埃尔表情一阵失神。
“变回你原本的容貌。”
艾薇似乎有心犯倔，顿时变出另一张面容。
加布里埃尔松开艾薇，目光变得柔和，夹杂着一丝思念，他缓缓开口，“好久不见了。”
艾薇将身体凑近，在他耳边说了句，“埃尔，你会变戏法吗？”
金池殿前。
“埃尔，你会变戏法吗？我听说过你们国家的戏法非常厉害，姐姐也很喜欢。”
埃尔停下步子，“明日你等我准备一下。”
第二日他拿了个箱子，十四王姬和暮朝云坐在台下看。
加布里埃尔从袖中变出一只鸽子，鸽子转瞬间变成了红色。
埃尔将烟花变出来时，手偏向左手边贴近的那个箱子，把事先藏好的那些东西都抽出来。
一瞬间烟花如雨而下，一瓣瓣玫瑰花瓣在空中形成了一朵巨大的玫瑰花。
十四王姬满心欢喜，拍手叫好。
加布里埃尔将视线落入暮朝云身上，他见暮朝云虽是笑着，却也仅仅是笑着。
这场戏法表演完后，国王不紧不慢的走了出来。
加布里埃尔见到国王的一瞬瞳孔紧缩了一下，随后行礼。
“布特戈奇·加布里埃尔拜见禾女国之主乌苏阿达尔国王陛下。”
“免礼。”
“此前本王从未听说过瓦拉齐亚王室中有善戏法之人。”
“余是王室中见不得光的存在。”
国王并不意外，反而笑的越发和蔼，“你生了双会蛊惑人心的眼睛。”
埃尔直视国王，“陛下的眼睛也很好看。”
国王站在原地看了他好一会儿，上前伸手整理了下他的衣袖。
“日后该改口了。”
十四王姬激动的蹦了起来，一把抱住了暮朝云。
十四王姬还沉浸在喜悦中，她们三人悠闲的散着步。
“姐姐，那不是地牢里的姑娘吗？她出来了！”
埃尔和暮朝云也一同看去。
十四王姬高喊一声，“娜娅？”
那姑娘果真回头看她。
十四王姬刚想过去找她，就被暮朝云拉住了，“你干嘛去？”
十四王姬笑着，“去打个招呼。”
娜娅见十四王姬走了过来，低头向她行礼。
十四王姬挥了挥手，“我很是好奇，你是怎么出来的？”
娜娅看她，“朝云王姬被罚当日，我进宫献舞，王上问了我一个问题。”
十四王姬问：“什么问题？”
娜娅：“王上问我在地牢中可曾后悔？”
“我说起初民女是后悔的，可渐渐的发现后悔并无任何作用。在地牢这段时日民女想明白了一个问题，不要轻易去触碰那些未知然后看着又很安全的东西。列如不知深浅的池子，没有开拓的荒山，哪怕是步履蹒跚的老奶奶，否则你就要面对后果，出意外了那也只能自己承受。”
“那父王回了你什么？”
“一个稳字。”
十四王姬兴致勃勃，“亲吻的吻吗？”
暮朝云宠溺的将她拉了她一下，敲了下她的额头，“要的就是一个稳字，不能心急。”
十四王姬一脸茫然，“我不懂。”
十四王姬向埃尔挥手，示意他过来。
加布里埃尔刚要走过来时，发现不远处有熟悉的身影闪过，他想过去，那人影便不见了。
他默了默，那袍子上的图腾似乎是十字架。
加布里埃尔走过来，娜娅见到他的一瞬不自觉的身体发抖，“初……初拥。”
十四王姬笑着摆了摆手，“怎么可能是初拥啊，初拥在百年前便已经灭绝了，他是瓦拉齐亚王国王室的人。”
娜娅有点不好意思，清了清嗓子开口，“日后若你们想看舞，可来戈娅宫找我。”
在一座破败的古城，一个衣衫褴褛的金发男孩蜷缩在角落。
“别躲啊。”
“躲什么啊，之前不是很高贵吗？”
