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周瑾及笄
本想走开的想法抵不过也想偷看的心思，周倩轻手轻脚地走过去，一边跟着他一起探头探脑，一边问：“看什么呢？”
“嘘，小声点儿，我看见二皇子了。”
萧志边小声说着话边回头，见是周倩，不免有些尴尬，毕竟躲在一边偷窥太不光明正大了。
谁知周倩根本就没有发现他的那一点窘迫，她看见三个人站在内院与外院的门口说着话。
伯府大少爷周奉仁正在给大小姐周瑾介绍一个与他同行的男子。
“那个是二皇子？”周倩轻声问。
“是，我和大哥曾见过他一次，没想到你们安定伯府的大少爷与二皇子走得这么近？”
“为何这么说？”周倩有些不解。
“二皇子虽说对谁都挺随和，没什么皇子的架子，不过他很少到大臣的家里去，这次都跟着奉仁哥进到内院了，你说是什么原因？”
“哦——，不明白。我哪知道？对了，你都给祖母贺过寿了，怎么现在还在内院？各府少爷不都去了外院吗？”
听了这话，萧志有些脸红，他毕竟已经十一岁了，单独在内院待太久确实不大合适。
“我这不是见到二皇子和奉仁哥他们，不合适跟过去，想着等一会儿再到外院去吗？小……小表妹，你不也躲在这里吗？”
“哼，又想喊我‘小傻子’吧？”
周倩瞪了萧志一眼，转身从另一条路跑了。
“哎，不是的。”萧志有些着急想解释，看着跑远的周倩只好作罢。
晚上，世子夫人廖氏将女儿周瑾喊到自己房中。
“瑾儿，你就快要及笄了，前一阵子我打听了京城里合适的人家，有三个我觉得还不错。他们是……”
“母亲，女儿不想这么快就离开你们的身边，我舍不得你们。”
周瑾打断了廖氏的话。
“傻孩子，你是我唯一的女儿，平日里乖顺贴心，母亲如何舍得你。我现在才给你相看相比别的人家已经是晚一些了，还不是想多留你在身边一阵子。
你看，有安国侯世子的嫡长子，将来应该是能承爵的，刚刚十六，而且还没有定亲；忠祥伯府的世子今年也是刚满十五，和你同一年的，前不久忠祥伯夫人也托人来探我的口风；还有户部邓郎中的长子，也是十六，听说前两年就是秀才，明年准备参加乡试了。”
“这邓郎中的长子邓重诚我倒是听说过他，在京里有些才名。”
见女儿这么说，廖氏大概是明白她的意思了。
这个女儿一向很有自己的主见，看来她不是太喜欢嫁入勋贵人家。
廖氏嫁进伯府也将近二十年了，勋贵人家看着富贵风光，可若没有厉害的后辈要再进一步太难了，这些年为了维持伯府表面的光鲜和体面，主持中馈的廖氏在钱财方面一直有些捉襟见肘。
当初靠着军功得来的爵位，已经经历了两代，到自己夫君周泉这里就是三代了，若是再没有别的功劳，后辈就没有爵位可享了。反而不像清贵的读书人家能够诗书传家，总能培养出会读书的后辈。
“那我就着重打听打听这邓重诚。”廖氏笑着说。
此时，周瑾才稍许露出些少女的羞涩，有些扭捏地揪着帕子。
书房中，大少爷周奉仁正在和世子爷周泉说话。
“父亲，今天你也看见二皇子了，觉得他如何？”
“我以前和二皇子没什么接触，这次见面看他并没有端着皇子的架子，待人很是亲和。”
“二皇子一向如此，不过这次他能来府里给祖母贺寿，孩儿也是没想到。”
“有什么问题？”周泉敏感地问道。
“大皇子喜欢和朝臣走得近，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二皇子倒是和朝臣来往不多。
这次也是凑巧，我昨天和靖安侯的嫡长孙郭迅他们一起在酒楼吃饭，正好二皇子也去了那里。
他们今天约着到东郊狩猎，我说祖母寿诞不能一起去，没想到二皇子听进去了，今天居然来到府里。”
“确实有些奇怪，你祖父在朝中一直都是秉持着不偏不倚，明哲保身的态度，不掺和皇子之间的事情，二皇子此举到底是什么意思？”
“儿子有一个猜测。”
“你说。”
“二皇子可能有纳大妹做侧妃的心思。”
“哼！”周泉的右手拍在座椅的扶手上，“想得倒好，以瑾儿的才貌，做他的正妃还差不多。”
“这不是早几年大妹还小嘛，年龄上差了一点儿。今天在出内院的时候，二皇子刚好见到了大妹，和她说了一会话。
后来，二皇子说大妹果然是秀外慧中，不负京中闺秀才名。”
“他后来和你这么说的？”
“是。其实就他和大妹说那么一会的话，哪里就看得出什么才名，司马昭之心罢了。”
周泉当晚就找父亲安定伯说了儿子周奉仁的猜测，沉吟许久后，安定伯说道：“这件事我知道了，你与廖氏说一下，暂缓给瑾姐儿相看人家。”
几日后，廖氏忍不住告诉了女儿她祖父和父亲的猜测和想法。
“瑾儿，你大哥说二皇子曾见过你，可有此事？”
“前几日祖母寿诞的时候在出内院的门口碰到过？”
“你看他可好？”廖氏问道。
“母亲——”，周瑾有些害臊：“感觉挺好的，温文尔雅。”
“那就先暂时不给你相看别的人家，稍等等再看？”
周瑾点头。
一个月后，周瑾及笄，及笄礼自然办得隆重。
作为堂妹的周倩，也在一旁观礼。
第一次看古代的及笄礼，周倩很有兴趣，一桩桩一件件的走流程，有条不紊。
正宾是定远伯世子夫人，赞者是廖氏的娘家侄女，周瑾的表姐。
看着周瑾先是着采衣，初加后换上素衣襦裙，二加后又更换为曲裾深衣，直至三加，正宾为周瑾加钗冠后，赞者与周瑾回到东房更换与头上钗冠相配套的大袖长裙礼服。
身着礼服，头戴钗冠的周瑾还真是一派雍容大气、典雅端丽的模样。
观礼之后回陶然居的路上，周倩还有些意犹未尽，忍不住和周莹讨论。
“二姐，刚才大姐最后穿礼服的样子真的好看，尤其是头上的钗冠，又精致又大气，太阳光下，钗上的红蓝宝石都有些晃眼睛。”
“当然了，那可是镶羊脂玉红蓝宝石金累丝钗，我听说这个钗可不是大伯母给大姐准备的。”
“哦，那是谁给大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