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周桐的转机
吃过饭后，周泉去给母亲请安。
将自己的疑惑直接地说了出来，问刘氏为何不赞成这门亲事。
刘氏收到自己弟兄的信的事情周泉是知道的，只是刘氏没有将关键的内容告诉大儿子。
毕竟有些事她可以有想法，可以有奢望，若是周泉也有了这些希望，一旦不能实现，她担心自己这个儿子再一次受到打击。
可媒人的上门逼得她不得不将信中的信息告知周泉，看他是否同她一样有别的想法。
得知京城里传递出来的消息，周泉有些惊疑地望着母亲。
“母亲，您是说二皇子得位的可能性很大？怎么会，大皇子可是嫡长子。”周泉的声音小得仅仅是坐在他旁边的刘氏能够听见。
“不是我说，是你大舅的分析。皇后娘家势大，皇上本就不是很喜欢她，当初娶她的原由就是为了得到她娘家的助力，然而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这两年皇上的疑心病越来越重，当初多倚重，如今就多忌惮，皇后的位置很可能不保。”
“大舅在京城官场这么多年，他的看法自然不会错。”
“是，信中其他的事情他也不好明说，既然能如此肯定，一定是八九不离十了。”刘氏点头。
“若是他能上，”刘氏比了个‘二’：“宫里的刘太妃是我的姑姑，她年纪只比我大六岁，和曲贵妃一向亲善，到时候多在曲贵妃耳边提一提瑾姐儿，以曲贵妃好强的性子，一定会圆了当初自己的想法的。”
“就是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周泉往上指了指：“如果时间太久，瑾姐儿也大了，恐怕二皇子和曲贵妃也不会再想起曾经的念头。”
“就是这个赌的成分大了些，不确定。你好好考虑一下。”
周泉低头沉默良久，然后抬头看着刘氏。
“母亲，还是要赌一赌，当真老天不愿看到我周家再次起势，我们也就认了。”
周泉的表态让刘氏觉得这个儿子还是有些魄力的，也许周家真的还能起来，到时候去世的周善武应该真的能够闭眼了。
周泉将决定告诉廖氏的时候，着实让廖氏觉得不解，刚刚明明同意亲事的夫君和婆母说了一番话就改了主意，也不知他们母子到底说了什么。
不过，既然周泉不告诉她，她也就不问了，想来夫君和婆母应该有别的考量吧，总不至于害她家。
得知亲事不成的周瑾自然放了心。
一向心高的她如何会甘心嫁给一个武夫，而且还是做填房。
……
吃晚饭的时候，周桐也回到了家里。
吃过饭，萧氏将今天在大房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周桐。
“你说瑾姐儿怎么想的？这么好的一门亲事她居然不愿意，她以为现在还是安定伯府的大小姐呢，真是的。母亲也不知怎么了，居然也不是很赞成这亲事，说是等大伯回家再定。”
“母亲不赞成？多好的亲事！若是成了，我找人替的事不是能轻而易举的搞定吗？”周桐的想法和萧氏出奇的一致。
“我也这样想的，还劝说母亲来着，可她不听我的。”
“趁现在还不晚，我再去大哥家里去问问情况，看看他们到底是个什么决定，今天大哥应该也从祁州回来了。”
“那你快去。”
在家里焦急地等了一会儿，萧氏就见周桐垂头丧气地进了门。
“不是好消息？”萧氏着急地问。
“大哥和母亲都说不答应这门亲事。”
“为何？”
“他们没说原因，只说瑾姐儿宜过两年成亲，否则于大房不利。”
“还有这种说法，及笄的时候那么高兴地插那钗？”萧氏的声调高了起来。
“小点声儿。”
“我这不是为我们家着急吗？对啦，你今天去祁州找到那个曹爷没有。”
“找见了。”
“怎么样？有希望没有？”
“可以办，可是又是要我付出一样的代价。”
“还是出十几两银子吗？没事，如今你也能挣到银子了，就当白做一年工，我们省着点花就是了。”萧氏大气地说道。
“还要找我要人。”周桐丧气地说。
“要人？难道是秦姨娘，不会吧？”萧氏猜测。
虽然萧氏不喜夫君的小妾，可自从成了庶民，住在这逼仄的土砖屋里，周桐去秦姨娘房里的次数很少。
毕竟秦姨娘和周倩住在一起，每次他要去秦姨娘那里，周倩都要到姐妹房里睡。
虽然周倩没觉得有啥，可周桐的老脸觉得有些臊得慌，于是大大减少了去秦姨娘房里的次数。
加之秦姨娘如今每天辛苦地干活，身上老有厨屋的油烟气，穿得也像一个普通的农妇，周桐对她的兴趣也减少了不少。
萧氏因此对秦姨娘的容忍度大大地加强了，加之秦姨娘是一个不用花钱的佣人，家里的大多数家务活都是她包了，就这么舍出去，这家里的活让谁来干？
两个庶女？毕竟还太小，做不了太多力气活。
萧氏心里寻思着这些得失，周桐就将今天在祁州的情况告诉了她。
经人指点，周桐在瑞香茶楼见到了曹爷。
曹爷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大胡子，见到周桐的时候，有些吃惊的神情。
听了周桐的请求后，曹爷当时是拒绝的。
说是虽有其他的先例，可他不想干这样的事，只想按章程办事。
周桐告知他家里就他一个成年男人，若是做了正兵，家里会更加贫困的，又说出钱请人代替，并不算是违法，军户中这样做的不在少数，请他高抬贵手。
没想到曹爷问起快两个月前在兴福酒楼门前和自己说话的女子是谁。
周桐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秦姨娘带着两个庶女来祁州买布的事情。
有求于曹爷的周桐不好说谎，只好实话实说，告诉他是自己的小妾。
“哦。”曹爷应了一个字。
‘难道又被看上了，我就这么倒霉？’心里如此想着的周桐说出的却是另一番话。
“曹爷看中她了？要不我明天带她过来？”
曹爷不置可否，只说：“明日巳时我还在这里喝茶。”
周桐应承了一句就返家了。
听了详细经过，萧氏提出了自己的顾虑：“秦姨娘恐怕和林姨娘不同，她舍不得倩姐儿，我怕她不愿意离开这个家。”
“我也是愁这个，不知道如何同她开口，怎么让她同意去服侍曹爷。”
“要不，先瞒着她，就说你明天带她到祁州城去采买些米面和调料之类的。”
“以前这些东西都是我带回来的，突然让她去，她不会疑惑？”周桐有些怀疑。
“疑惑又如何，你让她去，她总不能推辞。等到了祁州，再以倩姐儿以后嫁人的事情给她一些许诺，总之让她答应就行。以她疼倩姐儿的心，应该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