几个粗劣的醉汉推搡着他，“高贵什么啊，不过是个不入流的私生子，仗着一头金发得了领主的喜好，苟延残喘罢了，不然下场和其他私生子有什么两样。”
“可惜了，战争失败，他也成了贫民。”
埃尔怒视他们，醉汉笑了，“哦？还敢瞪人。”
“现在王国被灭了，我早就说过你是个不祥的存在，千年前就出过一个金发红瞳的妖妇！”
埃尔用力推踩了下试图揪他金发的男人，用力将他推开，随后转身就跑。
埃尔被四个醉汉追着，逃跑间一不小心跌入湖中，之后他眼前出现了一个银发红瞳的女子，他被这一缕残魂引导着，走了好一段路，女子示意他拔出了藏在湖底中的光明剑。
“布特戈奇·加布里埃尔。”
埃尔闻声抬头看她，她的眼神冷漠，犹如视万物为蝼蚁的上位者。
她勾了勾手指，轻启红唇，“跪下，爬过来。”
加布里埃尔感觉身体不受控制，他被迫的俯下身子，一点一点的往前爬动着，这似乎是一种血脉压制。
“吾名亚历克斯·布特戈奇·艾娜薇恩德，吾在这湖中被镇压了几千年，见惯了历史变迁与人心善恶，而你也是吾见到的第一个红瞳金发男子。”
埃尔与之对视，眼神丝毫不畏惧，“你为何知道我的名字？”
她的眼神像吐着信子的黑曼巴蛇，探向埃尔的内心。周身的氛围是幽深的湖水，唯有那柄剑散发着微光。
艾娜薇恩德颇有兴趣的将手指在唇上点了一下，“深渊之中没有吾不知道的事物。”
艾娜薇恩德：“手握光明之剑，流淌着恶魔的血液，吾很好奇你将来会产生什么奇幻效应。”
艾娜薇恩德用恶魔之力将埃尔从湖中送上去，她控制着埃尔的身体，将刚才的醉汉斩杀。
耳边传来艾娜薇恩德的声音，“感受到了对血液的渴望吗？”
埃尔看着沾满鲜血的双手，他的红瞳越发闪烁，他的鼻子嗅了嗅，低头舔了下手背上的血迹。
“害怕吗？”
另外几名醉汉被吓的喊叫，连爬带跑的离开了这里，嘴里还不停的喊着妖怪。
“妖怪杀人了！妖怪杀人了！”
埃尔看着他们落荒而逃的身影，“不怕，甚至有些兴奋。”
埃尔觉得可笑，他突然想起一句话，“妖怪害人是本性，但人类残害人类就是同族相残。”
手中的剑将地上的血迹与尸体吸入了剑内，随后变出了一个与艾娜薇恩德一模一样的女子。
但有一点还是不同的，那便是瞳孔的颜色，她的瞳色是淡红色。
转瞬间女子又变成了白色的鸽子，在天空中飞翔。
自此布特戈奇加布里埃尔与白鸽开启了流浪之旅。
暮朝云：“这就是我听来的故事，没准初拥确实还活着。”
娜娅夫人听完后有些悲悯，对初拥的抗拒似乎少了一些，但还能感受到她的害怕。
暮朝云偏头看向她，笑了笑，“娜娅夫人别怕，这也仅仅是个故事，只不过刚刚借用了下埃尔的名字。”
十四王姬：“哎要怪就怪初拥被传的太邪恶了，不过就算埃尔是初拥的话我也不怕，因为他又不杀我，故事里的埃尔是被人欺负才进行反击的，我又不欺负埃尔对吧。”
十四王姬一脸认真的看着埃尔，埃尔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我没那个爱好。”
可当他把视线落到暮朝云身上时，从耳垂到颈窝，他感到一阵气血翻涌。
这是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