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周桐的郁闷
第二天的午后，周倩她们吃过饭后刚歇过晌，就听得有人将关着的院门拍响。
跟着秦姨娘将门打开，就见一辆马车停在门口，拍门的正是周桐。
“干什么呢？开个门都这么慢。”周桐看着秦姨娘抱怨道。
“对不住二爷，在屋里歇晌有些没听见。”
听见响动，东间里的林姨娘和周芸也出来了。
门口还站着萧氏和周莹，周奉礼的身影没看见，估计还在马车里。
站在秦姨娘身边的周倩连忙道：“父亲、母亲、二姐。”
周芸也反应过来跟着叫他们。
周桐没理会她们，在车夫的帮助下，将车里的周奉礼背进屋，萧氏冲她们点点头也跟了进去。
秦姨娘连忙将周桐引进正屋右边那间。
幸好早上她和林姨娘将其他的三间屋子好好地收拾了一番，还将右边屋子里的床上铺上了她在祁州才买的棉布当做床单。
故而周奉礼被放到床上才没有露出嫌弃的样子。
林姨娘也很有眼色的给周桐、萧氏他们奉上了用碗盛着的凉开水。
“怎么啥都没准备？就用碗盛水？”喝着水也盖不住周桐的不满。
“二爷，我们也是昨天下午才到这里，一直忙着收拾整理屋子，屋里该准备的东西自然是来不及置办的。
再说了，我们的身上也没有什么银两钱财的，就是这床上的新被单都是我和倩姐儿趁着在祁州城里的那两天买的，而且钱也不经花。
我和妹妹都是做姨娘的，大老爷和三老爷有什么安排也不会和我们商量，准备不周真怪不得我们。”秦姨娘解释道。
“好了，我还没说啥，你这就话一堆，没有怪你们的意思。”
秦姨娘也觉得没意思，从东边屋里退了出来，站在房门口的林姨娘也跟着走到院子里。
“我说秦姐姐，这两天我们两个累得够呛才将这几间屋子收拾出一点样子来，二爷进门就怨怪我们，还真是没意思。”林姨娘小声说道。
望了东屋关着的窗户一眼，秦姨娘摆了摆手：“以后二爷对我们再也不会是以前在伯府时的样子了，能用的话会用到底的，累的日子才开始。”
也不管林姨娘听明白没有，秦姨娘回了西间。
将周奉礼安顿好，周桐和萧氏就开始熟悉这个农家小院的各个房间。
回到东屋后，周桐气鼓鼓地往一张椅子上坐去，结果居然没坐稳，摔倒在地。
萧氏急忙将他从地上扶起。
原来，那张椅子有一只脚的木头劈了，承不住周桐大力地一坐，变成了三只腿的跛脚椅。
“父亲，您没事吧？”靠在床上的周奉礼关心地问。
周桐揉了揉摔疼的屁股，坐到床边。
“大哥他们给自己找的屋子就够住，所有人安顿下来后至少还有一间堂屋，你看看我们的，总共五间房，勉强住下的话，连个堂屋都没有，这怎么能行。而且，屋子比大哥住的也破旧不少。”
从周泉那里回来后比较了自己的住处，周桐实在不甘心。
“二爷消消气，大哥那里不是还有爹娘一起住吗，总不好太逼仄，再说我们的住处毕竟便宜些。”
萧氏劝慰周桐。
“父亲、母亲，实在不好安排的话，要不将中间的房间隔一下，我住里面的隔间，不需要太大，外面当做堂屋用，这样勉强能够住下。”
“也是个法子，你妹妹肯定要单独住一间的。”萧氏想了想说道。
第二天，周桐就在村里找了木匠将中间的那间比较大的房间做了个隔断，一分为二，这样勉强就有了堂屋可用了。
后面的日子，林姨娘和秦姨娘真正体会到了从姨娘到佣人的蜕变了。
做饭，洗衣就算了，一屋子人的用水也落在了两个姨娘的身上。
周倩本以为作为这个家唯一的成年男人，周桐应该会主动去挑水回家用。
虽然周桐一直是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可水井毕竟离得不算远，挑水的活计对他来说应该不算太重的体力活，可他完全没有自己动手的意思，而是明确地安排秦姨娘和林姨娘轮流负责。
结果就是轮到林姨娘挑水的时候，到了快中午做饭的时候了，水缸里还只有一点点盖底的水，连洗菜都不够用了。
负责当天做饭的秦姨娘将没水用的情况报告给萧氏，说是菜都洗不了，无法及时作出饭菜来。
萧氏看周桐也不在家，也不知道去了哪里，猜想他是去了祁州城。
“林姨娘也没什么力气，让她挑水确实有些难为了，这家里也没个能干力气活的小厮，当初应该留个仆人的。要不是老夫人发了话，我也不会将所有的下人都遣散发卖了。
如今也没有多余的钱添置下人，要不你去帮着挑水，干体力活就甭指望林霜儿了。”萧氏望着林姨娘道。
“夫人，我也就是强撑着挑水而已，将水挑完我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了，饭就做不了了。”
“那就让林姨娘做。”萧氏拍板。
等到吃饭的时候，萧氏才知道林姨娘做的饭菜有多难吃了，基本就是用水煮熟而已，吃的人没有一点食欲。
周奉礼和周莹都是扒了几口饭就丢了碗筷。
萧氏也咽不下没有一点口味的饭菜，饭后她留下了林姨娘。
“林霜儿，你现在不是在伯府做姨娘了，不会做饭就马上跟着秦羽苏学，三天后，若是做出的饭菜还是这个样子，你再在这里待下去也没有多大的用处了。”
听萧氏这么说，林姨娘心中还是有些害怕的，她被萧氏卖掉的可能性还是有的，毕竟这家里的形势已经一落千丈了。
本想以自己不会做来逃避干各种家务活的小心思不得不收起，老老实实的跟秦姨娘学着做饭。
几天后，林姨娘的厨艺取得了长足的进步。
吃过晚饭后，周倩和秦姨娘说起林姨娘：“没想到这才两天功夫，林姨娘做的菜味道就也还行了，当然，比姨娘还是差了不少的。”
“林姨娘人挺聪明的，学做饭菜自然难不住她。前两天她不过是想偷奸耍滑罢了，夫人哪里会如她的意，这里又不是伯府，不干活还想有饭吃吗？等着被卖掉吧。”
秦姨娘倒是对现在的状况有个清醒的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