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说服？
曹氏本不想将陌生人放进门，大婶在曹氏耳边说：“我是来说媒的。”
曹氏赶忙让开身子，随后将门关上。
小叔子是到了说亲事的年纪，过年前，当家的曾问起过小叔，当时小叔说不用急。
后来腊月二十八，聚鑫酒楼的金小姐登门引得曹氏各种猜疑想象。
没想到今天居然有媒人上门，曹氏心说：难道我的猜想是真的？
将媒婆让到堂屋里坐下，曹氏给了儿子一块糖，让他拿着王一栋给他买的布偶老虎到一边去玩。
媒婆好好打量了一下房子的大小和里外的布置，喝了一口曹氏上的茶，开口道：“您是王一栋的嫂子吧？我呢，就是来给你家王一栋来说媒的。”
“我年纪轻，可当不得‘您’这个称呼，就称‘你’吧。照说我家小叔是男方，怎么反倒劳动大婶过来说媒呢？”
“这不是情况特殊嘛！你家王小哥儿不是在聚鑫酒楼做账房吗，被酒楼的金东家看中了，想将他招赘呢。”
“招赘？”曹氏虽然年前由于金玉容的突然上门拜访就有这个猜测，可此时她只当是突然听到这个提议，马上出言反对：“我家一栋一直是个上进的好孩子，这到女方家去做上门女婿，恐怕他不会愿意吧，虽说我公婆已经过世了，可我家当家的估计也不会同意的。”
“哎呦，嫂子啊，你也别忙着推辞，听我把话讲完。
这聚鑫酒楼虽不是我们临州府城最顶尖的酒楼，可也开了这么多年，这些年来，它一直生意不错，每到吃饭的时候，酒楼里的食客总是不少的，你家里也是这临州府城的，自然知道我说的都是实话。
那聚鑫酒楼的东家的家底肯定是很丰厚的。”
“这个自然，不是我们这些普通人家可比的。”曹氏恭维道。
“就是说啊。原本酒楼的金东家是不需要招赘的，他本也有儿子的。可偏偏前些时候，他儿子意外身亡，如今就剩一个独女。
这偌大的家业留给谁呢，将女儿外嫁他们如今已是不舍得，就想到招赘这个法子。
你家小叔若是进了金家的门，后面的日子和现在相比，不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吧，那也可以说是相差甚远。嫂子，你说是不是？”
曹氏点头附和，可还是为难道：“可这做上门女婿怎么都不大好听，说出去别人还以为我家小叔不怎么求上进呢？”
“话不能这么说，这不叫不求上进，只是走了一点捷径罢了。再说了，光顾着面子，不管里子其实也不是聪明人的做法。
你想啊，若是你家小叔将来真的进了金家，他自己也是个能干上进的，否则金家也看不上他不是，他只要能拿得住主意，也不见得在金家就说不上话。
你们做兄嫂的，他怎么都会关照吧，即使不帮你们，他的侄儿，做小叔的以后不会照顾照顾？”
说着，媒婆看了看屋里自己玩着的王青。
媒婆的这句话还真是狠狠地打动了曹氏，她笑着说道：“我们做兄嫂的自然不会有这样的想法，指着弟弟将来帮衬自家，不过金家的小姐我也见过，是个大方人儿，识大体，人又长的好。
我也不知道我家小叔的具体想法，婶子上门来说了金家的意思，我突然知道这个消息，现在也不好答复你什么，总要等小叔和我当家的回来问过他们的意思，我心里才能有个谱，要不我说了也是空的。”
“这是自然。要不，我过几天再过来听嫂子的信。”
送走了媒婆，曹氏坐在屋里左思右想。
想到媒婆的说辞，她的心中有些火热：若是小叔子真的能入赘金家，虽说赘婿的地位不高，可看那金小姐似乎对小叔子很是看重的样子，也许将来他真的能掌控金家的部分家产也未可知。
哪怕做不到这样，将来若是自家在金钱上有所求，相信小叔子也会帮忙的。
何况金家在临州府城也经商了这些年，各方面的关系比自家不知广到哪里去了，将来青儿找个好一点儿的先生读书的事情也会变得轻而易举了。
说不定，青儿也像他小叔一样是个读书种子，将来自己也可能有一份诰命呢。
想到这里，曹氏更是忍不住地笑。
看看天色，才到中午，她觉得时间怎么过得格外慢，只盼着快些天黑，等王一桥和王一栋回来，好跟他们说这件事情。
晚上的饭桌上，曹氏开口：“今天上午，有媒人登门。”
王一桥听了，抬头望望妻子，见她不像开玩笑的样子，于是望向了弟弟王一栋。
王一栋本来正准备夹菜，听了嫂子的话，筷子停在了半空。
王一桥赶紧将口中的饭菜咽下，问：“媒人上门？给一栋提亲？开什么玩笑？”
“我怎么拿这样的事开玩笑？确实是女方上门来提亲。”
王一栋则心说：双倩妹妹不是说自己还小吗？再说了，要提亲也是自己请媒人到她家去呀？应该不是双倩妹妹找的媒人，难道是……？
他想到了金大小姐。
要说他没有察觉到一点儿迹象，这也是不可能的。
毕竟王一栋其实算是个精明的人，金大小姐每次到酒楼，都会到自己的账房房间去坐坐，你要说她不放心自己做账那也是不可能的，毕竟自己是她亲自请的，而且，每次她到酒楼，也就是和自己说说话，也没有频繁地看自己的账簿。
最让他警醒到的是去年腊月二十八那天金小姐的上门拜访，实在是于理上面有些过了。
毕竟金大小姐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
尽管王一栋心中有些猜测，可他总觉得不至于如此，而且自己和双倩妹妹之间的进展也是特别地顺利，他也就将这些当做自己没有根据的瞎琢磨，甚至因此觉得自己的乱想有些对不住周倩。
“这媒人是来给金家大小姐做媒的，想招一栋做上门女婿。”曹氏也不卖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