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酒局
霍彧想起来之前自己有个客户就很喜欢此类的东西,在上面花了不知道多少钱了,每一件都声称有高僧开光。霍彧怀疑他手里这件比那位客户一柜子里的加起来都要真。
涂萍萍看他把玩的正欢丢下一句“慢慢玩吧”就要离开。霍彧抓住她说:“现在全城都在通缉你,你要去哪?”
“上撤硕。”
霍彧气笑了,让她赶紧滚。
……
晚上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当晚井冉没有做梦,一觉睡到了天亮。
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她来到了楼下的案发现场。果不其然,单明德已经早早的到了。
“你好,起这么早。”
“这都快八点了。”
“可是我听人说你昨天晚上很晚才回来。”
单明德虽然笑着,但语气里多少能听出一些兴师问罪的意思。这位警官跟父亲差不多大,井冉对他的质问并不是很反感:“昨天认识了一个好朋友,吃火锅来着。”
“去糖果金旁边认识的?”
井冉抬眼盯着他:“你跟踪我?”
单明德指了指自己的警号和手机:“昨天我们联系了你的家人和你父亲的战友,他们让我看好你!
“说过多少遍了,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女孩子不要到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
“我就在旁边转了一圈。”
“转了四十五分钟?”
井冉抹了把脸,无话可说了。她倒不是有意隐瞒,只是她不知道怎么跟单警官解释。总不能真的告诉他我有千里眼预知梦吧?
“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去了。”
单明德显然不够相信她,但也没有过分追究。
“你这是要出去?”
“哦,我先去吃饭,待会跟朋友出去玩。”
“那好,注意安全。”
“嗯。”
昨晚分别的时候,万依柔和她约的是中午一起吃饭,因为万依柔上午睡懒觉根本起不来。井冉给她象征性的发了条消息就作罢了,她上午还有别的任务。
她准备再去一趟岢绥古楼那边的“糖果”店一趟。
在路口等车的时候,她接到了严文铭的电话。
“吃早饭了吗?”
“吃了,前天让你查的东西查到了吗?”
前天从“糖果”店回去的时候,井冉就让严文铭去查一下这家网红店的幕后供货商。能从梦境世界获得原材料的商店,与他相关的合作企业应该都不简单。
“查到了,但是只有一家。‘糖果’糖果直营店的背后控股公司、原材料供应商和代工厂都属于一家名叫‘松树’的有限公司。这家公司是一年前才成立的,法人、董事长、董事都是一个人,他叫霍彧。也是‘糖果金’夜总会的直属老板,在全国有多家分店,我跟他还算熟,见过几次面,但他最近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就销声匿迹了。”
“他出了什么事?”
“不清楚。我听人说霍总已经连续一个月闭门不出了,好像找了个女人——他们是这么说的。他名下那家新成立的公司有个地方很奇怪。他们的工厂里有一条奇怪的生产线,我在网络和线下都查不到信息,完全保密。”此时严文铭正站在自己办公室透亮的落地窗下,明媚的阳光照不亮他脸上的阴霾,“你说一家坚果零食厂商他的生产线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呢?”
当然有。井冉几乎是瞬间就想到那从梦境世界带出来的曼尔特坚果。这种不存在于现实世界的果实肯定无法光明正大的生产、包装、发售。
井冉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严文铭,后者听了愣了好一会,惊诧道:“这玩意还能带出来吗?”
“可以的,如果我能恢复到理想状态我也能做到。前提是得先干掉涂萍萍。”
“霍彧家里养的女人会不会就是涂萍萍。”一个大胆的想法浮现在严文铭的脑海,这太有可能了,她就是头号嫌疑人。
井冉摇摇头否定了这个猜测:“不可能。她撕走了我四分之一个心脏,所以她的能力最多跟我持平。除非……”
严文铭听不了她的话了,又问了一遍:“除非什么?”
井冉脸色突然煞白,她被自己的假设吓到了,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
如果有外力帮助呢?如果有人用别人的血肉帮她补完残缺的心脏呢?
涂萍萍为什么会突然残暴的杀死自己的一夜情人,为什么会吃掉她的心脏,不单是她因为突然临时的疯狂,霍彧没有投喂给她足够的食物,她太饥饿了,所以没忍住。
“她有帮手!霍彧很有可能在为她准备祭品。任嘉木就是是个意外的祭品!我想办法找借口让警察查一下近期有什么特别的失踪人口,你也帮我去问一下你的那些朋友,霍彧近期有什么特殊的动作。”
井冉拉开面前的车门:“师傅,去岢绥古楼。”
……
挂了电话严文铭的心里久久不能平静。长海市依然繁华,但是在他的梦里,这片繁华城市的上空始终笼罩了深不见底的乌云,乳头状的云彩在天空凸起凹陷,一只巨大的眼睛占据了整片天空,瞳孔包罗万象,眼白的血丝像虫子一样爬起来,它们缠绕成了无数条畸形的手臂伸向人间。
严文铭闭上眼睛,他强迫自己不再回忆昨晚的噩梦。他看着狼藉的桌面,思考中午的酒桌上要如何把话题引导到霍彧那边去。
阳光充斥了整个办公室,严文铭却丝毫感受不到温暖。
聚会并不正式,大家只是喝酒玩乐,如果能达成什么合作那就更好了,如果没有也不碍事,这不是第一次聚会了,但这一次严文铭停在包间门前迟迟没有进入。
跟在他身后的奇怪地人问:“严总,怎么了?”
严文铭条件反射地回答:“没什么。”若无其事的推门进去。失去了门板的阻碍那种怪异的感觉更强烈了,严文铭笃定有人在看着他,那从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赤裸裸的,没有情绪,毫无顾忌。
严文铭的眼睛在包间里扫射,大部分都是眼熟的,只有几个脸生的以及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他注意到那个被围在中间,身坐轮椅的中年男人惊讶的迎上去:“佐先生,没想到您竟然也来了!”
如果一定要给佐康时先生在长海按一个职位的话,那最合适的应该是“教父”。这位先生在长海大学经济学院任教四十年,培养出一批又一批莘莘学子,本次聚会一般都是他的学生,严文铭自己就是其中之一。无论是专业学识、品行道德还是人格魅力都能让人由衷的折服,甚至很多人千里迢迢而来就为了先生的一句点拨,简直比寺庙里的住持还要管用。
但有些话严文铭不敢说出来,他觉得这有点过了。人门总是会将某一个人神化,虽说佐康时在某些方面确实有些许权威,但这些人的表现未免也太过狂热了。总觉得不对劲,很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