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香饽饽
这天，王一栋在酒楼账房的房间登着账。
一笔一划地，他认真地将一笔笔的进出项目仔细的写在账本上。
感觉到门口站着一个人，王一栋抬起头来。
见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穿着富贵。
想着现在还不是酒楼的食客吃饭的时间，王一栋否定了他是来这里吃饭的客人的想法，放下手中的笔，王一栋问道：“这位大叔，请问您是找人吗？”
“不是，我就是来看看你。”
“看我？大叔认识我吗？”王一栋很是疑惑。
“就是不认识才来看你的。”
来人打哑谜一样的话让王一栋有些摸不着头脑。
既然此人不明说，他也不多问。
这里是账房的房间，一般是不接待外面的人的，王一栋也不继续和来人说话，拿起笔继续干自己的活。
中年男人走进来，踱到王一栋的跟前，看着他登账。
王一栋放下笔，将账本合上放到一边。
“大叔，您到底有何事？”
“你叫王一栋，是吧？”
“对。”
“我是这酒楼的东家。”
“啊！”王一栋连忙站了起来让座：“原来是东家，我没有见过您，不好意思，怠慢了。”
“你是玉儿雇佣的新账房，我这几个月没来，你当然不认识我。”
王一栋倒了一杯热茶，双手送到金善财的手中：“东家，您喝茶。”
“这茶叶？”金善财品着茶，心中有些疑问。
“这是大小姐拿过来的，我平时喝得少。”王一栋解释。
“难怪，我说怎和我家里的碧螺春一样呢。”说着，金善财狠狠地瞅了王一栋一眼。
王一栋心中打了一个突，被东家瞪得有些莫名其妙。
“我看看你做的账。”
老东家发话了，王一栋马上乖乖地将桌上的账本送上。
金善财从第一页开始，慢慢的逐条、逐页的看。
过了许久，王一栋在一旁候着，腿都快站麻了，金善财才将账本放下。
“嗯，账倒是做的不错。”
“东家谬赞了。”
“我叫你一栋吧。听说你和兄嫂住在一起，爹娘都已经过世了？”
“是。”
“你没有正式念过书？”
“没有，爹在世的时候，他教给我一些，后来，我自己又继续跟人学着写字和算学。承蒙大小姐看得起，聘用我做酒楼的账房。”
金善财又打量了王一栋好几眼，道：“你倒是知道上进。”
“应该的，我多努力才可能改变自己的处境。”
王一栋的这句话让金善财看他的眼光里带上了一点欣赏。
“你今年多大了？看年纪应该没有二十吧？”
“回东家，我刚满十八。”
“十八了，那应该说亲事了吧？”
王一栋觉得东家问得似乎太细了，不过他还是老实地回答：“以前只想着多挣些钱，兄嫂也没有给我张罗，目前还没有说亲。”
“这个年纪也差不多该说亲事成家了。”
王一栋想到周倩，连声称是。
“你继续做事吧，我再到管事那里看看。”金善财站起身。
将东家送出账房门，王一栋赶紧继续登账，心说这东家坐这许久，耽误自己干活。
刚回到家的金善财才在厅堂里坐下，还没来得及喝口茶，妻子荀氏就走了进来。
“老爷，可看到了玉容说的那个小哥儿。”
“见到了，还问了他几句话。”金善财说道。
“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自然是问人怎么样？”
“人哪，长得挺高大，比一般人要高一些，长得还挺不错，端正的很。”
“高一些是多高？”
“起码有五尺四高。”金善财回忆着说道。
“那是挺高的，比你都高半头了。”荀氏比划着。
“你拿个年轻小子和我比什么？”
“老爷，你怎么问一句答一句的，给我详细说说。”
“我就是在账房房间待了不久，也不能啥都问，这八字还没有一撇呢，话风可不能就透了。
这个王一栋是个做事仔细的，我看了他写的账簿，虽说他没有练过字，可记的账清晰明白，写的字一笔一划的很是认真。他的账簿比以前的丁账房做的看着更舒服，一目了然。”
“玉容说他没有跟过夫子正式读过书，难道是真的？”
“应该是真的，我问了他，他也这样说，就是跟他爹和别人学的，从他的字来看，他说的是实情。”
“那这个王一栋真的是挺上进的。”
“唔，玉容看得还是算准的。”金善财点头道。
“他家里的情况确实只有兄嫂了？”
“我也问了，他爹娘都过世了。”
“这么说，若是选他入赘的话，这一点倒是个长处。没有其他的阻碍。”
“可不见得，你就知道他的兄嫂会同意他入赘我们家。再说了，这王一栋性子坚韧上进，他又甘心做个赘婿不成？”
“我们金家不说大富大贵，可也算是有些家底，他若愿意入赘的话，用不着像以前那样辛苦就能享受富裕的日子，应该不至于不愿意吧？”荀氏说着这些，可她自己也觉得没有多大的说服力。
“再说了，玉容要貌有貌，要才的话也是个能够能干持家的人，何况在外面，她还能将酒楼经营好，这样的媳妇到哪里找？”
“你自己的女儿自然是怎么看都好的，可有些人对这样能干的女子却是敬而远之的。”
“可是，二叔他们这些时日老是跑到家里来催问你选嗣子的事情，既然玉容看中了这王小哥儿，想招赘他，早些定下来也好推辞二叔他们。”
“再问问玉儿的想法，若她真的决定了招婿的话，我就找媒人到王一栋家去探探口风，也许真的能成也说不准。”
“老爷，你真的觉得这个王小哥儿不错？”荀氏还是有些不放心地问。
“反正第一次见的印象还是不错的。事情还没怎么呢，你就担心这担心那的。
就是亲事真的订下了，只要没成亲，你若发现他有不好不合适的地方，一样可以退亲的。”
“真这样了，不是对玉容的名声有碍吗？唉，我是想得太多了。”
金善财将金玉容叫到厅堂，问她是否就真的看中了王一栋，不改了。
“爹，您今天去酒楼看了王一栋了，他人怎么样您看不出来？”
“就说了几句话，哪里就能了解得深入？”
“女儿和他交道打得不少，我觉得他人还挺好的。”
“你这孩子，说话也不矜持一点儿。”荀氏说道。
“跟爹爹和娘亲说话就没必要还藏着掖着了，否则您们误会了我的意思岂不是麻烦。
再说了，二叔他们这些天都快烦得爹爹又想装病重了，不从根上将他们的妄想给断了，将来若是选了个白眼狼嗣子，我们家岂不是太亏了。”
见女儿主意已定，金善财做事也雷厉风行，第二天，他就托了媒婆去牛角巷三号探口风。
……
上午，在家里给王青做里衣的曹氏听见有人敲门，曹氏走到门口问：“谁呀？”
“我，给你家带喜事来的。”门外一个女声回道。
曹氏开了门，就见一个将近四十岁的大婶站在门外。
“这里可是王一栋的家里？”来人问道。
“是，王一栋是住在这里，请问婶子您找他有什么事？”
“好事，顶好的好事！你是王一栋的嫂子吧，我进去和你细说。”说着，大婶就要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