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小混混
由于摆摊卖鱼丸和炸鱼块，周倩她们的午饭比平时吃得稍晚一点儿，不过影响不大。
日子就这样，过得充实又规律。
因为鱼丸的生意，周倩的进项也很是可观。
当初买妩眉的时候，她随身只有一套换洗的旧衣服。
周倩觉得她工作尽心尽力，自己作为主子不能太吝啬，就准备到布坊去买布，给自己和妩眉都做一身新衣裙。
妩眉和周倩一起选了合自己心意的颜色的棉布，回来的路上，笑了一路。
“妩眉，做身新衣服就这么高兴？”周倩笑她。
“以前在家的时候，也就是要过新年了，娘才会扯些布给我做新衣服，而且还不是一套地做。
后来家里的地少了以后，新衣也没做了，娘有时会将她的衣服改给我穿。
我已经快三年没有穿新衣裳了。”
“裁衣做衣服你会吧？”周倩问道。
“会的，就是没有小姐做得好。”妩眉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你先把衣服按样子做好，后面刺绣的事情我来做。”
“小姐，这不合适。”
“没啥，我喜欢做这个。将衣服做得好看我会开心，看你穿得漂漂亮亮的，我也高兴不是。”
见周倩如此说，妩眉不再坚持。
至于妩眉和王一栋的识字学习，他们简直不要太自觉。
王一栋回去自己复习巩固，周倩是没看到，可妩眉见缝插针一样地珍惜时间不浪费的劲头她可是一清二楚，当真是用功。
勤奋自然是有回报的，妩眉识字的速度相当快，从最开始的每天四个字已经加到每天十个字了。
王一栋因为本来基础更好，也能每天新学十二个字。
而且他们也没有因为新学的字而忘了前面学过的那些。
摆了十几天的摊子，每天都有一百文以上的进项。
很多顾客都是回头客，虽然周倩的鱼丸卖得不算便宜，可禁不住它味道好，加上有‘聚鑫酒楼专用鱼丸’的加持，每次摆摊的时间不用多长就能将鱼丸和炸鱼块差不多卖完。
故而这个钱挣得也不算辛苦。
这天，周倩将鱼丸送去聚鑫酒楼后，在回来的路上碰见了李小山。
他今天不当值，没有穿着衙门的捕快服。
“小山哥。”周倩和他打招呼。
“双倩妹妹，这是到哪里去了？”见周倩手里提着竹提盒，李小山问道。
“刚给聚鑫酒楼送鱼丸去了。”
“送鱼丸？”
“是，我做的鱼丸被聚鑫酒楼看中了，让我每天给他们送。”
“好事啊，看样子你做的鱼丸一定不错，否则聚鑫酒楼不会专门要你们做。”
“还行吧。”周倩谦虚。
见李小山和自己一路走，周倩知道他应该经过柳树巷。
“小山哥，我还有多做一点儿鱼丸自己卖，现在也不知道妩眉卖完鱼丸没有？没卖完的话，我给您拿几个回家吃。”
“好啊，我也尝尝双倩妹妹的鱼丸。”
远远地，周倩看到柳树巷口子上有不少人。
‘今天生意这么好？恐怕小山哥的鱼丸没有了？’周倩寻思。
“小山哥，巷口这么多人，恐怕今天的鱼丸会卖完了，要不我明天给您留着？”
“好啊，没想到你的鱼丸这么受欢迎。”
到了巷口，一个声音从站着的几个人中传出来。
“你这个小娘子，我拿你几个鱼丸是看得起你，你还找我要钱？你也不打听打听，我豹爷在这个地界是收钱的，什么时候给过钱？
本来我只想拿十个鱼丸的，你让我心气不顺，这些就都给我装上。”
“我们是交过摊位费的，你这样不是明抢嘛。”妩眉虽然害怕，可她看围着的人不少，鼓起勇气说道。
“我就抢了，你待咋的？”嚣张的声音继续。
周倩和李小山分开众人，走进里圈。
只见妩眉跟前站着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
妩眉又急又害怕，都快哭了出来，不过她站着没有动，并没有听那男子的话，给他将鱼丸包起。
“哎呀，居然敢不将豹爷的话当话，我让你不给我装鱼丸！”说着，男子抬起手就要将装鱼丸的碗打翻。
“住手。”男子的手腕被李小山牢牢地抓住了。
“谁敢惹老子！”男子回头。
周倩见他长着一对吊梢眉，米粒大的一双眼睛，样貌实在不敢恭维。
“苟包子，你也敢在我面前称‘老子’？”李小山将苟包子的手重重地甩下。
“哎哟，是李爷。我没看见您，您别和我计较。”
“怎么，耍勇斗狠到这里来了，不知道这里是赵爷罩着的。”
“赵爷？是包子我有眼无珠，李爷您千万别告诉赵爷，我这就走。”苟包子灰溜溜地就想溜。
“慢着，不给钱就走？”李小山拿鼻孔冲着苟包子。
“一时忘了，这就给。”
苟包子将拿出的二十文钱放在架子上，然后哈着腰挤了出去。
围观的人笑着骂‘欺软怕硬’，渐渐地散了。
确实想买鱼丸的还有三个留下。
“小姐！”见到周倩，妩眉忍着的眼泪流了下来。
“好了，擦一擦眼睛。”周倩将帕子递给她。
“小山哥，我给你包十五个鱼丸吧？”见碗中大概还有二十几个鱼丸，周倩说道。
“用不了那么多，给我包十个吧。”
接过周倩包好的鱼丸，李小山要给钱。
周倩拦住他的手，道：“小山哥，这是我请您吃的，怎么能收您的钱？”
“双倩妹妹，你做这个也要成本的，收着吧。”
“下次吧，如果小山哥觉得好吃，下次来我就收钱，如何？”
“行，那我走了。”
“小娘子，鱼丸剩下不多了，快给我六个。”一个婶子说道。
“好，这就给您包好。”
周倩接手妩眉的事情，将剩余的鱼丸和炸鱼块卖完了。
主仆二人将货架搬回屋内。
“妩眉，刚才有些吓着了吧？”周倩关心地问。
“小姐不在，那人又一点儿也不讲理，我确实挺害怕的。”
“这里就我们两个十几岁的小娘子，也没有个成年的男子立门户，遇见这样的事情确实有些麻烦。
幸好我认识李小山捕快和赵捕头，若是以后再遇上这样的地痞，不要和他们硬顶，只说让他们看在李捕快和赵捕头的面子上不要为难我们就行，一般这样，应该不会有大问题的。”
“是，小姐。我刚才没有想起来您认识他们。”
妩眉的心此时才真正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