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朕等着这一天
葳蕤轩。
“真是娘的好女婿啊！”
钥匙对牌到手，王大娘子由衷的发出了感叹。
盛纮一回家就要把管家权交还给她，什么《她只是个妾，你才是三媒六聘的正妻》《你性子有些急，但最良善不过》《只有你管家我才放心》，真是好一出渣男ktv戏码。
就连王大娘子刺了几句，盛纮也都全部受了。
王大娘子虽然莽，但总算没有傻到家，总觉得主君搞突然袭击肯定有内因，还特地打探林栖阁。
结果自然是没有异常。
本来王大娘子还想不到邢泽这一层，不过看到华兰那么平静，忽然灵光一闪想通了。
那双鞋果然不是白送的！
“华儿，你可太给娘争气了！什么林栖阁，在我侯爵女婿面前算个屁，林噙霜这个下作的小娼妇，还想跟我争，她争的过吗！她争不过我，她女儿也争不过我女儿，她林栖阁一辈子都要被我压着！”
“娘，你可不要胡来啊。”
华兰开始了对王大娘子的谆谆教导。
“你是正妻嫡母，可千万不能学林小娘对明兰和卫小娘那样。”
王大娘子不屑道:“我自然不会那般对卫氏，卫氏是我买进府里的，虽然不争气了些。”
华兰强调:“对林栖阁也不行。”
王大娘子一听就急了:“卫氏也就罢了，她和明丫头不是惹是生非的，可林栖阁为何也不行？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我还管的什么家？我要这钥匙对牌有什么用！”
“母亲莫急。”华兰把王大娘子拉着坐下，“您是盛家的主母，代表的是盛家的脸面，苛待妾室和庶子庶女，那不是好人家能做出来的事，若是传扬出去惹人笑话。”
“笑话？我早就是整个扬州的笑话！”
王大娘子愤然。
“谁家大娘子做成我这样？谁家做妾做成那贱人模样！”王大娘子遥指林栖阁，“我还怕人笑话？哼！”
“母亲，哪有这么严重。”华兰安抚道，“您要是扬州的笑话，那女儿又能好到哪里去，侯爷又怎么会选中咱们家，总不能是因为咱们家被人笑话特意选的吧？”
这也算是善意的谎言了。
整个扬州的笑话不至于，但是在扬州官眷中确实知道的人不少。
可是华兰要不这么说，又很难劝住王大娘子。
王大娘子要是铁了心跟林栖阁作对，凭她的功力又不知道要吃多少亏，即便盛纮隐忍不发，可到底影响夫妻之间的情分，说不得什么时候攒多了就得大爆一场。
如今管家权在手，又有侯爵女婿，根本没必要针对林栖阁，打蛇不死反成其害，倒不如以不变应万变，等捏住致命的把柄，直接来个大的！
一辈子很长，就算林噙霜能忍得住不闹事，将来为了儿女难免也有求人的时候，到时想怎么出气不行？
再说了，林噙霜她是能耐得住的人吗？
“母亲且听我一言。”华兰继续道，“邢侯曾提及燕云和辽国的战事，言语之间颇为自信，想他自山野起家便可力敌四州，又以四州不输辽国，如今十四州在手，想来并非虚言，若是再立新功，就凭两家缔结了婚约，陛下难保不会恩及，爹爹这些年在家事上有失妥当，可对于政务却是从无疏漏，很可能会有升迁回京的机会，您也不想咱们家这时候闹出什么难堪，影响了爹爹晋升吧？”
（澶渊之盟辽国放弃了瀛、莫二州，所以是十四州。)
王大娘子一听能回京顿时来了兴趣，忙追问道:“果真？侯爷是不是对你说了什么？”
华兰摇摇头:“我猜的。”
王大娘子瞬间又失去了兴趣:“你猜……”
“对啊，我猜的，祖母还说我猜的很有道理。”华兰又补充道。
一说老太太，王大娘子立马就又不一样了。
别看她跟老太太不怎么亲近，但老太太说的话她还是信几分的。
“老太太没说别的？”
“没有。”
“你也是个傻的，光想着你爹，不想想自己，恩及你爹还不如恩及你，咱们家本来就是高嫁，要是你能封个诰命，底气才更足啊！”
“他若是全心对我，没有底气也无妨，他若是像爹爹一样，我有再多底气也无用。”
“不许编排你爹！”
华兰拉着王大娘子赔笑。
王大娘子思虑一番道:“你的婚事重要，万不能出差错影响了，也罢，让我给林噙霜那个小贱人做个表率，让她看看什么才是当家主母！”
“母亲英明！”
……
“陛下英明！”
君臣相对，邢泽发自肺腑的称赞。
契丹亡宋之心不死，燕云必有大战，这已经是共识，可朝中的声音十分杂乱。
有主张归还燕云恢复旧状的，有主张不归还但重新和议的，有主张先打了再说的，有主张派兵援助燕云的。
未战先怯和怂到家这都不算什么，老“大宋”了，见怪不怪，邢泽最担心的是派兵援助。
那特么叫援助吗？
那跟高卢鸡支援二毛有什么区别！
既要防备敌军，又要按住自家队友蠢蠢欲动的双手和白旗。
幸好赵官家是个清醒的，还知道禁军是个什么吊德性，按下了争议，先问过邢泽这个当事侯。
“陛下，臣坚决反对归还燕云，也不接受未战先和，臣什么都不需要，不管陛下和朝中诸位相公信不信臣，臣敢断言，此战我大宋必胜！”
“朕信你。”
赵官家三个字就把刚才还慷慨激昂的忠勇侯一下子给搞不会了。
看邢泽似乎挺不可置信，赵官家笑了。
“以前朕不信你，可你做到了，所以朕现在信你，等你什么时候说到做不到了，朕再考虑不信你，可好？”
天爷嘞~
邢泽忍不住腹诽。
这皇帝也忒好脾性了，没被骗到裤衩子都不剩，也是老天保佑了。
“陛下，朝中有言，臣拥兵自重，您就一点不担心吗？”
“你会吗？”
“臣要是想拥兵自重，那不早就这么干了，何必等到现在！”
“没错啊，你要是想，早就能自立称王了，何必大费周章？谁干坏事之前会像你一样当着朕的面嚷嚷？朕有那闲心，还不如多担心你在战场上的安危。”
以彼之矛，攻彼之盾，没毛病！
“陛下圣明仁厚，臣定不负所望，护我大宋江山！以前赏出去的岁币，臣会连本带利给陛下拿回来！”
“好，朕等着这一天。”